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羅秘書這一生還會有其他愛情嗎？
「這是我的，」他說，「你為什麼要拿？」
羅深瞪大眼睛，「可是，已經空了呀。是不是，你又喝酒了？」
莫司晨把瓶子奪過來，抬眼望她，「我要用這個提醒自己不要喝酒。還有，我看見這個，就會想起羅秘書的關心，心頭就會帶著歉意，也就更能決心不喝酒了。」
這個邏輯令羅深折服，帶著淡淡諷刺的語氣說：「沒想到我對總經理還有這樣的影響力。」
「有啊，」他說，仍然是一張嚴肅臉，「只是你自己……心裡總是想著另一個男人……好了，你去準備吧。」
出了總經理室，向莫司言傳達了上司的安排，再安排好助理們的工作，做好出行準備，羅深才坐下來，才給自己閑暇去思考剛才莫司晨那句話。
只是你自己，心裡總是想著另一個男人。
是什麼意思？為何她感覺到一種曖|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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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車到達春溪鎮時，工地上已經搭好了奠基儀式的平台，雖然說儀式時間是在天剛蒙蒙亮的凌晨，但橫幅彩旗還是隆重地掛得五彩繽紛，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在台上拍照紀念。
莫司言驚嘆道：「啊，怎麼現場有那麼多老人家？看樣子那些彩旗都是他們掛的。」
羅深望一眼莫司晨，微笑著沒有接話。
正在場地上奔忙的韓信之發現了羅深，驚喜地奔過來，「羅秘書，莫總，你來們啦。」
莫司晨點頭，望著人來人往的工地道，「韓爺爺，怎麼都是你們在做事啊？我們安排過來的人呢？」
韓信之笑咪咪地回頭望了一眼，「我讓他們到家裡吃飯去了，這些小事我們都能做，還要一會就完成了。」
羅深含笑道謝：「多謝韓爺爺，辛苦你們啦，對了，你們在家做飯招待，要算飯錢的哦，可不能度假村還沒建好，就先把老鄉吃窮了。」
韓信之忙搖著雙手，「不會不會，現在這年月，誰家會缺這一兩餐飯啊。今天你們幾位就在我老韓家吃了，我先忙著，做完就帶你們回家。」
老韓樂滋滋地去了，莫司晨帶著羅深和莫司言在工地上各個位置都走一遍，在韓信之家用過午餐，就又到現場與其他工作人員一起確認儀式的各個環節和流程，待安排好一切，已是傍晚。
莫司言坐在一塊磚上揉著腿抱怨：「哥，你確定要把畫風清奇的我拉進這樣的俗事中來么？」
莫司晨看一眼那邊還在台上與公關部的十幾位禮儀討論工作的羅深，幽幽地說：「你看看羅秘書，工作的樣子多美，難道你一點都不羨慕嗎？你不期待自己也可以成為這樣的人嗎？」
莫司言點頭道：「確實，羅秘書的確比我能幹，她不是工作的樣子美，而是本來就很美。」
莫司晨警惕地回眸看向司言，「你喜歡她？」
此話問得太過直白，莫司言聳聳肩，「這麼美麗的女子，又這麼能幹，誰不喜歡？不過你是沒資格了。」
莫司晨沉默許久，突然說：「司言，你說女人和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讓人煩惱。」
莫司言被問得莫名其妙，正想求一下解釋，但他的哥已經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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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儀式時間是凌晨六點，莫楚雄兄弟及其他董事會在凌晨才來，但工作人員卻須留守在工地，吃過晚餐后，不早不晚，距離儀式還有漫長的十個小時。
在韓信之家裡用過晚餐，見過他兩位也在工地上工作的兒子之後，羅深安排秘書室的助理們到韓信之家休息，莫司言則將自己關在車上。
這一下子，莫司晨和羅深反而無處安身，便漫步在村中小路上，映著一路燈影。
漸漸走入一片小樹林，小路向下延伸，盡頭竟是一流小溪，在夜晚微弱的月光下泛著淺淺波光。
羅深頓住腳步，回眸猶豫地瞧著莫司晨。
「我看溪畔空氣很好，現在風也不大，」他說，「路也還算平坦。」
她知道他的意思了，邁步繼續向前。
「我和雷廷喝酒的那個晚上，你送他上樓，他有說什麼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就象在聊著家常。
她慢慢行著，也漫不經意地答：「說了。」
他看她，暗夜中只見她眸光閃閃，映著月暉。
「說了什麼？」他問。
她淺淺一笑，臉色如同白色月光，「不想告訴你。」
他咬了咬牙，「我跟他說，你一直愛著一個男人，誰也進不到你的心裡。」
她看他一眼，眸光一閃，然後淡淡應了聲：「好。」
「好？好什麼？」他驚訝地問。
她長長一嘆，「你把我的秘密都告訴他了，好，你們真是知心好朋友啊。」
他氣惱地望她，「你對他，還有那個想法嗎？想要……嫁他？」
她腳下步子加快，走出了小樹林，踩在溪邊已然枯黃的草葉上。
她的不回應令他心頭七上八下似貓抓一般難受，本欲試探她的心思，卻把自己繞得更加心煩意亂，而她卻那般淡定從容地踩著步子閑閑走著。
他突然按捺不住心頭一匹狂奔的小鹿，幾個大步追上去，抓住她手臂一扯。
羅深只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拉著身子旋了半圈，撞進了已然越來越是熟悉的懷抱里，熟悉的淡淡檀木清香，熟悉的霸道力量緊緊擁著她。
來到他身邊，她從未曾想過可以與他有著這樣親密的距離，她也已經熟悉他總是突如其來的懷抱，所以她默默地感受著這片刻寧靜的幸福，這隻要一片落葉的聲響就會驚走的幸福，於她就象空氣一樣珍貴的幸福。
所以，她從來不會去想他為何要如此待她。
在怎樣都嗅不夠的清雅氣息里，她突然輕嘆，聲音悶悶的從他胸前傳上來：「我穿得象熊，你這樣抱著有感覺嗎？」
「有，只要是你，怎樣都有。」他篤定地說。
她抬起雙臂圈上他後背，嗓音略帶傷感地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樣是不是不應該？」
這一次，是他沉默著不回應，但卻將她抱得更緊。
許久許久，久得彎月漸漸西移，她才又是一聲長嘆道：「回去休息一會吧，晚一點記者們，市領導和嘉賓們，公司高層們會進村來，那時就沒辦法休息了。」
他慢慢鬆手，卻又捧著她的臉，拇指輕撫她唇角，「你笑一個我看看。」
她莫名其妙地抬眸看他，「又沒有什麼值得笑的事。」
他想了想道：「就當站在你面前的是你日思夜想得了相思病的那位天神男人。」
她配合地噗一聲笑出來，又趕緊抿唇止住，然而梨渦卻掩飾不住地歡快跳躍。
「就是這樣。」他唇角輕揚，笑意未歇便突然低頭親了下去，親在那粒梨渦上。
羅深獃獃愣著，緩緩閉了眼睛，靜靜站在夜晚的風中。他的唇久久不曾離開，溫熱久久地停在她的唇角。
或許是魚，在小溪中突然弄出聲響，驚動了兩個失魂的人。
「羅秘書這一生，還會有別的愛情嗎？」他牽起她的手，返身走上歸途。
羅深低頭瞧瞧十指相扣，再抬頭看看月色下他俊朗的臉，胸口突然一堵，狠狠地一疼，篤定地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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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點多，奠基儀式現場被幾盞高亮度大燈照得如同白晝。
儀式正在進行，場地分成了好幾個方形區域，坐著各路嘉賓。
羅深和她的助理們站在主席台側面，主席台上布了兩排座位，坐的是集團董事級高管和市領導，發言席上董事長正在講話。
春溪度假村開工和奠基都是津海市近來倍受關注的一件大事，台前聚集著各路媒體記者，閃光燈此起彼伏。
議程一路順利，最後在各位董事們揚鏟向奠基石揮下泥土后，現場放起禮炮和焰火，映得漫天燦爛。
羅深被映紅的臉上，笑容淺淺，眸子卻只深深投注在莫司晨一人身上，此時他正仰頭望著天空煙花，躊躇滿志。
「我一定會助你完成度假村這件大事，你的人生將會更圓滿，不管那時你情歸何處……」她心頭默默想著，眸中愛慕伴著淡淡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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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董事長和賓客們相繼離開，莫司晨站在場邊看羅深安排好善後諸事後，轉身向他走來，「總經理辛苦了，現在回去休息吧。」
「羅秘書也辛苦了。」莫司晨邊說邊四處看看，不滿地道：「司言這小子，什麼時候先溜了。」
「司言副總還不習慣這樣的工作方式，以後會好的。」羅深寬慰道，「他很聰明，學習能力也強，總有一天，他的能力會超過你的預期，成為你的好幫手。」
「這些話你當面拍……哦不，誇他多合適啊。」莫司晨嘲諷道，皺眉盯著她，「為了彌補這幾天的辛苦，你安排秘書室輪流休息吧，每人獎勵兩天。」
獲得獎勵的羅秘書安心回了家。
柳沙路二十八號的大院子，莫司晨一下車便聽到了葉佳眉高亢的聲音，不禁微微皺眉。
走進大門時看到大廳里坐滿沙發的家人，二叔一家居然全在，連一向極少在家裡碰得到面的大哥莫司民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