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喜怒不形於色
第二百五十章:喜怒不形於色
「咳……」文欽欽平復了一下心情,將那些隨從都譴了出去。她拉過安啟陵的手,滿懷希翼的看著他道:「王爺,您願意犧牲一些您的血,去救一條性命嗎?」
安啟陵是高高在上的王爺,雖然他的血型與那小男孩的一樣,但是萬一他不肯施血救人咋辦?
「我的血?救人?怎麼救?」安啟陵將手抽回,見她一副羨殷勤的模樣,怎覺得沒什麼好事。
「就是您犧牲一些您的血,就可以救一條性命。」文欽欽見他問道,便覺得有希望。她重新拿了一塊乾淨的碗,遞到了安啟陵的面前。
「要多少?」安啟陵將自己的手放到那塊碗上,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要救那小男孩吧。
「不用多少,只要半碗左右就夠了。」文欽欽連忙說道,半碗的血,足夠將小男孩救回來了。
「王妃……你讓王爺放半碗的血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孩?」在一旁的文錦顯然也是猜到了文欽欽的意圖了,他臉色有些怪異的看著文欽欽。他可是王爺啊,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平民小孩放自己的半碗血……
「文侍衛,你這話就不對了。這天下皆有靈性,生命不分貴賤。在說了,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救人總沒壞處是吧。大不了,等會我去給王爺燉些補血的葯,不就補回來了嘛。」文欽欽白了一眼文錦,這文錦忠心倒是忠心,就是太過死板。這尊卑貴賤,分得太清了。這平民了,平民的命也是命。雖然安啟陵是王爺,但是又不是讓他一命換一命,只是要他一點血而已。
「可是……」文錦還想說什麼,安啟陵卻是突然在手腕上割了一條口子,往碗里放血。半碗的血而已,對他來說不算不了什麼。
雖然放血的不是她,但是見那血源源不斷的從手腕流了下來,文欽欽看得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在疼一般。而且讓她沒想到的是,安啟陵竟然毫不猶豫的割了自己的手腕。她的心裡,對於安啟陵又不得有些刮目相看。
在安啟陵放血的這段期間,文欽欽用文錦帶回來的那些,簡易的做了個輸血器。因為這裡沒有調節器,她也做不來調節器,便用細繩綁在那細管的尾尾處。這樣那水從細管里流出來,就會變慢變少。
文欽欽將那細管插到了漏斗里,做完以後,她將輸血器綁在了床頭邊。她將小男孩的手拿了出來,將針刺到了他的手上。此時安啟陵的血液已經放好了,她便將那血倒入了漏斗里。
安啟陵的血順著漏斗流進了細管里,一滴一滴流進了小男孩的身體里。文欽欽這才鬆了口氣,但是她依舊不敢掉以輕心。若是小男孩與安啟陵血產生了排斥的反應,那真的就回天乏術了。雖然這是有一定的風險,但是目前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文錦連忙拿了紗布給安啟陵包紮,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就坐在椅子上看著文欽欽。文欽欽見安啟陵唇色也有些蒼白,心下有些愧疚。雖然他身體比一般人強健,但是一下放這麼多血也是有影響的。之後文欽欽站起身,對著安啟陵說道:「我下去給你燉些補血的葯。」
「嗯。」安啟陵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拒絕,此時他只覺得有些睏乏。
之後文欽欽下了樓,剛好客棧旁邊就是個藥鋪。她買了些補氣血的葯以後,像小二借了廚房,燉好了以後這才上了樓。
進了房間發現文錦已經不再房裡了,安啟陵趴在桌上睡著了。文欽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男孩,見他呼吸也逐漸開始平穩下來,應該是不會在發生排斥的反應。
她心頭上懸著的一顆大石頭這才放了下來,她將葯放在桌子上,輕手輕腳的挪開椅子,坐在了安啟陵的對面。他放了半碗的血,困了也是正常的。
安啟陵黑髮垂直,英挺劍眉。她看著他,腦海里突然顯示過一個詩句,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載,眉如筆。
平日安啟陵都是一副冷傲孤清盛氣凌人的模樣,其實心底也是善良的。這一路走來,看到那些災民受苦受難,他也是會怒,會為他們著想。只不過他喜怒不形於色,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但是這次為了救這個不相干的小男孩,他卻是毫不猶豫的割了自己的手腕。他可是安王,堂堂一國的王爺。能為老百姓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很多人不能及的了。
文欽欽乾脆趴在桌子上,看著安啟陵。看著看著,竟是也跟著睡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不少。安啟陵此時也不在房裡了,桌子上她端來補血的葯,也只剩下了一個空碗。
文欽欽她身上多了一件披風,她將那披風拿下。看這披風的樣子,應該是安啟陵為她披上的。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之後走到床邊,看了看那小男孩的狀態。此時漏鬥上的血已經輸完了,他睡得正香沉。她將他手上的針扒了下來,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也沒發燒的跡象。這一關若是熬了過去,應該不成大問題了。
文欽欽剛開門,就遇上了安啟陵。文錦跟在他的身後,三人抬頭望了一眼。安啟陵率先走了進來,看著她道:「醒了?」
「嗯。」文欽欽側過身,讓安啟陵與文錦走了進來。
文錦手上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是幾碗菜和一碗飯。他將那盤子放到了桌子上,對著文欽欽說道:「王妃,這是為你準備的飯菜。」
文欽欽坐到了桌子前,便吃了起來。之後她好似想到了什麼,抬眼看了一眼安啟陵道:「對了,等會我要去今天那小巷子一趟。」
「你還想著給那小男孩的娘親收屍?」安啟陵自然是猜到了文欽欽的想法,眉頭微皺。為了這小男孩,已經和官府的人起了衝突。而且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那婦女的屍體早就已經不再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