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你竟敢拿冷水潑我
第286章你竟敢拿冷水潑我
言江夜心裡憋著一口悶氣,雖說這別墅里確實只有他和桑歌兩個人,可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隨便呢?
桑歌張開一隻眼睛,困意明顯:「我這樣睡有什麼問題嗎?折騰了一天,我很累了,想必你也很累了,你快上去休息吧,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那婚房就留給你睡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邁進那裡一步的!況且,我們結婚前也有協議,我做好孩子的母親,你負責我們娘倆的衣食住行,別的任何事,互不干涉!我腿軟腳軟,走不動了,先在廳里的沙發上將就一晚,睡飽了,我自己會上去挑一間客房住的!」
桑歌一口氣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完畢,再次閉緊了雙眼,並將臉偏向沙發里側,明顯的不打算再搭理言江夜。
言江夜的臉色愈加的黑沉沉!分房睡、不準靠近他、互不干涉私生活,這些話不應該是他先說出來嗎?怎麼現在反而他卻陷入了被動?他咬了咬牙齒,正想再與桑歌說上幾句,視線觸及桑歌腿上、手臂上那橫七豎八的淺淺疤痕,心微微刺痛了一些,終究皺了皺眉頭,轉身上樓。
相比於心如死灰除了孩子和父母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滿不在乎桑歌,這樣有情緒的桑歌要更真實,相處起來也更舒服,或許這樣對她更好吧!言江夜這樣想著。
言江夜獨自走進了婚房,一眼掃過去,滿目的輕紗紅幔,紅木屏風是手工定做的,上面雕刻的鴛鴦、喜鵲、鳳鳳以及大大的囍字!床裙和床品、帳子都是大紅色,床前還放置著紅色的男女拖鞋……這布置很有幾分復古的喜慶熱鬧味道,看得出來,布置這婚房的人很是用了一番心思!可惜這麼一番心思卻並不稱景!
言江夜走過去,往床上一趟,入目的帳頂上往下垂掛著一個大大的紅蘋果,他有些惱怒的將那蘋果扯下來,放在嘴巴「咔擦」一聲咬的清脆。
如果,今天,他娶的人是自己深愛的女人,該有多好啊!他這樣想著,可這樣的想法一上來,他就又自嘲的笑了笑,這怎麼可能了,那個人,是天上的明月,於他而言,永遠是只能抬頭仰望而不能觸手可及的!或許,爺爺說的沒錯,他跟桑歌才是最合適的一對,他跟桑歌的性格是如此的相像啊,求不得,愛不了,成災成劫,卻都還捨不得放手!不同的是,桑歌嫁給了他,每天都要與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卻得不到他的愛,會比他受到更多的煎熬!
或許,他應該對桑歌再好一點,兩個在孤單寂寞的人,不能在愛情里相互甜蜜,抱著取暖也可以啊!
彼時,言江夜並沒有想過,愛恨一念之間,其實只要他肯後退一步,然後轉身,他和桑歌兩個人都可能過的更好!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夜,言江夜依然一點睡意也沒有,他最後將自己睡不著的原因歸咎於是不該睡在這喜慶的婚房裡,於是他鬱悶的喝了一整瓶的酒,晃晃悠悠的摸到了樓下一間客房,將自己的身體往床上一摔,就睡著了!
桑歌睡得好好的,突然一個重物砸到她的身上,她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壓斷了!忙伸出手拉亮了床頭燈,這才發現,是言江夜跑到這裡來了!
「喂,言江夜,這裡被我選了,你到別的地方去!」桑歌心情不太美好的推了推言江夜,這貨是不是故意的啊?怎麼她選編挑了最小的一間客房來睡,他這大半夜還來騷擾她?
「走……走開,蒼蠅……走開!」言江夜揮動了手,不僅沒走,還將自己的腳也放到床上來了,還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很快就睡著了!
「什麼?蒼蠅?你自己跑過來,還說我是蒼蠅?」苦笑不得的瞪了一會兒連鞋子都沒脫的男人,再聞一聞他身上濃烈的酒味,心軟了軟,想著:算了吧,就讓他在這裡睡好了,自己再去重新找一間客房就好了!
可是這想法剛剛冒出來,桑歌心裡就不舒服了!憑什麼她就得對這個男人一忍再忍,一讓再讓啊!她當初對不起的人曉曉,又不是言江夜,而且曉曉都已經原諒她了,有曉曉給她撐腰,她才不怕言江夜了呢!曉曉說的對,以前是她太笨,只知道傻傻的暗戀死死的等,現在她得主動出擊了!甭管能不能抓住這個男人得心吧,總算她或者還有這麼個目標!
眼珠子轉了轉,桑歌將自己的腿從言江夜的頭下抽走,她下了床,出門,進廚房,找來一個大盆,進浴室,接水,然後毫不遲疑的將一整盆的水都潑到了言江夜的身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桑歌做的那叫一個一氣呵成!
雖說眼下已經快要進入夏天了,房間里的溫度也剛剛好,然而這麼大一盆冷水澆下來,任誰也會感覺到嗖嗖涼意!
「啊?下雨了?下雨……」言江夜一個激靈,一邊喊著一邊從床上彈了起來,當他盯著有些暈眩的腦袋,飽受冷水的洗禮,終於看清造成「下雨」事件的人是桑歌時,眼裡的火花子一下就射了出來!
他發出一聲咆哮:「桑歌,你在幹什麼?你……你竟敢拿冷水潑我?!」
言江夜的聲音很大,桑歌明顯的感覺到房子都震了震!
「誰讓你大半夜的摸到我的房間,還對我動手動腳的?」桑歌倒打一杷:「我這是看你醉的太厲害了,怕你就這麼醉死了過去,好心將你——叫醒!」
這叫醒服務還真的挺——特別有效!
言江夜甩甩了昏沉沉的腦袋,再將這屋子打量了一下,眉頭深深皺起,他只記得他睡在那婚房裡鬱悶的很,喝了很多酒,然後想隨便找間房睡覺,怎麼這隨便的一找,竟摸到桑歌選的這房間來了?
臉色沉了沉,言江夜很惱怒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意思是在說我跑到這裡來騷擾你嗎?」
「不是!」桑歌將手裡的盆隨手一丟,很疲憊似的坐在了地攤上,嘴裡清晰無比的凸出一句話:「你說錯了,不是騷擾,是性、騷、擾!」
「什麼?」言江夜瞪大了眼珠子。
「怎麼?不信?」桑歌垂下眼皮,用手遮住臉,突然就「哭」了起來:「言江夜,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你不就仗著你自己現在比我桑歌有錢、地位高,身份尊貴,就想為所欲為嗎?我就知道你之前說的什麼我們結婚只是合作的關係都是假的,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的……
可是我告訴你,你嫌棄我,我也不喜歡你了,我專門挑了這麼一個最小的房間來睡,可你大半夜的還摸過來,你不是有預謀的是什麼?你想要就直接點,橫豎你想要對我怎麼樣我也反抗不了你,更何況現在我們還有那麼一紙婚書綁著,可你能正常點來嗎?我這睡得正香你就跟砸雞蛋似的往我這裡砸,骨頭都快給你砸斷了,我可是大傷初愈的人,再給你折騰點毛病出來你就不怕別人笑話你言家大少娶一個殘廢?!」
言江夜的額頭上冒出冷汗三兩顆!這事情,他還真是冤枉的很,他根本就不記得他怎麼下樓來,又是怎麼摸到這房間來的,更不知道他怎麼就對桑歌動手動腳了?再說……這事情,有桑歌說的這麼嚴重嗎?還殘廢?!
「你哭什麼?我這不是也還沒把你怎麼樣嗎?」言江夜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煩悶的說,他什麼也不記得了,也只能認栽!
「沒怎麼樣?」桑歌卻不依不饒的叫了起來:「你真要把我怎麼樣了,我就去告訴曉曉,說你新婚第一天,就對我家暴!」
「你……」言江夜語塞。
桑歌見言江夜沒有什麼話反駁了,一副認栽的倒霉樣子,心情大好!
言江夜不說話,桑歌也就不說話,捂著眼睛捂著臉,嗚嗚咽咽的「哭」!
過了好一陣,言江夜無奈的問:「好了,是我錯了,使我哦沒遵守協議,仗著酒醉跑來非禮你,行了吧?你別哭了行嗎?你想要怎樣你說,我照辦就是了!」
桑歌心裡一喜,原來這貨對她是吃軟不吃硬啊!她稍微平復了下情緒,再假裝擦了擦淚水,頂著一雙「擦紅」的眼睛瞪向言江夜:「你出去,這個房間是我選的,你去睡婚房去!」
「好,我……」言江夜正準備答應,可瞧見桑歌頗有些得意的表情,話到嘴邊頓時就轉了彎:「我就選這間房了,你再另外選一間吧!我看……你也不必選了,你就直接去住婚房吧!我住這裡!」怎麼能她叫他出去他就出去呢?他不能先失了主動權啊!
誰知道,言江夜這話剛落音,桑歌轉身就走:「好,就這麼決定了,以後一個月,你住這裡,我,住婚房!」
啊?言江夜愣了。
這女人怎麼不按照他料想的那樣出牌?她不是應該先跟他爭論一番然後委委屈屈的去住婚房嗎?
十分鐘后,言江夜發現了問題了所在——這床都已經被澆濕了,還睡個屁?!
可誰讓他堅持要住這間小小的客房呢,言大少爺最後也只能將牙齒一咬,睡在了一點都不舒服的沙發上——該死的,居然這樣就著了桑歌的道兒!這女人,看來又聰明機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