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還有活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還有活人
眾人都被文欽欽虎得一愣一愣的,跟著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也是什麼聲都沒聽著。文錦見狀,不由得說道:「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為好,畢竟這地方陰氣重。」
「可能是聽錯了吧。」文欽欽將頭轉了回來,自我安慰了一會。這天色也越來越暗,他們這個時代的人比文欽欽更加迷信些。
「救命……」眾人剛走一步,然而這次喊救命的聲音卻是清清楚楚的從屍坑裡傳來。眾人杵在原地,跟著都轉回了頭。
文錦將別在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對著旁邊幾個隨從說道:「你們幾個保護好王爺和王妃,你跟我去看看。」
之後文錦指了其中一個隨從,兩人順著聲音下到了一個屍坑。那聲音好似感覺到了有人在外面,語氣變得更加焦急大聲:「救命……救命……」
文錦將身前的幾具屍體刨開。發現其中一具屍體的底下有個還睜著眼睛的男子。那男子顯然是還沒斷氣,眼珠子轉了轉,緊盯著文錦。之後文錦將那男子拉了起來,那男子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顯然已經不能自己行動了。
文錦與那隨從將男子從屍坑裡刨了出來,那男子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到處都是青紫色的肉。一股股惡臭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如同他自己就是一具屍體一般。
「公子,這人怎麼辦?」文錦站在一旁等著安啟陵的指示,沒想到在這亂葬崗竟然還能看到活人。
「救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那男子瞳孔微微放大,顫顫巍巍的舉起了一隻手,試圖拉著文錦的衣袖。
「先一起帶回去吧。」安啟陵皺了皺眉,看著那男子道。既然讓他在這裡遇到了我們,就證明他命不該絕。
之後文錦將那婦人的屍體抬到了木板上,用白布遮住。而那男子則與那婦人放在一起,之後眾人將那婦人的屍體送到了不遠處事先挖好的一個墳坑。埋好了以後,文欽欽給那婦人立了一塊木碑,她對著文錦道:「你記住這個地方,下次有機會的時候帶他過來給他娘上柱香。」
給那婦人收完屍以後,回到客棧也已經是晚上了。那小男孩已經醒了過來,一個隨從則在一旁陪著他。而他們救回來的那男子,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下。那男子也不知道身上是傷到了那裡,身下的血越來越多,整個地上都是他的血。
文欽欽眼尖的發現那男子的手腳有些不規則的扭曲著,她用手拉起那男子的手腳,這才發現他的手腳都呈現了不同的骨折。
「哇,是誰這麼殘忍,兩雙腳都給打骨折了。」文欽欽將那男子的褲腳卷了起來,發現他的膝蓋連著大腿處,就只剩下一層皮了,那森森的白骨顯示在外。不過讓她驚詫的是,這男子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活下來。
文欽欽將那男子另一隻腳的褲子也卷了起來,那男子另一隻腳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膝蓋下面的小腿甚至都已經不見了,那碗口般大的傷口開始發爛,留著濃水。還有蟲子蜷縮在那傷口上面蠕動,看得人一陣發憷。
這傷口要是再不處理,這男子不管是失血過多還是發炎感染,鐵定活不過今晚。之後文欽欽讓文錦去拿了剪刀,她用鹽水將剪刀簡單的消毒了一下,鄭要下手,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對著眾人道:「你們都先出去吧,這手術處理起來有些血腥。」
「手術?」眾人都是有些疑惑,從來都沒聽過這手術是什麼。但是既然文欽欽都發話了,他們這些做下來的也就出去了。
房間里就只剩下安啟陵在,文欽欽只是瞥了他一眼,他既然不介意她也沒什麼好迴避的。之後她深吸了口氣,先將那男子的褲腳剪到了大腿上。安啟陵坐在一旁看著她,面色不由得一皺:「你幹什麼?」
然而文欽欽卻是懶得理會他,她先將那男子傷口裡的蟲子夾了出來。之後她一邊忙活著,一邊對安啟陵道:「你把桌子上的鹽水拿給我下。」
安啟陵雖然有些不悅,但是也沒多說什麼。他將泡好的鹽水遞了過去,文欽欽將那鹽水一點一點沖洗著這男子的傷口。那男子顯然是被這鹽水給疼醒了,整條腿抽動了一下。
文欽欽見傷口消毒得差不多了,便用剪刀將那些腐肉給剪掉了去。將腐肉清理完以後,先是上藥,之後在包上紗布。這男子的另一條腿膝蓋的筋也已經斷了,腿上的細胞也已經壞死了。憑藉現在的醫療條件,根本不能將他的腿重新接起來。要想保住這男子的性命,也只能將他這條腿一起截肢了。
「把你的匕首借我用用。」文欽欽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著安啟陵說道。
安啟陵將腰間的匕首扯下,遞給了她。她將那匕首先在火上燒了燒,消完毒以後不斷的扇著風讓匕首的溫度涼得更快一些。等匕首的溫度冷卻了以後,文欽欽看著微微昏迷的那男子。心下一狠,手起刀落,便將他那條腿的膝蓋也砍了下來。
這膝蓋上的肉雖然都壞死了,但是還是有些連著大腿的神經。那男子疼得輕哼了一聲,整個人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他睜著眼睛看著文欽欽,卻是沒有力氣在反抗。嘴巴微張,動了動,聲音卻是極小,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你這治療的手段,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安啟陵坐在一旁,用手撐著下巴看著文欽欽。包括那個小男孩,他還是第一次聽聞能將別人的血輸到另一個人身上。
文欽欽懶得理會他,她還有許多手段都是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之後她開始給那男子止血,縫合,上藥,包紮。
那男子此時又重新昏厥了過去,等手術完成以後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她將手上的血擦了擦,手術完成的還算順利,但是能不能挺得過去,還得看這男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