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小試牛刀露鋒芒
說來這幾日白族人在約北就隻有頭一次出過手,接下來這幾天便是詭異地出奇。
本來一群人可謂是雄心壯誌,氣勢洶洶,隻想一來便將這問題幹淨利落地解決掉了,哪知一開始便是毫無頭緒,而此後幾天發生的事則是令人越發地摸不著頭腦。
本來夜裏有人報信說有那一類的妖精流竄進城裏了,便有大半的人跑去,打算來一個降妖除魔,誰知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麵帶殺氣地直奔事發之地卻發現一切安好,那些妖精竟然不知所蹤了。本來以為是偶然,卻在接下來的一天裏又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弄得一幹人都莫名其妙,分明有一種被耍了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裏便是平安無事,毫無風波。
白月卻篤定了一定是那天勒做了什麽,才造成了這樣的境況。不過這最可惜的便是她不能將這個秘密和大家分享,因為一旦說出來再牽扯個前因後果的話,隻怕她是說不清了。
白族人又在藍族的府邸逗留了些時日確認一切沒再出現異狀後,便又離去。
藍慕思倒是猶猶豫豫了很久,想跟著去又不好意思,最後還是道了個別留在了家裏。
白族人剛走出約北的範圍,便看見了一個白衣人站在路邊遙望著遠處,似在等人。那人風姿卓絕,別有氣韻,倒是一眼就能被區分出常人,不容忽視。凡是見過的,恐怕就不是那樣容易忘卻了。
白同白月走在諸人前方,自然是一眼便認出來了。那個人,除了天勒還會是誰呢?
天勒回頭便直直看向白月,笑說:“我要跟你一起去皇都。”
白月心頭一跳,不知該如何回答,囁嚅著低下頭沒敢答話。
白同卻有些不喜他那過於直接的眼神,當即便問了:“你為何要跟著我們走?”
這之間的差別便出來了,天勒本說的是要同白月“你”一起走,並沒有要和白族同路的意思。白同一出口便是“我們”,自然是想讓他搞清楚狀況,白月肯定是要和族人一路的,你要和白月一起走也要先過問我們才行。然而事實上,白族眾人並沒有什麽大意見,隻是白同作為嫡係子弟便有了發言權,姑且一問也算是有些底氣。
天勒也不見生氣,他將自己的衣袖理了理,隨口道:“我幫你們解決了妖精的事,也算有恩吧。將我送上一程也不算過分。”
別說白同,連他身後的眾人皆是驚訝了起來。唯有白月埋下的臉上露出了幾許了然的微笑。
“空口無憑,我們為何要相信你。”
白同不禁不相信更是指望著這人最好拿不出什麽證據來,到時候也好有理由將他轟走。這點心思源自什麽他說不準,隻是覺得他最好不要跟著一路,預感著這會帶來一些他不喜歡的結果。
“是麽?”天勒看著他,眼中竟流露出一絲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霸氣,“那我可就給你們證據吧。你們站在原地可不要動。”
他說著朝遠處走了幾步,轉過身對著眾人便站在哪裏不動了。
白族人想的都是姑且看一看這人到底有何證明,都暫時按住不動。不過多時,空氣裏突然飄來了一些奇怪的氣氛,令諸人的皮膚都瞬間緊繃,那是危險靠近的信號。
“嗷——!”一隻化形還不完整、沒有心智的妖精從一旁的樹林裏衝出,直接撲向了天勒。
幾乎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是這種妖精都莫名消失了嗎,怎麽又出現了?依著本能,所有人的手都摸上了自己的兵器,警覺地環顧四周,隨時防著下一隻妖精的出現。
天勒的臉色絲毫不變,站在那方寸之地文絲不動,就在那妖精的血盆大口對著天勒的半個腦袋即將一口吞下之時,天勒覷了不遠處緊張的白月一眼,安撫了她一下,阻止了她即將跨出的一步。
他單手並指立於胸前,對著那妖精的頭來的方向一推,並未接觸到那妖精,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妖精打回了樹林裏,力道之強竟然生生將一碗口粗的樹幹撞斷了,還衝出好遠一段距離,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但凡眼尖的人都發現了那妖精額頭上一閃而過的光點,隻那一瞬間便爆發了不小的力量,同時也預示了這力量的主人不容小覷。
天勒瞄了一眼那被打飛了的妖精眼中微微露出一些不忍,本來他可以更加不動聲色而簡單地解決這件事,卻為了讓這些人相信自己而不得不弄出點大動作來,那小妖也算是無辜了。
不知白同是因為細致還是因為留心,隻是一眼便捕獲了那人眼中的不忍,不禁不屑起來,既然不忍心為何出手又一點也不留情。隻是這時的他還不知道天勒真正不留情時是何等模樣,便以為這樣便是了。
天勒看著這一幹人驚詫的樣子,有些無奈有有些好笑,抓住這一時的機會從容不迫地問:“這般理由也該足夠了吧。”
沒人敢提出異議,這樣迅速準確而有威力的手段,無疑也證明著即使他說謊,他也有著能將這個謊話變為現實的能力。眾人有所猶疑卻還是放不下警惕,雖然他打敗了一隻,並無意味著隨後就沒有其他的。
天勒撫額,看來若不多說兩句還真的沒有辦法讓這群人放鬆一些,於是說道:“這是我留下的最後一隻,你們不必擔心了。”
所有的目光又一次齊齊集中在他身上,若說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在目前這一群人中沒有人敢說出這樣肯定而有十足把握的話,這可是需要何等的實力才能有這樣認真而輕鬆的語氣?
沒有絲毫意外,天勒便跟著這群白族人一同朝皇都行進了。
這數十人剛走過不遠,那別遺忘的妖精身上突然飛出幾縷熒光飄到空中,躺在地上的妖精就在刹那間變回原形。一隻小獸左右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似是迷惑不解,過了會兒便蹦跳著跑走了。
那幾縷熒光幽幽飄動著,似乎找到了方向,化作一道不太明顯的細光追著離開的人群飛去。
天勒隻覺左手上的戒指一顫,低眼瞟了一下,看來一切都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