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亡國奴
「好好好,我這就去。」柳母帶著柳藝秋就往樹林深處走,想看看有沒有能逃走的機會。
雪還在下,樹枝都很潮濕,只有樹上有些乾的,兩人找了好變天,才找的一點,那些官兵就開始催了,便給他們抱了過去。
「才這麼點?夠干屁的啊!去。在去找點!」
「往哪放那?沒看見這有鍋嗎?放鍋下面!」
柳母只好又重新把柴火拾起來,放在了該放的地方,之後又去找柴火。
本來還想乘機逃走,可是安國的戒備實在是森嚴。
一縷青煙裊裊升起,一股肉香味飄蕩在樹林里,柳藝秋說:「娘,我也想吃肉。」
柳母低頭看了看消瘦的柳藝秋,摸著柳藝秋的頭說:「忍忍,孩子,我想想辦法。」
柳藝秋看著那群官兵在那又吃肉,又喝酒,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這要是在以前不管柳藝秋想吃什麼,爹娘總會儘可能的滿足她。
「好了沒有,火要是滅了,你們兩個誰都給我留在這!」不遠處的官兵嚷到。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柳母心裡這樣想到,但是嘴上還是說:「來哦,馬上就好!」
說罷,便帶著柳藝秋朝那群官兵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去,在兩人身後留下兩行如隱如現的腳印。
「柴火要添上去嗎?」柳母這次長了個心,問了問這群官兵。
「添上吧,別把火弄滅了。」有一個像是頭頭的官兵冷冷地說道。
柳母得到了他們的命令,小心翼翼地把柴火填進去,看著快要熄滅地篝火燒的越來月越旺,柳母看了那個頭頭一樣的官兵,又看了看柳藝秋。
「軍爺,我們餓了快一天了,剛才幫幾位爺拾了柴火,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能不能給點吃的。」
「幾個亡國奴,還好意思要吃的?讓你拾點柴火,還有理了?」一個官兵站起來指著柳母的鼻子喊道。
「我今天非宰了你這個臭婆娘!」說著就要把拔刀。
「坐下!」那個領頭的官兵瞪了那個官兵一樣,說完了,給他遞了個眼神。
「給她們點吃的,這些難民再死點,我們恐怕也沒有好果子吃」
剛才還渣渣哄哄的官兵像漏了氣的氣球,咬了咬牙,從鍋裡面挑了塊肉少的骨頭,像喂狗一樣地把那塊骨頭扔到了地上。
柳母趕忙撿起來,捧在手心裡,一股肉香味立刻讓柳母清醒了,這是她從被安國的人抓起來第一次到嘴邊的肉,但是柳母還是先給女兒柳藝秋遞了過去。
「有點吃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剛才那個官兵似乎跟柳母她們有仇,一直用兇狠的眼光看著柳母她們。
「好好好,謝軍爺!」柳母給那幾個官兵磕了個頭,眼中帶著淚水,領著柳藝秋來到了一旁。
「娘,你先吃。」柳藝秋望著柳母說。
「傻孩子,肉就這麼點,你吃吧!」
「不,娘親從小告訴我有好東西要先讓長輩吃。」
聽到這,柳母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一把把柳藝秋抱在懷裡「你真是娘的好孩子」
「娘,你快吃吧,肉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柳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肉香味瞬間就充斥在裡面的嘴裡,哪怕就這麼一點肉,柳母也吃的津津有味。
柳母把肉遞給了柳藝秋,柳藝秋看著眼前那塊肉並不多的肉,這哪裡是肉,分明就是一塊骨頭帶著一點肉絲而已!
柳藝秋把肉接了過來,吃了一小口,跟以前吃的自然沒法比,相對這幾天來說,已經算很好的了。
旁邊的人就這麼看著柳母她們兩人,都咽了咽口水,一動不動的看著,生怕錯過了什麼。
「來幾個難民,把鍋刷了!」
一群人瘋了似得沖了過去,也顧不上什麼燙不燙,爭先恐後的往鍋里撈,看看能不能撈到點吃剩的殘渣,這群官兵跟狼似得,連個骨頭都不剩,只好喝點剩下的湯。
看著那群難民狼狽的樣子,那些官兵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快點把鍋刷了!還要趕路!」就她們搶飯的功夫,那些官兵就已經騎上了馬,一個個耀武揚威。
雪還在下,但是越來越小。
「都走快點,今晚差不多就能到安國了。」
話聲音雖然不大,柳藝秋還是聽到了,但是誰知道到了那會發生什麼,這些,連柳母都不敢想的事,柳藝秋卻想到了。
在這個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柳藝秋卻有著跟同齡人不一樣的想法,也許環境真的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大吧,由其還是對柳藝秋這麼小的孩子來說。
柳藝秋望了望天空,天空偶爾有一兩隻飛鳥掠過,什麼都沒有,連年的戰爭讓這個本來就不湛藍的天空,又蒙上了一片烏雲。
天漸漸的黑了,而遠處居然亮起來一兩處燈火。
「前面就是安國,都走快點!」安國的士兵早已心奮不已。
連年的戰亂已經讓兩國民不聊生,戰士連年征戰早已疲憊不堪,想想馬上就能看見自己的妻兒老小,安國士兵紛紛歡呼起來。
守城的將士看到遠處的那隊士兵舉著大大的「安」字旗,早就向守城的將軍彙報了。
等壓著難民的那隊官兵到了城門下的時候,城門兩邊早就有兩隊人在那迎接的了。
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家,柳藝秋她們很不適應,安國的人看她們就跟看犯人一樣,彷彿這場戰爭是因為她們而起的一樣。
那群士兵安頓好之後,把司夏的難民關在了幾間茅草屋裡。
看著窗外安國人尋歡作樂,舉酒慶祝,一幅幅開心的模樣,柳藝秋心中卻久久不能平復。
夜已深,安國的士兵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在這個本該萬籟俱靜的時候,茅草屋的門卻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打開了,裡面的人影一個個閃過,柳母帶著柳藝秋十分小心的從已經熟睡安國士兵中穿過,生怕吵醒那些士兵。
「啪」
不知是哪個難民不下心碰到了桌子上本來就搖搖欲墜的酒罐子,只有少數幾個安國士兵翻了翻身,並沒有察覺柳藝秋她們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