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這次看清楚些，下次就不會這麼方便了
「司言副總，早。」她欲從他身旁走向餐廳，「我來吃早餐，你呢？」
「我也是。一起吧。」他笑容滿面跟在她旁邊，「說真的，我對這裡還不是很熟悉，正好你可以帶我。」
她突然停步，看著他兩秒，突然道：「嗯。你準備有專職秘書了。」
莫司言怔愣，然後發問，「什麼專職秘書？我不需要啊，秘書室不是有好幾個秘書了嗎？再說了，羅秘書難道只歸二哥所有？」
羅深抿唇想笑，感覺這位公子真是單純，斜睨他一眼，「嗯，快吃完早餐回去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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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會會議已經開始，董事長作了簡單主持后，莫司晨站到了演講台，望一眼圍滿大型圓桌而坐的董事們，目光最後從爺爺的位置收回，開始講解。
「春溪度假村人工湖項目由原來的荷花池修改為水上餐飲和客房方案，經過可行論證和規劃，已經形成成熟企劃……」
莫楚雄本來一心關注著兒子，他任總經理已有兩年時間，但卻是在最近任執行董事之後的這兩個多月里，突然間完全褪去了生澀成長為成熟的青年，站在滿室的集團高級官員面前也大氣從容，作父親的驕傲從心底油然而生。
他的旁邊是老父親莫振南，過去就是兒子的空位，桌面上兒子的手機屏幕一直在閃。
莫振南一心關注孫子的演示並未留意。
莫楚雄卻覺得那一閃一滅的屏幕礙眼，探垂手拿過來本想給他掛掉，但在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人名字時接通了電話，然後越聽表情越是凝重，最後說道：「好，我讓他馬上過來。」
台上的莫司晨一按遙控筆切換到下一頁，正要連續講解，卻見父親一直向他招手，只得暫停，走下講台，湊到父親身邊輕問，「怎麼了？」
莫楚雄將手機遞還給兒子，「佳眉那邊出了點急事，突然急症發作，需要馬上送醫院，你馬上過去。」
「好，」莫司晨望了望才進行不到一小半的企劃案，「我叫羅秘書來繼續剩下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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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深正拿著將由莫司言負責推進的三個項目書走進副總經理室，他的辦公室就在總經理室的對面。
「這麼多！」莫司言誇張地大呼小叫。
羅深正要解釋，黃文靜卻敲門叫她，「羅秘書，你手機響了。」
羅秘書忙舍了莫司言，一出來便聽到屬於總經理的專屬鈴音，他不是正在開會嗎？她再看看時間，會議才進行了半個小時呢，那麼重要的會議怎麼能給她來電話？
詫異間她腳步加快，電話一接通便聽到那頭頗急的聲音：「到會議室，接替我做企劃演示，馬上來。」仍是一說完就掛了電話，容不得羅深多問一句。
她也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只記著他說的「馬上來」，連助理都沒來得及交代便往會議室趕。
推開門時她被場內的氣勢震動了一下，向大家躬身行禮后才轉眸看向上司。
莫司晨走近她，低聲道：「我有急事需要離開一下，你替我把餘下的部分講完。」
羅深有些驚慌地瞪大眼睛，「我嗎？韓經理也在，他來做不是更合適嗎？」
莫司晨看了看錶，「企劃改動太大，韓經理並不熟悉，你接著做，我得馬上就走。」
上司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彷彿在說「你行的」，然後他開門走了，留下一臉不太淡定的小秘書。
羅深馬上收回心思，走上講台，又向大家鞠了一躬，這才拿了遙控筆，看了看投影大屏幕上顯示的內容，再迴轉目光看向圍著圓桌的高級官員們，餘光里只見會場後方架著一台攝像機，閃念間並未細思攝像機的作用，按企劃書的思路開始接下莫司晨的講解。
「這是人工湖水上項目的畫舫餐廳構想，如模擬效果圖所見，初步計劃建造畫舫三十艘，畫舫採用無排放環保動力驅動，有呼叫設施，可用餐，可飲茶休閑，設有鐵錨，可固定於湖中，也可隨客人喜好隨風逐流欣賞風景。」
她的聲音柔中帶著溫婉，娓娓道著，反而比方才莫司晨的講解更多了些莫名的吸引，會場中許多原本對方案抱著質疑態度的董事也凝神聽了起來。
莫振南本就十分關注這個提案，此時正是滿心凝注於羅深的講解。
莫楚雄則心頭惴惴不安，不太信任小小秘書能透徹理解企劃提案，擔心她講解不到位影響效果而廢了兒子心血，因此也是全心關注起羅深的講解。
只見羅深手中遙控筆一點，畫面切換，「這是畫舫客房構想，請看效果圖，這樣的客房初設投入建造三十艘，限量銷售。設有標準單房，標準雙房，和超大豪華家庭套房三種規格。套房設施完全按照酒店客房布置，十分舒適，當然，也可以應客人需要兼具用餐功能。」
她講解時也在觀察各位與會者的反應，見大家都時不時作些筆記，想必是記下了要提問的內容，其實這樣的提案演示會議，就相當於一次答辯，提交者還要回答與會者的各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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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晨駕車疾馳著，他有些焦急。剛才父親轉告的意思是葉佳眉突然發了急症，而據他了解，葉佳眉身體一向健康，兩人交往兩年來從未發生過什麼病症，此次如次急迫，一定是很嚴重。
他此時心中並無雜念，只一心想著儘快趕到女友身邊。而葉佳眉工作的旅遊事業局離辰東本部有些遠，加上路上堵車，趕到時花了五十多分鐘。
他停好車就撐傘穿過雨幕急匆匆趕往葉佳眉的辦公室。這是一幢老式的辦公樓，樓層不高，因此也未裝有電梯，他一路小跑著上到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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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一個半小時的講解，演示的效果展示部分已近尾聲，羅深翻開最後一張圖片，走到講台邊緣最靠近大圓會議桌的位置，背對著屏幕。
她身上淺紫色連身呢料及膝裙也是這室內最暖的一抹色調，襯得她身姿纖儂合度，面對錶情各異的高級官員們仍然舉止優雅大方，絲毫不現慌亂。
「這個平台，解開纜繩之後可以移動，平日里固定在岸邊，它兼具有碼頭的作用，夜晚會將所有遊船停靠在平台邊緣，平台之上設有便利店，和當地村民工藝品展示區等等。」
她停頓了一下，以讓大家充分消化之後略退了一步，用遙控筆的紅色激光圈點出一片區域，接著說道：
「另外還有一個構想，在這個平台之上可以承辦湖中水上婚禮，提供蜜月畫舫套餐服務，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裡，新人攜手於此，享受著辰東提供的貼心服務，開啟幸福美好的人生新旅程，對於我們辰東的每一位成員來說，也將是一種全新的幸福體驗。」
她的音調說到最後，含著一種少女特有的，如詩般的夢幻和嚮往，引得人不由地隨著她的話進入想象空間，說罷她展顏微笑，唇角梨渦甜蜜地閃了一下。
不知是誰突然率先鼓起掌來，羅深嚇了一跳時，大家已經跟著鼓掌，這令她陷入微微的尷尬，忙向大家鞠了個躬。
然後會場里靜默下來，羅深知道接下來將是最為艱難的投資辯論時間，她讓大家充分消化了前一階段的效果展示，再按遙控筆，大屏幕上打出一張表格，她深吸一口氣接話道：「這是投資和收益對比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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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晨敲了敲半掩的門，門裡十分安靜，他喚了一聲：「葉佳眉？」
沒有聽到回應，他伸手一推，門應手而開，然後門裡突然傳出一陣掌聲，接著是一陣笑聲。
他一眼看到好端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葉佳眉，正一臉無奈地望著他，她旁邊圍著許多位同事，大概也有十來個，大家都在掩著嘴笑望著他。
他認得其中一個，葉佳眉最好的朋友李秋妮。
李秋妮第一個說話：「真不誇張地說，莫總對佳眉就是特別上心，日理萬機的還冒著雨這麼快就趕到，大家還賭你會不會又推託工作忙脫不開身呢。」
葉佳眉想站起來，卻被旁邊的同事按住，她只好笑著道歉：「對不起啊，司晨，因為有的同事沒有見過你，大家今天一起鬨就鬧開了，所以……」
李秋妮忙搶了話：「你可別怪佳眉，電話是我用她手機打的啦，這樣才顯得真實啊，有誰生急病了還能親自打電話求救的是不？」
葉佳眉微笑，但又不敢笑得太開心，「你也別怪秋妮，如果我要阻止的話，她也不會得逞，我想，開個玩笑也無傷大雅嘛。」
好一對好朋友！互相維護，還說得雲淡風輕。
莫司晨靠在門口，狠狠壓下心頭升起的一股惡感，臉上表情不冷不熱，「那麼，各位今天就請看清楚一些，下次就不會這麼方便了。」
他說得半真半假，不似生氣，自然也絕不會是高興。
但只要他不生氣葉佳眉便放下心來，笑道：「好了好了，看也看了，大家散了吧。改天我讓司晨請你們吃飯。」
紛紛有人不依地道：「要請就今天請啊，趁你老公也在，還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方便呢？午飯時間快到了，就請今天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