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夏菡的來訪
「好多剛入行的演員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得費好多心血，我也不是說你們的做法錯，就是感慨一下，演員這行不容易。」
「所有行業都不容易。」封齊說道。「誰活著都容易。你哥今天還問了一句你。」
夏菡終於有點興趣，把頭又轉回來：「他問我什麼了？」
「你猜呢？」
「我猜啊，反正不是因為關心我。」夏菡不輕笑了一聲。
「他問你最近怎麼樣。」封齊說道。
「哎呦，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他啊？」夏菡說道，「他這個人就是面子主義至上，去你那頂著個名，只談公事顯得很無情，還得要你領他是我哥是你未來大舅子的情。」
封齊看了看她，低聲笑開了：「你對他意見這麼大？你可是跟他有合約的人啊，你倆要互相幫助。他也不是那麼薄情寡義，不僅關心你了，還嘲諷我，要我守住清白之身，不要被外面那些小狐狸精給勾去了。」
夏菡沉默了片刻才道：「這還差不多，我就說嘛，上次我都跟他達成共識了。他是戰友級別人物，還有他提醒你的話要多聽一聽，可是你未來大舅子呢。我娘家人，要是你敢做錯事兒，我讓他揍你。」
封齊立刻討饒：「那是當然，我肯定聽大舅子的話，好好對你。那你也心疼心疼我啊。」
夏菡過了半晌才點頭，表現出一副勉強的樣子：「行吧，下次他再敢欺負你，我就欺負回去！」
兩個人進行這種對話，也不覺得肉麻，相反說完之後，還都對視笑了。
「從商業角度來講，夏總還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封齊總結道。
「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我的關係損害你自己的利益。」夏菡提醒道。
封齊騰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回答道：「那是自然，我想以後你都要成為封太太了，一定也不希望我做虧本生意，是吧？」
夏菡故意嚇唬他：「那可說不準，萬一我就是八點檔電視劇里，那種盡把婆家的好處往娘家送的壞媳婦呢？」
封齊說道：「你跟我要什麼，我都給，用不著你做壞媳婦，我當那個二十四孝女婿就成。」
夏菡靠著椅背，左右扭動了下自己的腰肢，「今天上課累死了，想想當孕婦是真不簡單，天天挺那麼重那麼大的肚子，做什麼事都不方便，就是想撿個東西，都要扶著牆。」
「看來今天這課上的不單單是表演，還有人生感悟啊，不錯不錯，這學費交的值。」封齊說著，看到夏菡真有些累得樣子又說道：「累壞了吧，回去早點休息，我給你捶捶腰。」
夏菡用力點頭唯恐他反悔，這麼好一次機會讓封齊伺候自己，說出去簡直就是特大新聞，娛樂界大佬給隱退小花旦捶腰捏肩，想想就刺激。
在莫雨柔幾次詢問后，金然最終把她所說的合作項目提上了日程，莫雨柔這天帶著她的企劃方案來了，她穿著一身溫婉的職業裝，淺白色的襯衫，粉色蕾絲魚尾裙。說是職業套裝，不如說是名媛裝扮，搖曳生姿地走進了封氏大樓。
「你好，請問封總現在有時間見我嗎？」莫雨柔客氣地對金然問道。
金然回以同樣禮貌客套的笑容：「稍等。」
然後就見到金然按下內線詢問：「封總，富林的莫小姐來了。」
封齊只回答了一個「嗯」字就掛斷了。
金然得了准許對莫雨柔說道：「莫小姐，你可以進去了。」
莫雨柔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拎著自己手裡的文件包。腳步利落地跟在金然身後走近辦公室門口，看著金然抬手敲了敲門，說道「封總。」
在聽到門內傳來的一聲「進來」，金然才轉動門把打開了門，站在門口對莫雨柔作了請的姿勢。
莫雨柔也不扭捏進門后看到封齊坐在辦公桌后，主動打了招呼：「封總，近來可好？」
封齊頭也不抬，手上翻看文件的速度也沒有任何變化。
莫雨柔似乎對封齊這樣冷麵以待的樣子習以為常，並不介意，兀自坐到封齊對面，「封總還在忙呀？」
「要談的合作項目計劃書拿來我看下。」封齊不跟她扯這些所謂的客套話和家常，在工作上向來公事公辦，講究一個效率。
「封總做事鐵血手腕，以前都是聽說，今天看來是算真正見識到了。」莫雨柔還是沒有要談公事的準備，看著整個辦公室簡約沉穩的設計風格，笑著說：「封總品味真是好，你的這個辦公室的設計我記得好像是德國設計師的路德維希的設計風格。」
封齊停下翻開文件的手，終於抬起頭看向那個划著艷妝紅唇的女人，神色冷淡地說：「這是公事？」
莫雨柔對於她成功引起封齊的注意感到有些滿意，一笑露出八顆雪白齊整的牙齒，「封總終於忙完了，可以聽我說了嗎？」
封齊冷笑：「如果你來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沒有價值的話，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封總這麼對一個幫助過你的女士嗎？」莫雨柔挑起一邊的眉毛，頗有些撒嬌的意味。「封總，這樣可不紳士哦。」
封齊看著莫雨柔做出的姿態，毫無波動，仍舊冷冷地說：「你在威脅我？」
莫雨柔卻似很驚訝地樣子，「封總，這從何說起呀。我是來跟你談公事，當然也是希望你能暫時放下手中的事，看一下我們的策劃案，具體的我也是需要跟你詳細說明的。」
「你似乎不是來談公事，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看到你所說的策劃案，更不提你說的講解說明。反倒在不停地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你看到了我很忙，沒有那麼多閑時在你身上浪費，你可以出去了。」封齊已經很沒有耐心了。
莫雨柔很會看人臉色，知道有些玩笑，點到為止。所以她及時打住，拿出自己的文件包，從中取出一份厚厚的策劃案遞到封齊面前。
「這是我們富林公司關於即將在XX電視台播出的《多能藝人》節目的合作意向書。我們的林總對於這檔節目非常有興趣，當然，我們公司是第一次涉足這類節目，也是對娛樂界的了解不如貴公司，況且之前萬封娛樂操辦的綜藝節目很成功。夏菡還被說成是綜藝節目裡面的演技，比影視劇裡面更好。也正因如此，我們找其他合作公司，都不如貴公司來的讓人信賴。」莫雨柔的這些話說的很有藝術，一方面表明了自己公司對這檔必定會火的節目的意向，又順帶恭維了一番封氏，馬屁拍的很響。
不過她對夏菡那番話就有些微妙了，封齊挑了挑眉頭，冷臉看了她一眼。
「我為什麼要同意？這對於我來講，吃力不討好。」
「封總不如好好看一下我們的策劃案，我再繼續給你說。這樣的項目，當然需要說得詳細點。」莫雨柔從自己的座位上坐起來，然後繞到封齊身旁，彎下腰，指著策劃書的其中一頁，輕聲細語地說著。
封齊很不習慣這個女人身上帶有的那股香水味，這讓他感到不適，於是封齊抬起手，隔開了莫雨柔越靠越近的臉。
「如果需要問，我會直接問，請你坐回去。」封齊說道。
莫雨柔臉色微變，緩緩直起身體。
***
夏菡跟著老師出來採風，感受著形形色色的人和表情，以及他們的生活狀態，所謂的相由心生，其實是有很大的依據的。
「每一個小人物都有不一樣的小精彩。或許好或許壞，許多影視劇里表現的各種人物都是從這些小人物中獲取靈感的小故事，進行藝術的加工讓這些小精彩小波折繼續擴大、加深，然後展現在眾人眼前。」老師如是講給她聽。
夏菡仔細觀察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每個人的表情都不盡相同。就這麼走著走著，她竟然就到了封齊公司樓下。
既然都出來採風，不如也去樓上看看他，看看他平時工作的狀態，就當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個附加作業。
「好了，今天的課也上的差不多了，我看你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去吧去吧。」老師對於她的那點心思也是琢磨清了，就提前放了她的課。
夏菡少不了對老師說一句謝謝，然後告別老師，往封氏大樓走去。
金然一眼見到夏菡這個未來老闆娘便笑了。「夏小姐，下午好。」
夏菡對金然微微一笑，指著辦公室緊閉的門問道：「封齊在裡面嗎？」
「封總在的，就是……」金然原本想說裡面還有人，但是一想到封齊之前說過，夏菡來都是進出自由，便把到嘴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在的，夏小姐可以進去的。」金然說道：「封總早就說過了，這裡你是可以任意進出的。」
夏菡謝過了金然，徑直走到辦公室門口，金然先一步把門推開，然後看了一眼，就要退出來，可還不等他阻攔，夏菡已經踏進了辦公室。
封齊視線瞬間轉移到門口，驚喜地看著夏菡的突然到來，眼眸里原本的寒冰神情就消融了，立刻變得歡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