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明珠
司夏朝著皇上的方向看了一眼,皇上此時臉色不是很好,只是仍什麼都沒說,司夏起身對著安王行了個禮,開口說道:「安王,適才大皇子其實是同我在一起,司夏看這殿中有些悶熱便去殿外轉了轉,不料卻差些栽入湖中,幸好大皇子路過及時救了我。」
說罷,司夏又朝著安逸寒屈了屈腰:「適才走得匆忙,未曾向大皇子道過謝,多謝大皇子出手相救。」
安逸寒知道司夏在幫自己解圍,剛想開口說話又被安啟陵打斷了去:「既然是大皇子救了公主,為何大皇子未同公主一起回來?」
「回三皇子的話,大皇子衣服被司夏不小心弄髒,想著這樣見在座這位不太雅觀,所以回了自己宮換衣服,若是因此讓王爺懷疑大皇子不敬皇後娘娘,倒是司夏的錯了。」
安啟陵臉黑了黑,知道自己若是再說下去恐怕理虧,冷哼了一聲再沒有說其他什麼。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又低了幾度,眾人誰都不敢開口,生怕皇上一個不高興定他們的罪。
文欽欽對著身後跟來的下人說了兩句什麼,那下人立即會意,隨後取來了一個用紅布蓋住的盒子,她伸手將那盒子拿在了手上,而後起身向眾人行了行禮。
「臣女一次偶然得了一顆上好的夜明珠,見今日夜色甚好便帶了出來,不如讓宮人熄了燈,我們也可一同觀賞觀賞。」
見皇上皇后二人未曾說話,司夏知道他們這是默許了,對著秋菊挑了挑眉,秋菊會意,而後去將殿內的蠟燭都熄滅,一瞬間,原本明亮的殿內變得黯然,只有從窗外照進的微光。
文欽欽將盒子上的紅布抽走,而後打開了盒子,眾人全都屏住了氣,隨後又是一道道讚歎。
那顆夜明珠靜靜的躺在盒中,渾身發著淡淡的青綠幽光,更難得的是那夜明珠竟有雞蛋那樣大,是平時見到的兩三倍,就連皇上皇后都為此驚喜欲狂。
文欽欽拿著那盒子在殿內展示了一圈,而後又將盒子收好,殿內也重新明亮了起來。
「這果真是上好的夜明珠啊,皎潔圓明內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宮,想來就是稱讚這珠子了。文太師,您的女兒有心了。」皇上點了點頭,面上都是喜色,已然忘記剛剛發生的一切,眾人也都還沉浸在這夜明珠剔透的光芒中。
「哈哈,皇上喜歡便好。」文褚南笑了笑,之後朝著文欽欽點了點頭。
司夏抿嘴笑了笑,帶著秋菊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文欽欽見皇上喜歡便將這珠子送給了皇上,如此一來皇上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安逸寒坐在一旁,時不時朝著司夏那邊看去,而後二人便來了個四目相對。
司夏見大皇子如此瞧著自己有些不自在,朝著他微微笑了笑,便轉過了身去,安逸寒搖了搖頭,也不再看她。
耳邊迴響著此時殿內技子正彈奏的音樂,司夏飲了一口杯中的瓊酥,因為在宮中無聊,她從小便開始研究一些中藥,茶酒,所以她嘗得出這瓊酥絕對是極品,先前在司朝時她從未品嘗到如此醇香的酒。
正為驚嘆之時,耳邊傳來了一道女聲,司夏轉過頭才發現此人是文欽欽,文欽欽朝著司夏行了行基本禮儀,而後便同司夏坐在了一起。
「適才多謝文姑娘出面解圍,若不是文姑娘,恐怕局面現在都還僵著。」司夏道。
文欽欽聽后只是笑了笑道:「無妨,都是為皇上辦事,皇上高興便好,倒是公主您,怎的肯出面幫大皇子?實不相瞞,公主與大皇子在亭邊發生的在下無意全看到了,大皇子確實是救了公主,可公主未曾弄髒過他的衣物。」
司夏愣了愣,沒想到文欽欽竟如此大方的告訴自己她看到了剛剛的一切,她以為權勢如此之大臣子家的女兒城府終究是要深一些,卻不曾料到文欽欽竟是如此豪爽一人。
現下司夏倒是有些愧疚了,文欽欽出面替她解圍她竟以為文欽欽是有其他目的,果然是在宮裡待久了,對別人連基礎的信任都建立不了。
「確實如文姑娘所說,我並未弄髒過他的衣物,只是大皇子畢竟是為了救我所以才耽誤了時間,況且原本此事皇上皇后都未曾打算追究,那三皇子分明就是故意為難。」
「嗯,確實如此。」文欽欽聽後點了點頭,又開口:「三皇子同大皇子不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也不是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失禮了。」
「啊?」司夏聽后驚呼了一聲,隨後才又反應過來,既已不是第一次,皇上也未曾多說什麼,所以剛剛皇上對三皇子的事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自己好巧不巧的便便要自作多情替大皇子解圍,難怪皇上的臉色那麼難看。
見司夏面色越來越激動,文欽欽噗嗤笑了出來,安慰道:「放心吧,皇上不會追究這個的。」
聽文欽欽這麼說,司夏才鬆了口氣,而後又左右看了看,開口問道:「文姑娘,這安王究竟有何本事?為何竟敢當著皇上的面如此放肆大膽?」
文欽欽見司夏好奇,想了想仍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公主你剛來不知道,這大皇子自從母後去世,後宮早就掌握在了邵氏的手上。雖說兩人現在都是邵氏的兒子,但畢竟這心裡總歸疼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這俗話說母憑子貴,誰不知道,這也其中自然也是可以子憑母貴。」文欽欽對著司夏說道,這其中的道理想必她也是知道的。
司夏聽後點了點頭,朝著安啟陵那邊看了看。見安啟陵臉色有些陰沉,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文欽欽同司夏聊了不少,直到宮宴散去時二人才分開。
秋菊跟在司夏身後見司夏有些雀躍嘴角也揚了揚,自從來了安國,她已經有許久未曾見過司夏有像現在這般高興過了。
「秋菊,你覺得那位文姑娘是個怎樣的人?」司夏轉過身問了一句,秋菊愣了愣,而後開口:「秋菊不知,倒是司夏你跟那文姑娘極其合得來。」
司夏聽后笑了笑,轉身又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