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你打算怎麼還？

  「肉償？」簡惜瀾面無表情地上下巡了他一圈，涼薄地說道：「難道你認為你的肉比豬肉還貴？每公斤價值五萬元？」


  冉昊宸惱羞成怒，單手掰住她的腦袋緊貼著自己的胸口，另外一隻手去解自己襯衫的扣子，咬著牙說道：「值不值這個錢，你驗過身就不知道了！」


  簡惜瀾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這件襯衫，正是那天她碰見他給時佳妤買鑽石手鏈時的那件。


  心下一陣莫名地來氣，她狠狠地推拒著他堅硬的胸膛，推著擠著要下來。


  冉昊宸還就跟她杠上了，年輕壯實的身體拚命擠進她的雙膝中，死活都不鬆手，甚至還拉住她的手強迫她撫摸自己的腹肌。


  簡惜瀾渾身一僵，冷著臉呵斥，

  「冉昊宸，你發什麼神……嗯！」


  冉昊宸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低頭便朝她唇堵了上去，舌頭青澀地探進來，負氣地卷著她的一陣胡攪蠻纏。


  倉皇中，簡惜瀾的手摸到了個杯子，毫不猶疑就抓起朝他的額頭招呼過去。


  杯里有喝剩一半的咖啡，濃稠的液體從他臉上滑落，滴滴答答的，弄得一身都是。


  冉昊宸胡亂地摸了一把擋住視線的液體，憤怒地叫嚷起來，「你幹嘛啊！」


  簡惜瀾趁機推開他，無意中碰到了桌上的文件，嘩啦啦地掉落了一地，古秘書聽著聲響，急匆匆地敲了門進來，見了屋子裡的狼藉，整個人頓時傻了眼。


  簡惜瀾轉過頭，看都不看冉昊宸一眼，冷酷地下命令道，

  「把他給我叉出去！


  ……


  換好衣服重回到辦公室，冉昊宸氣鼓鼓地往沙發一靠，抱著抱枕，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電腦後的女人，恨不得把她的臉盯出窟窿似的。


  這麼一折騰，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簡惜瀾收拾好東西，拿起包徑直出了辦公室。


  冉昊宸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地上了車，很自覺地霸佔了副駕的位置。


  車行到半路，兩人一直都沒開口說話。


  終於受不了這份安靜，冉昊宸開口打破了沉默，主動提議，「要不，我們去生態園看老虎吧？」停了停，又說：「那裡新來了個母的，長得還挺像你的，沒準你們還能認個親什麼的。」


  說完后，他立即閉上了嘴巴，數著秒數等待旁邊人的回應。


  半分鐘過去了，某人毫無動靜，握著方向盤一路朝前，根本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冉昊宸撇撇嘴，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我們和解吧。」


  他說的很輕，簡惜瀾聽清了，仍舊專心致志地開著車，聲音帶著幾分難掩的譏嘲：「你上一句說的話，是在表達和解的誠意？」


  原來是聽進去了，就是假裝不理自己而已。


  冉昊宸硬起嗓子，「我那是為了活躍氣氛，」


  簡惜瀾點了點頭，嗓音依然清淡，「你還挺活潑的。」


  冉昊宸被噎了下，聲音大起來：「我都道歉了，也跟你認錯了……至於你說的帳，我會想辦法還上去的！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簡惜瀾微微挑眉，像是終於來了點興緻，「你打算怎麼還？說來聽聽。」


  冉昊宸別開了腦袋，臉面對窗外，聲音有點倔，「你別管，反正我就是有辦法，不會讓你出這筆數的！」


  簡惜瀾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他的後腦勺，沒出聲。


  前方的紅燈亮起，車子在白線前緩緩停下。簡惜瀾輕叩著方向盤，面色平靜，一派的氣定神閑。


  冉昊宸有意無意的瞄她，她正常自然的樣子，竟讓他覺得下午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


  清了清嗓子，他問：「簡惜瀾，你是認真的嗎？」


  她懶懶地答：「你指的什麼?」


  「就、就那個，」冉昊宸有些支吾，不是很想說出那兩個字，複雜地解釋：「你打了三千五百份的那個。」


  簡惜瀾瞥了他一眼，他正一臉緊張地瞪著自己，淡色的薄唇緊緊抿著，彷彿只要她說是，下一刻就要跳起來似的。


  她斟酌了一下，大馬路的，為了保險起見，這種事情還是回家再處理比較好，含糊地說道：「要看你後面的表現。」


  冉昊宸暗暗地鬆了口氣，事情還沒到絕望的地步。


  他沉默下來，盯著簡惜瀾的目光，漸漸由瞪變成看，一手支在窗上，拳頭抵住一邊臉頰，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的側臉瞧著。


  平日的面癱臉上有幾分閑適自得的逸然，淡淡的，漠漠的，跟他身邊的同齡女生完全不一樣的女人。


  其實她的五官沒多大的特色，組合在一起，頂多稱得上端莊清秀，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愛盯著她看，彷彿怎麼看都不夠似的。


  他默默地算了一算，這個女人明明比自己大了六歲，可現在看來，她似乎和七年前跟自己擺席時的那會也差不太多，歲月似乎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