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傳言

  說罷,司夏看了看邵氏身上的衣物飾品,又說道:「倒是皇後娘娘不同,皇後娘娘平日里穿戴的都甚是華麗,確實有一國之母的風範。」


  邵氏聽後有些忍俊不禁,一高興賞了司夏不少東西,秋菊一人都帶不上,只好讓皇後身邊的公公在陪著她們走了一趟。


  司夏坐在桌邊看著今日皇后賞賜的一堆東西有些頭疼,這麼多東西她宮裡一時也放不下,只能在桌子上擺著。


  她翻了翻,見這些大多都是一些飾品,便都放在了梳妝台上,一些布料便送去做了衣裳,折騰了許久才將桌子上的那一大堆全都安置完。


  此時天已經擦黑了,屋外時不時吹著几絲涼風,司夏打了個寒顫,便關了門早早躺在床上。


  夜裡,屋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許是因為睡得有些早,司夏被那雨聲吵得心煩意亂,最後乾脆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開了窗,窗外的雨下的甚是大,地上都已經有了積水,隨意披了件衣裳撐著傘便出了宮。


  雨下的越來越大,地上的積水已經浸濕了司夏的鞋子,司夏抬頭看了看從天而降的雨水,眼中儘是憂傷之色,她記得那日逃出司朝皇宮時也下了雨,也正是那日,她的父皇母后被叛軍所殺害,一夜之間,她什麼都沒有了。


  雨傘從她手中滑落,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冰冷的雨水浸濕了司夏的衣衫,順著她的長發,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去,只是在司夏臉上時不時還劃過一絲暖流。


  翌日清晨,秋菊有些焦急的在司夏床邊踱步著,她看著司夏泛白的嘴唇甚是心疼,昨夜她未見司夏在床上便起身出門去找,沒想到竟然看見司夏倒在雨中,今日便得了溫病,整個身子都燒得滾燙,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春桃端著一盆水走了上來,將一旁的手絹浸濕,遞給了秋菊,秋菊將手絹蓋在了司夏額頭上,然後隨著春桃出了屋。


  「春桃,你先照看著公主,我去太醫院給公主抓藥。」秋菊叮囑了春桃兩句,轉身就出了宮,一路朝著太醫院跑去。


  太醫院此時值班的太醫只有劉太醫一位,現下正撐著下巴打盹兒,秋菊急匆匆跑到他面前拍了拍桌子,硬是把劉太醫嚇得打了個哆嗦。


  「劉太醫,我家公主昨日淋了雨,現在燒得厲害,你快些隨我回宮去看看,公主已經昏迷了一夜了。」秋菊說這話時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劉太醫一聽立馬也精神了三分,讓秋菊先等等,他收拾收拾藥箱。


  這劉太醫現在已經五旬有餘,動作自然慢了些,秋菊看著他慢吞吞的動作心中更是急躁,待劉太醫收拾完便急匆匆的拉著劉太醫朝著關雎軒走去。


  春桃守在司夏身旁是不是換一換手絹,見秋菊帶著太醫來連忙讓出了位子,給劉太醫搬了個凳子過去。


  劉太醫閉著眼一隻手給司夏把脈,而後重重的嘆了口氣,秋菊見勢心中甚是慌張,又怕耽誤了劉太醫診治,只能在一旁看著,許久后劉太醫才開口:「公主的脈搏有些不穩定,原本若只是普通的風寒還好說,只是公主身體比平常人若些,要是痊癒恐怕要多些時日,況且……」


  說到這裡,劉太醫突然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躺著的司夏:「況且痊癒後日后還可能會落下病根兒,不過現在要做的便是要先給公主退燒,你將這葯每日給公主用小火煎上半個時辰服下,早晚各一次。」


  說罷,劉太醫轉身從帶來的藥箱里拿出了兩包包好的葯遞給了秋菊,秋菊接過來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又讓春桃將劉太醫送了出去。


  安逸寒路過關雎軒見劉太醫從關雎軒里走了出來,便問了一句,得知司夏得了風寒,乾脆進了關雎軒瞧了瞧,見司夏還沒醒來隨後便又回了墨韻堂,只是心中仍是很擔心司夏的病況。


  「咳咳……咳咳……」司夏躺在床上咳了兩聲,正在廚房監督宮女煎藥的秋菊聞聲去了司夏的房中,見司夏醒來連忙給她倒了杯水,司夏也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接過來將那杯中的水一口氣飲盡。


  「我昏迷了多久?」司夏有些虛弱的看向一旁的秋菊,秋菊聲音有些哽咽的開口:「已經有一天多了,司夏你怎的會暈倒在雨中?」


  聽秋菊問了,司夏隨意扯了扯謊,正巧此時安逸寒端著葯走了進來,司夏原本想起身行禮,奈何身上實在軟的不行,根本站不起來只好作罷。


  「大皇子,還是讓我來吧。」秋菊接過安逸寒手中的葯碗將葯一勺一勺的餵給了司夏,而後又端著碗退了下去。


  安逸寒坐到一旁,輕聲問候了句:「可覺得好些了?」


  「嗯,喝了葯腦袋倒是沒有那會兒那樣沉了,只是大皇子是怎的知道我得了風寒?」司夏有些想不明白,秋菊不是多嘴之人,他是怎麼知道的?雖然知道大皇子是在關心自己,但在宮裡還是要避嫌,該問的還是要問。


  「那日我路過時湊巧碰到劉太醫從你宮內走了出來,我便問了兩句,得知你染上了風寒,今日來看看。」


  「如此便多謝三皇子掛心了咳咳……」話還未說完,司夏又捂著嘴咳了起來,大皇子見勢連忙起身幫著司夏拍了拍背,不料這一幕卻被賢妃身邊的宮女看了去。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參見公主,參見大皇子殿下,我們賢妃娘娘得知公主染了風寒,特意叫奴婢過來給公主送些補品。」話落,她將手上拿著的東西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司夏雖有些納悶賢妃怎的會關心她,但還是回了一句:「那便多謝賢妃娘娘了,等日後我身子好些了一定親自去向賢妃娘娘道謝。」


  那宮女聽後點了點頭,而後又出了關雎軒,安逸寒也覺著剛剛的動作確實有些不妥,也出了關雎軒。


  宮內不少人都見了安逸寒進出關雎軒,一時間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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