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傳入宮中
同先前一樣,司夏並沒有閑心思去理這些,依舊每日早晚都往太醫院跑,眾太醫也知道快要火燒眉睫,一分懶都不敢偷,每日隨著司夏辛勤的翻醫書,找藥材。
「哎呀。」江太醫伸了個懶腰,將手中的書扔到了一邊,有精無彩的用手撐著下巴看向司夏,司夏一手抓著醫術,一手用筆在紙上迅速的寫著,看的江太醫連連咂舌。
「哎我說公主,你這幾天一直都在看書,不覺得煩嗎?」江太醫問道。
司夏笑著搖了搖頭,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也都沒下,看都沒看江太醫一眼,江太醫見司夏沒有閑功夫搭理他,也不自討沒趣兒,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眾太醫見江太醫這般的不慌不忙,心中都道:莫不是江太醫早已有了結果?
見旁人都在看他,江太醫臉上有些不悅,瞪了一眼周圍的人,起身出了太醫院,索性現下太醫院裡值班的人不少,他便早些回府也沒什麼關係。
良久,司夏停了手中的動作,她揉了揉肩膀,帶著自己記了滿滿一頁的那張紙出了太醫院。
留在太醫院裡的太醫見二人都走了只能面面相窺,不少人扔下了手中的書打著哈欠。
「哎,你們說這公主跟江太醫平日里都是天擦黑才出這太醫院,今兒個怎的這麼早就打道回府了?」一太醫探了探身子,見司夏走遠了才問道。
一旁的太醫聽后沒好氣的哼了聲,道:「要我看這江太醫跟公主恐怕已經查出來了,只是自己藏著掖著不告訴我們,方才你們看到沒有,公主記了滿滿一頁,也不知道寫了什麼。」
他這話正是眾人想說不敢說的,雖然眾人沒有跟著附和,但心裡還是都暗暗點了點頭,只有劉太醫並未同他們同流合污,他跟司夏相識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司夏是什麼為人他很清楚,他絕不相信司夏會為了自己瞞著答案。
司夏低頭走在路上,看著腳底踩著的青玉石紋理,心中泛起一絲酸澀,自己在這宮中過了十幾年,沒想到竟然也會覺著孤寂。
出神之際,前面傳來人群的說話聲,司夏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看了眼,只見一群人擁簇著一個巨大的水箱緩緩向她行駛過來。
來了安國已經有兩月有餘,先前她從未見過宮中有這般奇怪的舉動,心中難免有些好奇,在那群人經過她身邊時說道:「等等。」
那群人聽到司夏叫他們,為首穿著黑色衣服的糙漢揚了揚手示意他們停下,而後上下打量了大量司夏,見司夏穿著樸素,自然是認為司夏只是個小宮女。
「你們這是來宮裡做什麼?怎的帶了如此之大的水箱進來?」司夏問道。
「喲,姑娘你是新進宮的吧?你不知道,咋們宮裡人多水少,尤其是到了冬日裡,許多死井更是要結冰,想通都通不了,這不,每到轉冬我們便來宮裡送水,每半月送一次。」那糙漢說著還拍了拍身後的水箱,而後他抬頭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色,又開口:「現下也不早了,我們還要趕著去交差,先告辭了。」
那糙漢說罷拱了拱拳,又對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又向前走了去。
回了關雎軒,司夏從懷裡掏出那張在太醫院寫的紙放在桌上,那紙上寫的都是她從醫書上看到的方子,雖然跟這怪病沒關係,但是對秋菊極其有用。
讓冬梅按著方子做了些菜,司夏去看了看秋菊而後又回了自己房裡,即使沒有什麼頭緒,司夏再去太醫院也只是白白浪費時間,所以乾脆一連幾日都沒去,眾太醫見司夏未來,對心中的猜忌更肯定了幾分所有太醫都認為司夏已經知道了這怪病是何病。
翌日,午後,司夏正熟睡著,房門卻猛地被撞開,司夏被那聲音驚著了,醒了過來。
春桃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面上都是驚慌,顫抖著開口:「公,公主,不好了,賢妃娘娘宮裡有人得了那怪病。」
「什麼?」司夏一驚,也顧不得整理頭髮,翻身便下了床去了咸福宮。
得了那怪病的是賢妃宮裡打雜的小丫頭,待司夏趕到時那小丫頭身上的紅斑已經密密麻麻的布了許多,司夏皺了皺眉,問道:「什麼時候開始長得這斑?」
司夏說罷又打量了打量她那紅斑,那紅斑確實是與宮外送來的那兩人身上的紅斑一模一樣。
那小丫頭知道自己得了那怪病整個人都被嚇得有些痴獃,許久才開口:「回,回公主的話,我發現我長斑的時候是兩三日前。」
兩三日前?司夏眉頭蹙了蹙,僅僅幾日這小丫頭身上的紅斑已經長了這麼多,看來她的病似乎比那兩人還要嚴重。
不過有一點,司夏很是想不懂,宮中得了怪病的就只有宮外送來的那兩人,平日里那兩人都在房中呆著,怎麼會傳染給這小丫頭?
「前幾日你可有去過什麼地方?可否有跟患有這病的人接觸過?」
「沒有,奴婢平日里就只是在咸福宮裡呆著辦事,甚少出門。」
「那你平日里除了咸福宮裡的膳食可還有吃過其他東西?」司夏繼續問了句。
那小丫頭想了想,而後又是唯唯諾諾的搖了搖頭,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身子微微一顫,咬著嘴唇,許久才又開口:「奴婢前兩日被賢妃娘娘派去取東西,路上實在是口渴,便向宮人要了碗剛送來的水喝,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吃過其他什麼東西。」
水?司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環,猛地一驚,轉身朝著太醫院跑去。
江太醫現在正在太醫院內瞎晃悠,見司夏來了笑著開口:「公主今兒個怎麼來了?老臣還以為公主你已經把這檔子事兒忘了。」
司夏顧不得回答這個問題,站在一旁讓眾太醫圍成一堆,而後她猶豫了一刻,還是決定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