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謠言惑人(4)
越接近那些人,入耳的聲音就越清晰。 大漢勒住韁繩,將車停了下來。 “籲——!” 馬兒有些煩躁地原地踏了踏,哼了哼鼻子。 擋在路中為首的那人高聲叫道:“交出秘寶,否則休想過去!” “怎麽回事?怎麽會有人……”紫依望著白華,口中喃喃出聲。 趕車的大漢回頭又仔細看了看這兩人的穿著,找到了他們衣上的標識,心裏“咯噔”一響,暗叫不妙。最近不知是哪裏傳出的謠言,硬說大荒原裏出來的白族人身上有白族秘寶,這種半真半假的話卻有人信了,蹲守在天痕山附近妄想守株待兔抓住帶有秘寶的人。 如今他的車上有這麽個白族人,情況真的很是不妙啊。 正當這大漢猶豫不決的時候,白華湊近他低聲道:“衝出去。” “這不好辦呐,他們人太多。” “你最好這樣做,否則我就隻有傷害你的馬了。” 大漢不知怎麽地,很相信白華的話,咬緊牙關,突然抖了韁繩驅馬奔馳起來。 攔路的人沒有料到這情景,一時不防被衝出了個缺口,但隨即又追上了這輛板車。這當中雖然沒有大氏族的人,但也有不少人是武林中人,會些個武藝並不奇怪。這不少人一施展開,便與這馬匹帶動的速度不相上下。在越星遇見的人與之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殺馬刺人!”那個頭領般的人很快就下了指令。 大氏族的人他們還不敢殺害,在那些人的法力能正常使用的時候,武術並不能有什麽優勢,反而會受到一定的壓製打擊。若殺了白族的人,隻怕後麵遭受的是他們不能承受的;但若隻是留下傷口並不能成為白族憤怒的理由,說成是個人恩怨也就行了。 奔跑的馬兒瞬間被左右兩把劍貫穿,劍身一攪,頓時血肉分裂。馬兒悲鳴還未出盡聲,便咽了氣。板車衝力不減,一栽倒在地便直直劃出了一道長痕,車上幾人混著稻草一並被摔在地上。 幾柄劍一接近白華,紫依突然運出法力結了一個不算完好的防禦法罩,緩下了來勢後將法罩上的法力凝結成實質的粒狀物打向了最近的一把劍,將之碎成了粉。 就在這幾個持劍者驚異滯留的瞬間,紫依“哇”地噴出一口血。 她那勉強修複的經脈終究還是沒有承受住這強行凝聚的法力,又開始損壞了。 白華及時抱住了她癱倒的身體,卻發現她昏厥了。 幾柄幾乎就在身前的劍停頓不過片刻,又向他刺來。 仿佛流水驟然傾瀉,似水似光的一泓月色光華突然自白華所坐之處快速向四周流淌擴散,除了那個載他們的大漢,所有的人隻要被那層光瞬間沾染濾過,都嘔出一口血軟倒在地,不知死活。 “你,快送我們進靈泉。”白華對那唯一清醒的大漢冷聲說道。 “可是馬……” “你還能跑。” 大漢沒有見過這樣厲害的,心裏不由得戚戚,即使略有異議也不敢違逆,立即將板車扶正,隻等白華同紫依坐好便撒開腳丫子沒命地跑。他偏居越星,見慣了流匪地痞,自己本高大魁梧難免也就著這身板兒沾上了些流氣,隻是這樣不見舉動就能傷人的厲害角色他從沒見識過,難免也會唯唯諾諾惶惶不安。 白華抱著紫依,閉上了眼睛,努力調息。內裏紊亂,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怒號奔騰,怎麽都平靜不下來,任他集中了精力耗費了心神也無法平息。當時看見紫依昏厥,他隻覺得神思一滯,一直壓製平衡好的力量如同脫韁野馬霎時在經脈裏急速奔騰起來。這樣突然爆發的結果便是更長久的死寂,收服這些力量耗用時間越久,身體就會衰弱多久。縱然他現在身體已經出現不適,還是要隱忍到了月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