【115】去約會的人現在在做什麼呢
柳沙路二十八號，莫司晨回到家有一會了。
此時，他的小姑姑已經將二叔和司民司言都召集了來，家中的男丁都聚齊，她才鄭重其事地開始正題。
「今天讓大家給我的未來投個票，」莫天愛看看兄長們，再看看侄兒們，「我本人打算參加國內司法考試做回我的本行，進一個好的律師事務所，但你們的爸爸卻要求我進辰東，你們幾個意見如何？」
問題拋過來，兄弟幾個互相望一眼，因為莫司民本人並未在辰東，還因此與父親鬧得十分不愉快，所以他雖有想法卻不敢先提。
而莫司言則不同，他本人也違背意願進入辰東，他深深的知道違背意願的苦惱，所以意見給的直接：「當然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姑姑又不是青少年，不應該再被人左右。」
莫司晨則含蓄一些，他其實是贊成司言的意見的，只是點頭。
「司晨，點頭是什麼意思？」莫天愛非要得到明確答案，望著他追問。
莫司晨被點了名，知道不說是不行了，「只要小姑姑開心，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家裡有我們掙錢，你只需要好好享受作為小女兒和小妹妹該有的寵愛和幸福就好。」
這話最得莫天愛心意，高興極了，跑過來捧著司晨的臉親了一記，「不枉小姑最疼你。」
她只比莫司民大了幾個月，一出生就是全家的寵兒，被父母和哥哥嫂子們捧在掌心長大，大家對她調皮時闖下的禍事都是包庇加包容。
莫楚雄雖然對兒子極是嚴厲，但對這個小妹卻是一味縱容，他一向都認為女孩子就該好好享受寵愛，現在自已兒子的話象極他一向的主張，不禁對兒子又有一番另眼相看。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二哥就是靠嘴甜說了出來，小姑也真偏心，只疼二哥一個。」莫司言翻著白眼抗議。
莫楚行瞪了兒子一眼，「你小姑什麼時候又不疼你了，盡瞎說。」
.
此時，西餐廳里，郭玉敏仍在苦惱中，眼望著對細緻優雅的秘書。
「這個，我給郭經理一個建議……」羅深笑笑，「你在考核題目中設一條與那份被偷印的檔案相關的內容，要巧妙一些，不露痕迹又不得不答，誰答對了，誰的嫌疑就最大。」
郭玉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望著羅深不說話，許久才點點了點頭，「你知道當初你入職考核的情況嗎？考官們都說，應該把你的面試序號排在第一個，這樣就不用浪費時間面試前面的三十幾個了。」
羅深喝了幾口水，嘲笑郭經理的誇張，「你是在助長我的驕傲。」
「你值得這樣的驕傲，羅秘書，」事情有了些概念，郭玉敏心頭也輕鬆下來，「總經理很倚重你，這次做錦州管理層的方案，本來我把你列入總經理人選，但被莫總刪掉了，他說，你需要在更重要的位置，除非他有令，誰都不能動。」
這是一個意外的消息，羅深心頭詫異但面上卻無波，看著郭玉敏一臉「我看好你」的表情，無奈道：「郭經理過於抬愛，我試用期都還沒滿。」
「你沒注意看嗎？你的合同是沒有試用期的。」郭玉敏嘲笑道：
「作為秘書，居然連合同都沒仔細看就簽了。」
.
柳沙路二十八號，家庭會議仍在進行中，由於話題太散，已經轉了好幾個，現在又回到莫天愛擇業的事情上來。
「小姑又用這個問題來折磨我們，其實你心裡早就有概念了吧，」莫司晨嘲笑道，「你只是要借我們的口來幫你得罪爸爸和叔叔。」
莫振南一直笑咪咪看著孩子們鬧也不插嘴，因為他一開始就說自已會中立，現在即使有意見也不能提了。
「既然這樣，那就投票好了，」一向嚴肅臉的莫楚雄被妹妹鬧到這刻也沒了脾氣，「不然小妹總是不能安心。」
投票結果是三比二，支持司法考試做律師本行的佔多一票，莫天愛喜孜孜地坐到父親身邊。
莫司晨不服氣小姑姑用這樣簡單的一件事折磨大家一夜，報復性地說道：「集團法務部長再有兩個月就退休了，崗位出缺需新要聘一位，公司已經發出招聘公告，如果小姑願意，這個位置就為你留著，你司考一過就進辰東，一舉兩得，即可以做你喜歡的律師事業，也可以兼顧兩位爸爸的意見。」
「對啊！司晨這話太對了！」莫楚雄難得地直接誇讚兒子，「既然有這麼好的主意，開始為什麼不說？還要繞這麼一大圈。」
連一直聲稱自己中立的爺爺都贊同：「我看這樣最好。」
「看來我是擺脫不了辰東這個魔咒了。」莫天愛目光狠狠向莫司晨剜來，莫司民和司言抿唇暗笑。
「呃，我明天一早還有會議，今晚回公寓要好些，」莫司晨抓了椅背上的大衣就走，「爺爺晚安，爸媽叔叔晚安。」
話音未落人已出了門外，另外兩個兄弟也紛紛告辭出門，在院子里莫司言追著喊：「二哥，我跟你去公寓，我怕小姑遷怒到我。」
莫司晨倒好車笑道：「明天允許你多睡一小時懶覺。」說罷一踩油門去了。
屋內大廳只剩幾位長輩，莫振南拍拍女兒的手道：「既然要考試，那就早點做準備吧。」
莫楚雄兄弟兩個十分期待小妹同意莫司晨的建議。
「我聲明哦，我是不會進辰東的。」莫天愛卻馬上給他們潑了一瓢冷水，「不過可以給你們推薦一個人，絕對可以勝任。但他願不願意來我就不知道了。」
.
白色寶馬車緩緩行駛在夜晚的街頭，
雖然今夜並無煩惱，卻有莫名惆悵令莫司晨突然想吸一支煙，但因為離了香煙許久，一時間竟找不到。
想到今天不知是誰會約羅深晚餐，是誰會有求於她？
實在忍不住好奇要打一個電話去問個清楚，手一伸在車載藍牙上按下她的號碼。
「出去約會的人現在在做什麼？」他懶懶的聲音問：「約會結束了嗎？可以見面嗎？」
現在正是九點鐘，如果約會沒有結束，那就是太晚，如果她說不可以見面，那就是太早。
「正在回家的路上啊。」那頭傳來的聲音十分明快，「總經理還沒休息嗎？現在要見面是有什麼事嗎？」
她的問句好多。
他不自覺輕笑，「若說有事，那就是探知你今晚的秘密，可以說嗎？」
「既然是秘密，當然不能說。」她回絕得太快，也太堅決。
「呀！真是無情啊，」他越發堅定了要見她的決心，「要跟你討論一項工作。在我們第一次看電影的那個影城門口，不見不散。」
在影城約見談工作本就是極詭異的事，所以他沒有給她提問機會，說完便斷通話，在下一個路口轉了方向。
她一定很惱火吧，他想，所以要先趕過去等她，看看最近上了什麼好大片。
但是他選的線路卻遇到了堵車，趕到上一次路過的地方時看到她已經站在原來的地方，正仰著頭看海報。
他有瞬間的錯覺，彷彿又是那一天。
她看得認真，又似在糾結做選擇題的為難。
他悄悄走近，她毫無察覺。他想要做一個惡作劇嚇一嚇總是很淡定的她，在來到她身後時那個驚嚇的決定變成了一聲輕輕的招呼。
貼著她的耳朵說了聲：「嗨！」
他突然想起從背後抱著她時那種美好的感覺，不等她回頭便將雙臂輕摟到她腰上，雖然兩人兩人衣衫很厚，但她在他懷中仍是嬌小。
羅深有些無奈，他總是不注意行為，「總經理，若是被認識的人看到又要誤會了。」
「誤會什麼，」他十分不以為然，「莫司晨和他的秘書本來就很曖|昧啊。」
「你是故意的嗎？」她真的惱火了，「這種事到最後都是說女人不好，對男人並沒有損失。你就不能為我著想一下嗎？」
莫司晨卻極喜歡這樣擁她在懷的感覺，反而手臂稍用力更緊貼著她後背，盅惑道：「我倒希望我們之間可以出一個謠傳，這樣在別人眼中，你至少是離我很近的。」
真是奇怪的邏輯啊，她抓住交叉在她腹間的那雙大手，嘆氣道：「別人不說，我也是離你很近的啊。」
「我想讓羅秘書被人說成我的緋聞女孩，」他說：「可是我又不忍心讓你委屈的只做我的緋聞女孩。」
簡直是語無倫次了。
羅深雖然貪戀，卻也知道他的懷抱不是她所能貪念的。
「總經理，要談什麼工作？」她總是很及時地煞風景，「你要我陪你做工作狂嗎？」
莫司晨投降地說：「好，談工作。」
他將她轉過來捧著她的臉，「看電影，或是陪我吃宵夜，你選一個。」
她氣惱地，地抬手捧住他的臉，「你又沒好好吃晚餐？」
他點頭，「被小姑纏著問東問西，攪忘記了。」
她輕嘆，拉過他的手，「去吃東西吧，你的胃又被主人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