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文家
第四章:文家
幾個轎夫相視了一眼,自然是不敢違抗安啟陵的命令,只能抬著轎子先行一步。
安啟陵的轎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前方不遠處,文欽欽此時才發現她現在已經到了集市上。周圍都是一些擺著小玩意的小攤小販,有不少人將目光轉到了文欽欽的身上。
穿越過來,對古代的集市還是有些好奇的。她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著,小翠卻是在一旁提醒道:「王妃娘娘,別看了。快走吧,再不走,等會王爺得生氣了。」
文欽欽想了一會,小翠說的到也對。以後要出來看這些,倒有的是機會。現在她還沒搞清楚現狀,先不惹安啟陵為妙。
然而文欽欽卻是選擇步行,那些轎夫皆是驚訝的看著她。身為一個王妃,哪有自己親自步行的道理?
小翠還想說些什麼,文欽欽卻是擺了擺手。要是讓她做在轎子裡面,還不如讓她去死好了!
就這樣一路欣賞著安國的風俗人情,一路跟著轎子走,走得倒也不慢。
沒多久就到了皇宮的城門下,陽光照射在精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金黃色的光芒。高大的城門至少有十幾米高,城門上攀著兩條巨大的石龍。石龍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兩條長須從城門的上方直直延伸到了城牆腳。
文欽欽不由得感嘆,在這種技術落後的年代,竟然能造出如此巨大的建築。
小翠見快到皇宮的城門下了,猶猶豫豫地對著文欽欽說道:「王妃娘娘,您最好坐到轎子裡面。」
「嗯?為何?」文欽欽表示有些不解,反正這一路都是走著過來,在多走一些路她也不介意。
小翠猶豫了一下,這才壓低聲音道:「您是王爺剛過門的王妃,第一天進宮見太后,有轎不坐,反而步行。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怕是對王爺只有害無利。」
安啟陵的轎子早就已經到了城門下,但只是停在皇城的門口,看樣子是在等文欽欽。當安啟陵看到之間的王妃走在轎子旁,果然面色微變。
文欽欽心想了一會,這古代就是破規矩多。但是說實話她也是有些懼怕安啟陵,雖然之間現在是他的王妃,但是她在這裡無依無靠的。
也不知道她娘家的勢力如何,而且古代女子的身份本就低下。更何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若是她真的與安啟陵鬥起來,娘家人也未必會幫她。
在自己擁有足夠的實力之前,文欽欽還是比較明智的。故有越王卧薪嘗膽,今有文欽欽暈轎前獨行!她心下一狠,一個轉身就鑽進了轎子里。
那些轎夫抬著文欽欽繼續前行,她微微掀開轎簾一角,偷偷往外望去。正好經過安啟陵的時候,兩人四目相對。
安啟陵墨黑色的瞳孔面無表情地看著文欽欽,她不由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得不說,自己這位相公長相的確是萬里挑一難得一見的大帥哥。但他就是一個面癱臉,而且身上有一股讓人難以接近的冷冽氣息。文欽欽打了個冷顫,這種人還是少接觸為妙!
在轎中沒一會,又覺得頭暈腦脹。她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轉移,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坐落在樹叢中,只微微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文欽欽差點都要暈厥了過去,這時轎子才停了下來。她迫不及待地從轎中跳出,那裡還顧得上形象。一脫離轎子,就像是滿血復活的小野貓。
安啟陵的轎子就緊隨其後,也跟著停了下來。見狀,看著文欽欽不由得皺了皺眉,他緩緩踱步走向她道:「這就是你的大家閨秀的模樣呢?」
「額……」文欽欽愣了愣,理了理褶皺的衣角。她從出生起到現在,就從沒和什麼大家閨秀沾過邊,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安啟陵不再看她,自顧自的往前走。文欽欽瞥了瞥嘴,只得跟上。
春風吹到了慈寧宮,綠草成蔭。一路上倒是能看到一些在嬉鬧的宮女們,那些宮女在看到安啟陵以後,紛紛行禮。慈寧宮的門口鋪著一席雪白的銀狐毯,潔白如玉。房內,太后正與皇上下棋,身邊擺放著幽香縷縷的碧螺春和甜美精緻的綠豆糕。
「皇上,今日怎得空來看哀家?」邵氏手裡抱著只白色的小狗,她看著眼前的安逸寒,神色有些不定。
「今日賢王不是要進宮嗎?我只是好奇我那有緣無分未娶到的文家小姐,究竟是何樣面容。」安逸寒也笑了笑,拿起一盞茶杯,輕抿了一口。
文欽欽的父親是文太師文褚南,雖然只是個文官,但是要知道,文家可是輔助了太上皇的前朝元老。
文褚南小時候是太上皇的伴讀,可以說他是與太上皇從小一起長到大的。
後來太上皇登基以後,提升了文褚南的官職。太上皇還在世的時候,許多事情都是交由他來打理。
文褚南也是一心一意的效忠著太上皇,文家在朝廷的地位自然是不用明說。
太上皇駕崩以後,讓文家繼續輔佐新皇。現如今朝廷許多大大小小的事,並不是皇上說了算。若是文褚南想插手,即使是現在身為皇上的他,也太師得聽的意見。
文家的子嗣雖多,但是卻只有文欽欽這麼一個千金。在別家都是重男輕女,然而到了文褚南這就變成了重女輕男。
他十分寶貝他這個女兒,若是能娶了文家的女兒,便是能拉攏住文家,坐穩了這江山。
只是……
安逸寒看著邵氏眼裡閃過一絲狠厲,握著茶杯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當今皇上的母后本是皇后,而邵氏只是一個小小的嬪妃。後來因為他的母親難產而死,剛出生的他就被過繼到了邵氏底下。
然而那時邵氏已經有了安啟陵,天下的母親自然只會真心對待自己的親身骨肉。
更何況……他還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
若不是父皇死得突然,還未冊封太子留遺囑。怕如今坐在這皇位上的,並不上他安逸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