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分手的慶祝
「你喜歡吃什麼零食？」封齊聽到「零食」兩個字，問題幾乎是脫口而出。
主要是他早就想知道夏菡喜歡吃什麼零食，到時候好買來投喂她。
只不過他之前一直在劇組裡裝高冷，讓金然去打聽，他才知道金特助也不是那麼十項全能，至少在打聽夏菡喜歡什麼零食方面，變成了一個廢物般的存在。
他是一個體貼下屬的人，所以哪怕金然行動不利，他也沒有怪罪，相反還決定自己打聽清楚，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嗯？每個女生喜歡吃什麼零食有不同的，你問我也沒用啊。」夏菡皺了皺眉頭。
封齊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好險，他差點就暴露了。
果然在夏菡面前，他的智商也會降低。
「哦，不是，我想問你有什麼推薦的？雖說每個人愛吃的零食不一樣，但是走遍全天下，吃貨一家親，我想你喜歡吃的，她也會喜歡，至少不會討厭。」封齊講得頭頭是道，不得不說，在臨時反應方面，封總還是十分靈敏的。
而且這嘴巴都變得比平時能說會道了。
夏菡給他報了幾樣零食的名字，他不由得抬起頭，臉上露出幾分茫然的神色。
因為他不是吃貨，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有什麼區別，還一定要記住品牌，否則容易買錯了。
「你等等，我找紙筆記下來。」封齊連忙跟她說了一句。
夏菡就聽見手機裡面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顯然是他在翻找。
「嘩——」的一聲，甚至還有把什麼東西掀翻的聲音，看樣子這位封總真的是很著急地尋找東西。
她想象著手機那頭封齊慌亂的樣子，嘴角不由得上揚。
原來每天在片場里跟個冷酷寶寶似的封齊，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究竟是誰這麼有福氣，被你這樣放在心上？」夏菡輕聲調侃了一句，平時總是擺出一副酷炫吊炸天的封齊，如今也慌亂至此，總有一種人設崩了的狀態。
封齊好不容易從堆積如山的文件袋之中，把記號筆翻出來，就聽到夏菡這句話，頓時一顆心猛地驟停了，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你，你說什麼？」他舔了舔嘴唇，有點緊張。
夏菡又重複了一遍，她的笑聲不減，因為封齊剛剛說話時候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她是能聽出他的緊張和忐忑的。
真的是她沒見過的一面，覺得很有意思。
「我我我，有那麼明顯嗎？」封齊拿著筆的手都在抖。
他覺得自己徹底慌了，夏菡究竟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還只是開玩笑的？
「有啊，不是你剛剛跟我說喜歡一個女孩子嗎？」夏菡歪了歪頭。
她翹著腳，心情有些放鬆。
封齊聽她這句漫不經心的話，原本快要驟停的心臟，再次恢復了跳動功能。
「咳咳，嗯，喜歡。」他輕咳了一聲，讓自己振作起來，不要再暴露馬腳了。
等他一一把夏菡所爆出的零食名字都記下來之後，還是捨不得掛電話。
但是手機的兩頭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本來他不算是話多的人，夏菡也不是那種腆著臉湊上來的，所以他們倆相處的時候，經常都是沉默相對。
這讓封齊很難受，他總想開口跟夏菡說話，可是他知道自己這臭脾氣，一開口保證說得不是好聽話，說不定還要對她進行三百六十的嘲諷。
早就有人跟他說過，或許動漫里看到那種最賤的帥氣男生，會覺得傲嬌萌點十足，但是如果現實中要陪伴這樣的一個男人，只覺得臭屁難搞。
所以他得剋制住自己，以免嚇到了夏菡。
「嗯，嗯——」封齊實在不想尷尬的沉默，要不然夏菡肯定又要掛電話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她只要掛了電話，肯定就是直接撲進了楚瑜的懷抱里，他才不要讓他們倆恩愛纏綿，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打電話通宵的狀態了，堅決不能讓楚瑜那個小婊砸得逞。
「你怎麼了？」
對於封齊這種沒來由的緊張，夏菡實在是有些看不懂了。
主要是封齊拖長的嗯聲，好像她所知道的，小學生到老師面前背課文，背不出來時候的窘迫模樣。
她究竟是多麼可怕，竟然讓封總產生了面對班主任的狀態。
如果封齊知道她在想什麼的話，肯定會一陣言辭地告訴她。
哥是學霸，見到班主任從來不怕，都是昂首挺胸等著老師來誇好孩子的。
「我沒事，就是——」封齊就是了半天，也沒憋出理由來。
就是不想讓你跟楚瑜睡，這種話叫他如何說得出口喲。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你了嗎？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啊。」
夏菡眯了眯眼，以她對封齊的了解，都是每次說完話不說再見，就直接掛她電話的，那是乾脆利落的很。
但是今天的他，一直都不想掛電話，甚至說話還吞吞吐吐，要是沒事情發生才怪。
據她所知，封齊應該是有一個不快樂的童年，老師和父母對他肯定都很嚴格，說不定還遇到過那種堪比古代封建先生刻板苛刻的長輩。
所以今天那位長輩又跟他見面了，或者罵了他？
不得不說，夏菡的腦洞也不是一般的小，只要開展了腦洞，那一般就是停不下來的。
兩個人的想法完全南轅北轍，但是說話卻又能說到一起去，這種和諧的氣氛，要是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他倆惺惺相惜，心靈相通。
實際上完全不搭嘎，夏菡只想著自己今天分手了，情緒不太好，封齊也情緒不好，那就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我今天也心情不好。」夏菡說這句話的時候，還長嘆了一口氣，語氣里充滿了無奈。
封齊的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夏菡跟楚瑜在一起的時候，心情還不好，這是他聽過最愉快的一個消息了。
「你不是出去約會了？我看到鄭導給了你一個蘋果，你就興沖沖地跑出去了，本來我還想請你吃晚飯的，說一說劇本上面的事情，你根本就沒聽見我喊你啊，直接衝出去了。」
封齊明知故問，順便還裝模作樣地抱怨了兩句，要讓夏菡明白他的苦楚。
「啊，不好意思，我真的沒在意。早知道今晚就跟你出去說劇本的事情了，而不是去海邊吹了半小時的冷風，吃個火鍋還要被氣到爆炸，這是我第一次吃飯吃到一半就回來了。」
夏菡立刻跟他道歉，因為心裡堵得慌，把憋著的話就吐露出來了。
封齊輕吸了一口氣，心裡猶如雷動。
「怎麼了？你跟楚瑜在一起不開心？」他立刻開口問道，因為太過緊張了，甚至連聲音都有些高亢。
「這麼八卦？」夏菡以為他是好奇心起來了。
封齊卻丟了個白眼，他很想說一句，要不是楚瑜跟你在一起，我管他去死。
不過沉默了片刻，他還是捏著鼻子認了：「嗯，有點好奇。」
「唔，告訴你也沒事兒，我想你這麼有錢，應該不會把這個消息賣給八卦記者吧。我跟他分手了。」
夏菡斟酌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她現在的情緒已經有些平靜了，不再像剛才那樣，只想躲在被子里好好地哭一場，然後再昏昏沉沉地睡去。
至少在今晚，她允許自己徹底的脆弱和沉淪，等到明天睜開眼睛，她夏菡又是一條好漢！
可是因為封齊的這個電話，把她的計劃打亂，原本漂泊不定的內心，因為封齊在電話里一直胡扯，稍微安定了些。
當整個人稍微冷靜下來，她就想訴說一番了，恰好手機那頭的人詢問她，她就說出來了。
「……」
手機里陷入了一片長久的沉默，夏菡豎起耳朵認真聽，卻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喂，你還在嗎？」夏菡憋了半天，才問出口。
實際上封齊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他興奮得快要暈過去了。
天知道他要努力屏住呼吸，才沒有讓自己尖叫出聲。
「你再說一遍？」
「我跟他分手了。」夏菡知道他太過驚訝，所以好心地重複了一遍。
「你再說一遍？」
「……」
夏菡覺得他有毛病了。
「我分手了啊，這事兒很難接受嗎？你怎麼一直要我重複！」
封齊抱著手機，直接開始蹦躂。
他就赤著腳踩在厚厚的毛毯上，做出了標準的一蹦三尺高的狀態。
「你在幹什麼？」
夏菡偶爾會聽到他的喘息聲，還以為他在跑步呢。
「我在慶祝。」他實話實說。
「慶祝？」夏菡的聲音猛地提高，她分手了有什麼好慶祝的，她很悲傷的好嗎！
「我分手了你很高興？」
她追問了一句。
封齊立刻就不蹦躂了，對哦，他現在還不能暴露。
「也不算高興，對於楚瑜我沒什麼好評價的，但是總覺得你配他，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
他找了地方坐下，輕輕地呼吸，讓自己保持著最好的狀態。
夏菡眨了眨眼睛：「這還是我和他在一起之後，第一次聽到人這麼評價。一般不都是說我抱上大腿了嗎？他可是公認的國民男神哎。」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封齊的嗤笑聲了，顯然他對「國民男神」這四個字很不屑。
「他是國民男神有屁用，你還是我的夢中女神呢！」
封齊嘴巴一快，這心裡話就順勢溜了出來。
電話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