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侵姓名權

  沈平皺眉,凝聲問,「詩詩,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感覺從你出院后,對我有了些距離感。」


  我吞了吞口水,「沒。大概是我做了手術,又被綁架差點沒命,還沒緩過神。」


  沈平點了點頭,大概是接受了我的說辭,從我房間的抽屜里拿出了房產證。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除了房產證,還有一些其他的財產分配公證文書。


  「這是我上次和你提的。你這次發生意外也給我提了個醒。」沈平淡淡說,「有些事情,既然想辦就早點辦了。拖得久了,你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


  說完,他便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看著手中沉重的房產證,愧疚感和離婚二字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去廚房喝雞湯時,卻意外聽見沈平與沈放父子兩人在屋外的爭執聲。按理說,大門的隔音效果很好,我聽不見的。但沈放的聲音實在太大,可能他自己沒有察覺,在那說個不停。


  「爸!那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別說是你的!陳秋月都說了,那孩子出來的時候還有呼吸!是你放棄了治療,讓她死掉的。你眼睜睜看我背負了這麼多年的良心債,卻守口如瓶!你是怎麼做到的?你面對唐詩詩,就真一點愧疚都沒有?」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徹底空了。


  啪,湯碗一下子砸爛在地。門外爭執聲頓時靜了下來。


  沈平一把打開門,慌張的眼睛對上我的視線。不等他說什麼,我先驚叫起來,「有,有蟑螂!」


  然後我就看見沈平父子均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沈放最先反應過來,抄起玄關鞋櫃處的拖鞋朝我這邊走來,「在哪?」


  我驚魂未定,隨手指了個地方。


  沈放走到洗手台那邊,看了看,放下拖鞋,朝我白了一眼,吐槽道,「以前沒發現你這麼矯情,居然還怕蟲子。」


  「那不是蟲子,是蟑螂!」我竭力辯駁。


  這個隱秘而又心痛的瞬間,就被我和沈放兩個人插科打諢了過去。


  沈平一直很沉默地觀察我,見我確實沒有異樣,才轉身回房去。好像他和沈放在外面沒有爭執過一樣。


  他走後,沈放看著我,猶豫了一小會說,「你剛剛真是被蟑螂嚇得?」


  我蹲在地上撿碗碎片的手頓了下,然後笑著反問,「不是蟑螂,又能是什麼?」


  我在賭,賭他會不會告訴我。


  他卻高挑著眉毛,「我在屋外,我怎麼知道?」


  果然,十賭九輸。


  哪怕他剛剛痛斥父親的話里,是站在我這一邊的。但他終究是沈平的兒子,就算再有矛盾,也不會在我這個外人面前說真話。


  沈放拽住我的手腕,話鋒一轉,「唐詩詩。不管你和姓林的有什麼淵源。既然你已經嫁進沈家。我爸這些年對你也算掏心挖肺的好,你該知足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你說怎麼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垂下眼睫,「一直提過去,提林越的人,好像是你。」


  沈放笑了,頗有深意地說,「最好這樣。」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為什麼不直接和他們對質,而是選擇謀定後動。


  或許,我已無形中被林越影響了。我不甘心聽信沈放,或是沈平的一面之詞。他們都有說謊的可能。


  那個輕信他人的唐詩詩終於學會猜忌和算計,願意用時間去尋找真相,而不是被他人三言兩語的哄騙過去。


  我想過去找陳秋月,畢竟她是沈放那句話里提到的關鍵人。


  可以我和陳秋月之間的過節來看,她說話的可信度,只會比沈平父子更低。


  想來想去,或許只有當初替我做清宮手術的婦科醫生才能給我答案。


  結果,等我以複診為名,自己跑了一趟醫院想找她問清楚時。這個在我捐脊髓前一個月還給我複診身體的醫生卻在一周前辭職了,且下落不明。


  我不知道安排她離開的人是沈放,還是沈平。


  我陷入了巨大的猜忌和恐慌里。


  我渾渾噩噩地走在醫院的婦科走廊上,卻身後傳來的護士聲給喊住了腳步。


  「唐詩詩!」


  我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情,轉頭就看見一個戴墨鏡,頭上還圍著絲巾的女人鬼鬼祟祟地跟著喊名護士進了婦科門診室里。


  雖然我這名字不是很標新立異,但要撞名也不容易啊。


  最主要的是李茹那個死女人,我和她認識了9年,我怎麼會認不出來!

  妹啊!就是得了見不得人的婦科病,她不好意思用真名,難道不會隨便寫個王翠花嗎?

  被閨蜜這麼侵犯姓名權,我覺得很有追究的必要!


  我決定站在門診室門口等她出來,嚇死她丫的。


  結果門開時,我沒嚇到她,她反而把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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