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失身
安啟陵閉著眼並未發覺,只是嘆了口氣:「這一走,怕是快則三四月,慢則兩三年。」
兩人不再講話,鄧溫婉接好琴弦以後,便繼續為他彈奏。
安啟陵很快便離開了皇城,鄧溫婉幾乎很少出房門。只是有人點她的曲子時,才勉為其難地彈一首。畢竟不好拂了劉媽媽的面子,其他時間便都是拿著安啟陵送的舊物消磨時光。
這一天,照例彈完曲子之後,鄧溫婉便要上樓,突然被半路跳出來的人攔了下來。
「姑娘,彈完就走豈不是太煞風景,不如陪小爺我玩玩兒如何?」那幾個男子將她圍在了中間,還時不時的對她動手動腳。
鄧溫婉看著眼前一臉壞笑的人,雖然相貌不凡,衣冠楚楚。但是一身酒氣和這痞里痞氣地表情,頓時讓鄧溫婉心生厭惡,便不客氣地說道:「抱歉,我只會彈琴,麻煩讓開。」
「喲,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地方還有隻會彈琴的女人。你睜開眼看看小爺可是楚家大少爺,哪個女人不是求著要我疼愛的?」說罷,伸手就要摸鄧溫婉的臉。
「你在亂來,我可是喊人了!」鄧溫婉本能地打掉他的手,冷眼看著他。卻不想聲音太大,竟然引得在場的人紛紛注視。
這讓這位楚家公子甚為不滿,覺得撫了自己的面子。眼神瞬間變得兇狠,上前來就要拉她道:「今日,你便不從也得從!」
說罷,便拉著鄧溫婉就往樓上拖。
「哎喲喲,捨不得啊捨不得。楚公子啊,這婉兒已經有主了。您要是想要姑娘陪,我這怡花院可是有大把的好姑娘。等會兒,我讓那些姑娘,都去您的房裡伺候您。」劉媽媽在底下一看到有人要拉鄧溫婉,便急急忙忙地跑了上來來。
「動不得?我告訴你,這天底下還沒有本少爺動不得的女人!說吧劉媽媽,你那點小心思爺都知道。多少錢,本爺出雙倍!」楚楠財大氣粗地喊道,掃了掃全場的人,見沒人回答,便又要拉著鄧溫婉上樓。
「哎哎哎,楚公子,一千兩,是一千兩。」那劉媽媽見他又要拉鄧溫婉,連忙豎起了一根手指。
「呵呵,一千兩?本爺給你五千兩。」那楚楠還以為是多少錢呢,只不過一千兩而已,也就是他平日花銷的一個零頭。他從懷中抽出五張銀票,一把扔給了那劉媽媽。
「不是一千兩銀票,是一千兩黃金!」那劉媽媽將那銀票撿起,還給了那楚楠。
「什麼?」楚楠瞪大眼睛看著劉媽媽,一千兩黃金?!心裡想是誰出手能這麼闊綽,恐怕自己就是變賣家產也拿不出來吧。想到這裡,這才放開鄧溫婉的手,卻又不甘的道:「今天算你走運,可別讓我逮到機會!」
鄧溫婉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其實何止一千兩黃金。安啟陵每日給劉媽媽的好處,早就購買十個怡花院了。
劉媽媽賠著笑臉,為楚楠重新安排了幾個姑娘。摸著自己胸口大口舒著氣,心裡多少有些害怕。畢竟這楚楠是出了名的不講理,如果到時候鬧起事來,誰攔得住。想到這,劉媽媽搖著頭走進了後院。
鄧溫婉回到房間,緊閉房門。檢查了四周的窗戶也都鎖好,這才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
如果不是安啟陵,鄧溫婉哪有今日的一隅安身之所。是啊,在這風塵之地,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乾乾淨淨呢?這讓鄧溫婉更加思念起安啟陵,只盼他在戰場上一切安好。不要受傷,一定要完好無損地回來見自己。
手中抱著安啟陵送的匕首,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鄧溫婉推掉了所有曲子,只稱自己是生了重病,要好好養幾天。除了吃飯,幾乎不出房門,倒也落得清閑。
今日照例吃過晚飯,便回了房間。但是剛進門,鄧溫婉就覺得自己有些腳步虛乏。她只當是著涼了,便準備早些休息。可是不一會兒就覺得渾身燥熱難耐,似乎是發燒可是又不像往日那般大汗淋漓。不管如何鄧溫婉覺得自己應該是病了,便掙扎著開門要去喊劉媽媽。
門剛開,一陣酒氣就撲鼻而來。緊接著鄧溫婉就覺得自己跌入一個堅實的胸膛,內心彷彿什麼被撥動一般,更加沒了力氣。
「婉兒,我來了!」那道聲音傳來,鄧溫婉本以為是安啟陵,畢竟只有安啟陵會喊她婉兒。但是她一抬頭,這才發現說話的人正是那日遇上的楚楠!
「你怎麼會在這裡?」鄧溫婉掙扎想起身,卻是被楚楠一把拉住了手腕。
「怎麼?我可是日日夜夜思念你啊美人。」楚楠說著,便用手捏住鄧溫婉的下巴,看著他道。
自從那日沒得逞以後,他日日夜夜都是鄧溫婉的面孔。他想得到她,瘋狂的想得到她。
「你快滾!你在不滾!信不信我喊劉媽媽了?!」鄧溫婉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昏沉,心下暗道不好。如今楚楠出現在這裡,怕是她不是生病如此簡單了。
「哈哈,你喊啊。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是沒有人來的。」楚楠卻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今日下午楚楠特地去找了劉媽媽。若是她不把婉兒交給他,他便命人查了你這怡花院。
那劉媽媽知道,這楚楠是真會說到做到。雖然她拿了安啟陵許多的錢財,但是這怡花院怎麼說也是她的心血。若是真給砸了,她豈會不心疼?
她轉念一想,安公子反正也已經許久不來,也許早就忘了這個婉兒。或許當日只是一時興起,否則為什麼不直接花錢贖了她,還日日放在這麼風月之地?
雖然心裡還是忐忑,但是她也怕楚楠為難自己,於是只好順從了。
晚飯的時候,劉媽媽故意留下鄧溫婉。與鄧溫婉多聊了兩句。順帶詢問鄧溫婉安啟陵的下落。但是鄧溫婉只是支支吾吾沒有講清楚,這便讓劉媽媽更加斷定安啟陵就是放棄她了,膽子便更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