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遇到困難
兩個人插科打諢之後，李越還是給她指了條明路，顯然也是不想放棄這個好劇本。
這部宮斗戲的編劇是崔編劇，他跟夏菡在之前的《邪魔道》就合作過，他對夏菡的印象還不錯，當時三個女主角，崔編劇其實最看好姚瑤。
因為姚瑤的演技最好，而且又是童星出身，人家在玩泥巴的時候，她就跟那些老戲骨合作了。
外加又是科班出身，性格還很好，怎麼看都是前途無量。
不過對於夏菡，崔編劇的態度也很好，夏菡當時還是靠臉吃飯的，不過圈子裡一向有運氣和觀眾緣一說。
有些人演技再好，沒有觀眾緣和一定的運氣，那就是死都紅不了。
但是夏菡就是那種有觀眾緣和運氣的，她哪怕沒什麼演技，依然紅了，雖然是有點黑紅的趨勢，但至少不會忽然消失在圈子裡。
這個圈子光怪陸離，無論怎麼紅那都是紅了，之前又不是沒有演員黑紅了，以後又洗白的。
現在公關團隊這麼厲害，時候到了，自然而然就開始洗白了，到時候又是一個年輕陽光，積極向上正能量滿滿的好青年。
所以崔編劇也不會怠慢夏菡，外加之前她還是楚瑜的女朋友，只要後面的路不出大錯，基本上不會落寞。
李越作為夏菡的經紀人，給崔編劇打了個電話。
他自然就提了幾句那部宮斗戲的劇本，不過崔編劇並沒有一口答應。
「這邊投資方出了一點問題，劇本還在完善之中，選角問題也不歸我，真是幫不上忙。」
崔編劇的語氣聽起來是非常困擾的，顯然這部劇的問題比較大。
李越斟酌著道：「可否給導演引薦一下，我們夏菡可以去試戲。」
反正女一和女二都沒定下，夏菡現在又是當紅小花旦，呼聲很高，怎麼說去試戲都應該是受歡迎的。
不過崔編劇卻顯得異常猶豫，他那邊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導演是衛方正，你也知道，衛導不喜歡用人氣演員，之前還有選角導演推薦了人氣小鮮肉來，結果被衛導臭罵了一頓，差點停職。」
崔編劇這話就是連引薦都沒得商量了，而且口氣還挺堅決的，李越就知道沒戲了。
「好的，打擾您了。」李越掛斷了電話，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萬萬沒想到，崔編劇這條路竟然走不通，連給導演遞話都拒絕了。
「他不同意，也不願意找導演說情。」
李越皺緊了眉頭，他的臉上露出幾分憂愁的表情來，忍不住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來點燃。
當著夏菡的面兒，他是很少抽煙的，但這次顯然是陷入了僵局，所以他才沒有忍住。
夏菡從茶几的抽屜里，把煙灰缸翻了出來遞給他。
李越看著煙灰缸旁邊趴著一個招財貓，不由得挑了挑眉。
「連這玩意兒都換了？你家可真是大換血了一遍，一件舊物都沒留。煙灰缸上弄個招財貓做什麼，抽煙有害健康，我還沒聽說煙灰有招財的功能的？」
看到這個招財貓，李越的心情倒是放鬆了不少，低聲調侃了她一句。
夏菡擺擺手，臉上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
「我都分手了，還留下舊物做什麼，不想給自己添堵，要換就全換掉。在我的心裡，原本是家裡所有的傢具，都要跟招財貓搭配的。戀愛有什麼好談的，我只想發財。錢才是一切的源泉，但是後來我又遇到了一個男神，就決定不要那麼絕對了，我還是挺想跟男神發展的，所以就把招財貓換掉了大部分。」
她低聲解釋了幾句，剛分手那段時間，她滿腦子都是唯有暴富才能拯救自己。
後來才慢慢轉變了思想。
「那我得感謝你的新男神，要不然我的藝人就成了一個只認錢的守財奴了。」李越聳了聳肩，不用問他都知道夏菡的新男神是誰，除了封齊之外，沒有第二個人了。
「還好啦。」
李越彈了彈煙灰，低聲道：「崔編劇這條路走不通了，你準備怎麼辦？」
夏菡的面色嚴肅，「崔編劇跟楚瑜的關係很好，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說這事兒跟楚瑜有沒有關係？」
「不敢猜，猜這個也沒意思，就算是他從中叮囑的，那你也沒辦法。誰讓人家實力比你強悍地多，趕緊想別的辦法。」
夏菡歪著頭：「這部戲說是劇本出問題，恐怕只是背鍋的吧？遲遲沒開機拍攝的原因是什麼？」
不少劇開拍的時候，劇本都不是完善的。
大部分都要邊拍邊改，畢竟有時候文字是一方面，演員塑造角色又是另一方面，加戲改戲更是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
宮斗戲比較複雜，而且涉及到的任務也有很多，不可能說一下子就要求劇本直接完善，所以完全可以邊拍邊改。
至於說劇本的原因，才延遲開機，這根本就是扯淡。
男主都定好了，女一和女二還遲遲沒決定人選，分明是有什麼耽誤了。
「據說投資方在跟導演扯皮，衛導要求很嚴格，正如崔編劇說的。衛方正不喜歡用那些人氣高但是沒演技的演員，片酬高還不實惠，很容易把劇情弄得很尷尬。他一般都喜歡啟用新人演員，或者不怎麼紅的有實力的藝人。」
李越邊說邊看了她一眼，剛剛崔編劇沒有直白地說夏菡是演技不夠。
如果演技特別好的人氣演員，衛導也是非常樂意啟用的，畢竟現在都是粉絲經濟，無論那部戲有了人氣演員的加盟，都會如虎添翼。
當然前提是這個演員有特別高超的演技，夏菡的演技進步了很多，但是在許多小細節方面，還是值得細細琢磨的。
「就是嫌棄我沒演技唄。我長這麼好看，還要什麼演技！」夏菡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臉上露出幾分愁苦的神色。
關於演技這個問題，她早就跟李越探討過了，她想繼續學習深造，但是現在的她又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學習。
一直拍戲的話，就有一種當局者迷的感覺。
「你得了吧，這個圈子最不缺的就是長得好看的人，好在你的演技雖然不夠完美，但是也至於尷尬。只要不是那種特別多內心戲的角色，你還是能hold住的。關鍵是，你現在沒機會試戲，衛導那樣的導演，也不會主動想要跟你合作的，畢竟你就是他眼中那種華而不實的演員。」
李越輕哼了一聲，他每說一句，對夏菡都造成了無數的傷害。
她的確有些華而不實，但是真正聽身邊人說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還是挺糟糕的。
「依照現在圈子裡的狀態，我這樣的算是物有所值好嗎？沒到華而不實那麼爛的地步啦！」
李越不以為然：「那是因為圈子裡好多人拉低了平均值，華而不實的人太多了，倒是讓你這種的變成了物有所值。」
「現在不是扯皮你到底值不值錢的問題，你自認為很厲害，那也沒用，人家導演不認你啊。你甚至都沒機會接觸他。」
李越揮了揮手，把這個話題輕輕帶過。
李越作為經紀人，當然認識很多人，但是當初他出走MN，得罪了公司里好多人。
外加現在進了楚瑜工作室，那受限制的就更多了。
上次跟萬封簽約電影，就差點黃了，幸好楚瑜沒有用合約來壓人。
如今夏菡不打招呼就要去爭取這部宮斗戲，如果真的把楚瑜的脾氣引了起來，只怕後面麻煩的事情有一堆。
「下次看你還談不談戀愛了，真是為了一個男朋友，搭上前半生。為了新男友，你再搭上後半生。嗯，這輩子你就為了男人活，挺好的，沒毛病！」
李越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刺激夏菡，全方位無死角地堵她。
把夏菡弄得哭笑不得，恨不得現在就抱住他，然後狠狠地抽上一頓，再叫他隨便嘲笑自己。
「不談這個話題，咱還是好朋友，閉上你的嘴！」夏菡毫不客氣地讓他閉嘴。
李越丟了個白眼過去，並不以為意。
「你還是趕緊想想，這事兒怎麼辦吧。要不要提前通知工作室，如果後期你談妥了，結果公司不同意，那怎麼辦？」
夏菡聳了聳肩：「不同意也得同意，我不能拍的戲，是在違反公司利益的前提下。這部宮斗戲楚瑜和他女兒都接了，就證明對公司很有利，憑啥我不能接？」
「行行行，那你現在得去搶角色，無論女一女二，如果劇本真的好，搶中一個是一個。」
李越揮揮手，不想跟她在這裡磨牙，不由得催促她趕緊想辦法。
夏菡勾了勾唇角，送給他一個冷笑。
她沒有再去找崔編劇，而是打電話給了鄭明。
雖說都是楚瑜的好朋友，但是夏菡相信，鄭明不會因為楚瑜打過招呼，就徹底斷了她的路。
畢竟鄭明跟夏菡合作了不少次，私交也很好。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鄭明的老闆是封齊，夏菡是楚瑜的前女友，可同時她也是封齊的現女友。
鄭導可是一個識時務者的俊傑，不可能因為楚瑜幾句話，就把未來老闆娘得罪了。
「老衛啊，他可不怎麼好搞定，我可以幫你聯繫試鏡，到時候要看你本事兒了。」
鄭明一口答應下來，甚至都不用夏菡放下身段說什麼，好像是早就等在這裡了，就等夏菡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