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 斐濟的責罵

  「汪蕊現在是個什麼境況你們還不夠清楚？」斐濟嚴肅著臉對著楚瑜和圈圈說道:「她現在就是個爛大街的臭老鼠，誰還不是像躲蒼蠅一樣躲著她？你們倒好，一個覺得，她還沒那麼糟糕，一個覺得事情不夠嚴重，是不是非得要她把楚瑜拖到和她一樣的境地了，你們就覺得，哦，要離她遠點？有腦子嗎？啊，有腦子沒有？」斐濟發怒地用手指頭不停地戳著圈圈的額頭，直把圈圈戳得倒退兩步。


  斐濟現在怒火戳心，顯然要找個發火的對象，他當然不能對著楚瑜，只有讓圈圈委屈一點了。


  圈圈摸著額頭，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又被一眼瞪回，低下了頭。


  「其實不至於，這種新聞不對我的人品有什麼影響，斐哥，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楚瑜皺著眉，坐在沙發上，說這種話，其實自己心裡都沒什麼底。


  只見斐濟冷笑起來，坐在沙發那，雙臂抱胸，睨著楚瑜還沒意識到什麼嚴重性的樣子，緩緩開口:「楚瑜，我有沒有說過，你這種『好先生』心態遲早會害了你？」


  楚瑜並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沉默著，等待斐濟接下來的話。


  「知道當演員除了演技好還要有什麼嗎？」斐濟問道。


  「還有什麼？」楚瑜反問道。


  「有腦子，長眼睛。」斐濟說著，把自己的腿交疊在了一起。


  「什麼意思？」


  「有腦子，就是你要懂，你是個演員，就是個公眾人物，你的所有行為都會成為大眾關注的焦點，這點你知道，卻從來以為只要有自己的原則，做事就不會被詬病。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這些年，幫你處理這些事太過乾淨，沒讓你看到那些齷齪心思的人。以至於你這麼天真了？」


  「你現在的事業都到了這種高度，你不會以為，只要醜事不是你做出來的，你就可以獨善其身吧？這個娛樂圈，就是個圈，所有事所有人，你真的去追根究底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的，只要你和這件醜事醜聞搭了邊，大眾就能用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觀念，直接給你蓋棺定論，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也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吧？」斐濟毫不委婉的用詞，尖銳刻薄，直插楚瑜的內心。


  「還有一個，長眼睛。當然，這個對你來說，真的難上加難。我今天說的話都會很難聽，但是再難聽也請你聽進去！你，作為一個演員，作為一個公眾人物，甚至作為朋友你都沒有能做好。」斐濟的話讓楚瑜有些難堪，可楚瑜並沒有阻止。


  反而是圈圈覺得這麼說不好，於是走近了斐濟，拉了拉他的袖子，要他少說兩句。


  可斐濟哪是她能控制的，一把甩開了她的手，還是直言快語，說道:「作為演員。你不長眼，劇本幾次失手挑錯，你說你要堅持你自己的想法，《光影》最開始找上的男主演可不是陳維賢，你呢？說這個劇本內容太過陰暗，不適合現在的社會群體，你拒絕了，這件事別人不知道，我知道。好，你說拒絕就拒絕，男主演換了陳維賢，現在《光影》火成什麼樣了？陳維賢也靠這部劇再次翻身，拿了金鶴獎。而你榜上無名。楚瑜，如果不是你拒絕了，這次的影帝，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到時候你的事業會再攀高峰。結果現在沒了，你自己給拱手送人了。」


  「劇本也是小事兒，因為圈子裡這麼多本子，總有挑錯手的時候，我不怪你。可是人呢？我說過多少次了，離汪蕊遠一點兒，她對你根本就懷有不良的企圖，你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可還是我行我素。你在外面充當個紳士，給粉絲留有好印象，我不反對，但是對女演員你也這麼紳士，都紳士到人家醉酒你去接了，這不是紳士，這是愚蠢！」


  斐濟這次被氣得不輕，他硬著心腸就要把楚瑜給扭過來。


  實際上自從跟夏菡分手之後，楚瑜的運氣一直不太好，各方面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獎項基本上無緣，連路人緣都不太好了，國民男神的名頭估計早就給別人了。


  圈圈站在那不時偷瞄一下楚瑜，楚瑜的臉色有些不正常，明顯是有些氣著了，別人不知道。


  她其實是知道的，當初拒絕《光影》試鏡，多半的原因，並不是劇本問題，而是投資方問題，楚瑜不想造成夏菡那邊的尷尬，所以就給拒絕了，這哪是什麼眼光問題，可現在再跟正在氣頭上的斐濟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無非就會挨罵的更厲害，所以楚瑜也只能忍著。


  「現在，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麼你自己知道嗎？」斐濟忽然問了楚瑜一句，可又不給楚瑜回答的機會，而是繼續說下去:「最重要的，就是你識人不清！你但凡是長點心看準了人，你還能失去夏菡，被汪蕊這種貨色纏上嗎？」


  「斐哥！」圈圈自覺這句話實在是太戳人痛腳，就算是她在旁邊聽著都有些受不了了。


  「怎麼了？嫌難聽啊？」斐濟表情嘲諷得很。


  楚瑜臉色不佳，卻並沒有阻止斐濟說下去，反而讓圈圈去給他們兩個人泡兩杯咖啡過來。


  「你繼續。」等到圈圈離開了，楚瑜說道。


  「當初你和夏菡私自公開，兩家團隊都被你們蒙在骨子裡。你們那時候情比金堅，什麼事業獎項都被你丟在腦後。行，那時候你荷爾蒙爆棚，雖然女友粉脫了不少，但是cp粉又來了一批，而且大家都覺得你很男人，很有魅力。」


  楚瑜看了他一眼，他跟夏菡之間有關於感情的事情，斐濟基本上不插手，哪怕是後來分手，他也只是安慰幾句，但是今天看來，斐濟要跟他好好清算了。


  斐濟看著他，眉頭皺得緊緊的，語氣依然十分激動。


  「夏菡當時黑粉雖然很多，但是她肯努力，而且流量也很好，你倆是真愛，我衷心祝福。我還在想我們家榆木疙瘩楚大影帝，也終於開竅了，動了凡心。如果你倆結婚生子，步入婚姻的殿堂，那無論是對你們的情感，還是事業都是大有好處的。但是你呢？分手了，是，這其中的確沒有汪蕊什麼事兒，但是的確有人介入了你們感情，是誰你心裡清楚，我不好說，說出來就誅心了，畢竟你們才是親生的。」


  斐濟雖然說不指名道姓，但是也差不多指出陸欣就是他們之間的障礙。


  「你們分手之後，我也沒說什麼，還安慰你幾句，感情這東西最玄妙了，不能成就算。我幫你善後，幫你管理工作室，帶其他新簽約的藝人，圈子裡都說我是金牌經紀人，圈圈是金牌助理，才有你這麼個國民男神，一般影帝都達不到你這個地步，你是影帝中的影帝。可是我最近覺得好累，我要管理這麼多的事情，圈圈圍著你忙前忙后，你卻在扯後腿，傳出這種緋聞來？」


  斐濟越說越疲憊，他臉上的神色透著幾分失望。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越想越難過。


  「斐哥，對不起，我不——」楚瑜站起身立刻跟他道歉。


  要知道他們是黃金鐵三角，革命感情早就建立起來了，斐濟和圈圈對於楚瑜來說，不只是工作上的夥伴，還是生活中的好朋友，這麼多年的陪伴，早就像兩個重要的親人一樣。


  「你坐下，聽我說。你怎麼就那麼相信汪蕊，現在的新聞都傳到這種程度了，你還不敢承認自己是受到了欺騙，你還拿汪蕊當成一個柔弱的天真的女人？我想問問你，在娛樂圈裡哪有什麼簡單的女人，你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還會相信這種童話故事？但這都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你都已經被她利用欺騙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想把她當朋友嗎？你說你是不是既沒腦子也不長眼？」斐濟作為陪伴在他身邊時間最久的旁觀者，看待所有的事情都會比他更清楚更客觀，甚至比所有人都要了解他自己。


  這些話，除了斐濟，現在也沒人會說給自己聽的。楚瑜很了解這一點，所以，面對斐濟的指責，他只是悶不啃聲。


  「有什麼反駁的話，你大可以說出來。」斐濟說著，也接過了圈圈剛剛泡好的咖啡。


  而楚瑜的那一杯，圈圈則是放到了茶几上，然後自己站到了一邊。


  剛剛在廚房那，她也有伸長了耳朵聽客廳里的動靜，所以斐濟說的話，她也聽了七七八八，不得不說，斐濟總結的還是挺到位的，有些話他們都懂，就是不方便也不能說穿，可斐濟卻可以直接了當地告訴他，也的確需要有人現在把這些話說給楚瑜聽。


  「沒有，你說的對。」楚瑜回答道。


  然後，斐濟就從用手把楚瑜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推到了楚瑜面前說道:「那麼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事到如今你再跟我談什麼紳士風度，就真的要讓我對你徹底絕望了，我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


  「不用了，我會處理這件事的。」楚瑜說話很果斷，但又帶著一股子沉重，拿起手機，打開了自己的微博，開始編輯自己的長微博。


  圈圈想偷看一眼，又不敢在斐濟眼皮子底下造次，只能是在那好奇心抓撓得痒痒，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個長微博，楚瑜是編輯得很快，但又不斷地刪除更改，就這麼編寫了快半個小時了，才拿給了斐濟過目。


  斐濟接過手機，仔仔細細地瀏覽著，又看了很久，才應了一聲「嗯」，再把手機交還給楚瑜。而楚瑜也在下一秒，就將自己的微博發了出去。


  圈圈借口上廁所，實則躲去衛生間看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