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入夜急行速離城
綠蔓一聽,頓時羞窘難耐,她哪兒知道這天勒看起來挺和氣又大度的一個人怎麽還這麽會拆台。原想他就算聽見了也裝作不知道這橙允希就算消停了。這樣一來可就清淨不下來了。
橙允希一見有證人可以證明便樂顛顛地湊到綠蔓麵前耍賴,白月天勒倒是但笑不語,而白同怎麽看都有些不高興。
這方才鬧熱了一會兒,幾人正要再往前走,不料天勒突然停下了腳步,仰頭看著天空的某個方向神色異常凝重。白月見他不走,也停了下來,見他神情嚴肅,想必是發現了什麽嚴峻的事情,也不出言打擾。
不過片刻,天勒垂下頭對白月說:“我還有事,不便叨擾,若還有緣,他日相逢。”言罷也不給白月詢問的機會,他縱身一躍竟然跳到一處房頂上,轉瞬間便消失了蹤跡。
白月仰頭看了半晌,若不是前麵幾人走了一截發現身後沒了人又折回來,她便是望上半日也是可能的。
“天勒呢?”白同率先發現這人的銷聲匿跡。
“走了。”白月也不知此時是個什麽心境,好像不過是看見一個不屬於籠子的鳥飛走了,卻又像是籠子因為失去了這一隻鳥兒顯得空落落的,矛盾中有著一絲釋然的舒暢又有著一絲淡淡的感傷。
橙允希倒是有些驚訝:“居然這樣就走了?還以為要先討了……哎喲,你掐我幹嘛!”
“我還不能掐你了!”
“能能能……”
綠蔓就知道這家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適時地掐了他一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他還能這樣不要臉皮的說出來,他橙允希可以不過腦不在意,可作為表姐的她卻得注意一下,免得他胡說八道惹人生氣。
橙允希也難得追究剛才自己沒有說完的話,那天勒找不找得到媳婦兒跟自己有何幹係?既然自己媳婦兒都掐人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說了。
天勒一走便是好幾天,沒有任何音訊,殊不知這一個人的離開僅僅是個開端。
沒過多久橙族便來了幾個人將橙允希匆匆架走了,綠蔓是鬆了口氣,卻也沒在這邊呆上多久也被綠族捎來的消息給遣回去了。
空氣裏莫名多了一些緊張的氣息。白君的書房裏來往的人開始增多,有時白同也會被叫進去,裏邊的燈火燃上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熄滅。白月幾次想湊過去偷聽,卻被綠齊華逮了個正著,教訓了兩句便讓她回屋乖乖呆著,不許再犯。
在爹麵前鐵定是一句話都套不出來,白月便想去哥哥麵前探探口風,了解些情況。可是白同平日裏雖然都順著她,這次卻堅定不移,就算撒嬌弄得他麵紅耳赤卻還是隻說一句“乖乖去玩兒,別管這些”。白月自以為不是小孩子了,受不了這樣的搪塞,當即就發脾氣不理白同了。白同無奈卻也不會透露半個字,事關重大萬一一時口無遮攔可是要惹大禍的。
自從見過一次白月聽牆角,綠齊華便分外留意她。這小丫頭平時管教的不嚴,隨著她性子,也不知是不是近來常出門玩耍越發得有些反常,不似以往的乖順。這段時間可得看嚴實了,可別鬧出什麽幺蛾子來。於是常常叫女兒過來陪陪娘親,偶爾也教幾句男人的事情女人最好不要插手,總之是看著這小丫頭百爪撓心,就是不給個機會疏導疏導。
白月也知道自己偷聽的事有些犯忌諱不禮貌,哪怕別人就是沒說什麽秘密,這樣的舉動總歸不好。想來也是自己不對,這樣也就是綠齊華說什麽聽什麽,一句也不問一句也不反駁,就算心裏好奇得不得了,也還是乖乖受教。
今日才剛到綠齊華的住處,便被她低聲一句“夜裏記得收拾好衣物”給弄懵了。來來回回看了娘好幾眼,白月有點迷惑這話的意思,難道最近要去訪親了?可是不對呀,靈泉那邊要去的話不也該先打著招呼嗎?怎麽這也沒個遞個消息就要去了?想來想去好像也有些不對勁,就像最近幾天嗅到的不尋常的氣息。
“怎麽老皺眉頭?”綠齊華點了一下白月的額頭,知道她一時半會兒領悟不到,但現在也不方便說那麽多,隻是再次囑咐道,“你按著做就行了。”
白月也不再問,隻是晚些時候回到自己寢房時呆坐了一會兒才開始收拾東西。她也不知道這次出門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也就撿了些簡便必須的東西打包,想了想還是擔心自己的好東西被些個不知趣的人偷了,瞅著一個空隙便偷偷在屋後的樹下挖了一個坑,找了個結實的盒子悉數裝了仔細埋下,最後拍拍蓋結實的土壤,心裏暗自洋洋得意,順手有扯了些小葉子小雜草蓋上,這才心滿意足了。
回到屋裏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叫她走,白月禁不住想不會娘隻是說說而已吧。她坐在床邊抱著包袱稀裏糊塗地便睡著了。
入夜時分,白同正敲門要叫醒白月,卻見門一碰就開了,心裏不禁一緊,難道這之中還有什麽紕漏?哪知開門一看,某個害人瞎擔心的人倒在床上抱著一隻包袱睡得正香。
“阿月,阿月……”
白同拍了拍她的肩,將她弄醒了。一見她張口就要說話,白同忙做了噤聲的手勢,惹得白月糊塗了。
白同壓低聲音說:“先不要問,跟我一道走,爹娘都在外麵,一會兒出了皇都有什麽問題再問。”白同說著便將白月懷裏的包袱背上,掂量了一下卻覺得分量過輕了,忍不住又說,“你到底收了些什麽東西?”
“出門探親用的呀,很是輕便的。”白月見白同聲音壓得低,自己也悄聲說起話來。
白同頓時有些納悶,也不再問,匆匆將白月帶出去,在一個小偏門外和爹娘匯合後又急匆匆往皇都的城門趕去。沿著高大的城牆走了好一段,在較為陰暗的一處當爹的仰頭望了望,似乎確認了一下,轉頭便對妻兒說道:“這事匆忙,要出城也就這地方最方便了。而後便會有人將這個出口封了。”
除了白君,餘下三人皆是麵麵相覷,不知他是何意。
當爹的倒是大氣,在身後的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便蹲下看了看,隨即說了句“跟上”,低頭一鑽便消失了身影。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