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公關是坨屎
「鄭導的話大家也都聽到了，現在微博的熱搜，想必各位也看見了，說什麼的都有。沒有第二次，這組裡總共就來了這麼些人，想必大家心裡也就那幾個懷疑對象，不是我要誣陷誰，而是這事兒真的讓我很不高興。」
楚瑜輕輕眯起眼睛，環顧四周，最後看了看夏菡。
「夏菡，你有什麼想說的？」
夏菡正趴在桌子上，眼珠子滴溜溜轉著，要不是一旁的李越偷偷抓住她的衣袖，她早就開吃了。
「想說什麼說什麼嗎？」
她回望楚瑜，認真地問道。
楚瑜看著她有些無語，為什麼要問他？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雖然我們家公關是坨屎，但是我夏菡可是真的會打人。」
「我一點兒都不想罵這些拍照片的人，因為我只想打人。」
夏菡一開口，果然沒有讓人失望，不少人都被她的簡單粗暴給嚇到了，這龍捲風一般的發言，簡直讓人無法招架。
李越瘋狂地扯著她的衣袖，整個桌子都能感受到他痛苦的掙扎，可是夏菡卻依然毫無反應。
最後李越也放棄了，愛誰誰，愛說啥說啥，他回去之後還是得找根繩子隨身攜帶，真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用到了。
「可以吃了嗎？這個雞爪子一直在沖我招手，叫我趕緊吃它。」
她沉默了一下，指了指眼前這盤滷雞爪，異常認真地看著楚瑜。
一向自以為見識過大風大浪的楚瑜，此刻也禁不住面色扭曲。
夏菡這種人究竟是誰生下來的，完全招架不住的風格。
「吃吧。」他點頭。
楚大影帝一開口，大家也就都動手了，夏菡更是毫不客氣，直接伸向她愛吃的肉。
她的胃口好到爆炸，當然她吃的還算文雅，每道菜都沾筷子，只是吃起來的時候有些狼狽。
比如她夾蝦的時候，那叫一個貴氣十足，可是等用手扒殼的時候，大蝦裡面的汁水噴她一臉。
一旁看著她顫顫巍巍吃蝦的李越，簡直快要急瘋了，就恨不得親自給她扒蝦。
倒是那個魏薇的經紀人輕輕笑開了，偷偷地跟一旁一個相交甚好的男演員說了幾個字，兩個人相視而笑。
「叮叮——」夏菡用筷子敲了敲碗，桌上的人都抬頭看她。
她一邊用紙巾擦掉臉上的湯汁，另一邊伸手指著魏薇經紀人那邊問道：「你們剛剛說得顏/射是什麼意思？」
桌子上一片寂靜，其他桌子上還是挺熱鬧的，只有他們桌注意到了。
「哈哈哈，夏菡，你一個好好的女明星說這種話幹什麼？多難聽啊。」
魏薇的經紀人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才幹笑兩聲，臉上擺出一副諄諄勸導的模樣。
李越咬牙切齒，顯然他是相信夏菡的，但是魏薇的經紀人畢竟是老油條，而且夏菡又沒有錄音當證據，恐怕要吃虧。
「我的耳力很好，你嘴裡嘀咕什麼我都聽得到。你還跟他說，封少在準備投資一部新戲，要他跟鄭導毀約，然後給個男二給他。那部戲也是大IP，連載的時候就跟《公主難為》打擂台，並且還順利壓過了，拍成劇也是妥妥的第一。」
夏菡用筷子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指著，臉上的表情依然波瀾不驚。
殊不知她這幾句話，卻讓桌上的人都驚詫萬分。特別是鄭導，眸光十分不善。
鄭導他們之前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這麼大的消息，要不是魏薇的經紀人憋不住，剛從封少那裡收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在飯局上拉攏人，而且還被夏菡聽到了，那真是老天爺都站在夏菡那邊。
「夏菡，你別胡說！」魏薇的經紀人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白交加，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帶的酒水都撒了。
因為他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也都聽到了，原本熱熱鬧鬧的場景再次變得冷清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他們。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夏菡面色不變，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和手中的大蝦繼續搏鬥起來。
「衛忠仁，你想幹什麼，難不成還想動手嗎？」
李越瞧見他是一副極其不甘心的表情，那副氣勢洶洶的架勢，像是要衝過來打人一般，立刻站起來。
兩個小花旦的經紀人直接對上，又是這部戲的女一和女二，這真的是有好戲看了。
「都坐下，大家以和為貴。怎麼另外一部IP還沒開始拍。魏薇也還沒毀約呢，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惹我不高興了？」
鄭明輕輕扯起嘴角，臉上之前的怒意已經完全消失了，那副親切說話的樣子像是個脾氣很好的和事老一樣。
實際上誰都知道，鄭導現在恐怕就是壓著火氣，回去之後就要調查清楚，就等著看如何跟他們打擂台。
兩位經紀人都坐了下來，李越偏頭一看，就見夏菡已經開始啃螃蟹了。
要不是當著眾人的面兒，他就直接開口喝罵了，這些東西有什麼好吃的。
人家藝人無論去哪裡吃飯，只要有外人在場，這些帶殼的東西堅決不碰，免得不文雅，讓其他人看笑話。
到時候有什麼丑照傳出去，那簡直是一生黑的存在。
可是夏菡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專門挑這種帶殼的吃。
她還那麼笨，吃蝦被人嘲笑顏/射，這吃蟹她都捧著螃蟹，慢條斯理地啃起來。
那大螃蟹感覺跟她的臉差不多大，桌上沒人動，就她積極地像個貓見了耗子一樣熱切。
現在這種情況，李越應該上去提醒她的，但是此刻的他心頭已經涌不起任何水花了。
丑照就丑照吧，總之他們夏菡天生麗質，就算被拍丑照發出去，也沒人說她是整容的。
整容臉那麼貴，敢用鼻子用力抵著蟹殼嗎？
最後這頓飯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是不歡而散，但是對於夏菡來說，她吃的可謂心滿意足。
臨走之前，她特地跟楚瑜道謝了。
「楚哥，非常感謝你的款待，好吃！」她道謝的態度十分認真，還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動作也是圈圈教的，說是「點贊」，代表非常棒的意思。
她還想說幾句，不過沒出口就被李越拉走了，實在是不想再看她犯蠢了，沒見一旁鄭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嗎？
簡直要把人臊死了。
魏薇的經紀人沒吃完就借口先行離開了，不知道是去給微微打電話求助，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狂罵夏菡。
楚瑜和鄭明直到回到車上，才開口說話。
「這頓飯吃得可真是讓我開了眼，衛忠仁平時看著謹慎小心的，在飯桌上就開始挖我牆角了。氣死我了，分明就是沒把我放在眼裡！」
他抬手捂住胸口，眼裡的火氣幾乎快要噴出來了。
不得不說，鄭明不愧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導演，他不僅能指導別人演戲，就連自己的演技都能激發出來，而且看起來十分逼真。
「他是小人得志，不知道封雲究竟要把這事兒鬧得多難看才肯罷手。」
楚瑜的眉頭也緊緊皺起，他愁得是另外一件事兒。
封雲受封家寵愛太多，一身的紈絝性格，誰的面子都不給，就要所有人都給他讓道。
當然這種無法無天的性子，也不是沒人能製得住他的，比如封雲的大哥封齊，就完全能夠掌控這個弟弟。
鄭明跟著苦思了起來，最後也沒想出什麼好方法，但是卻學會了自我安慰。
「這樣也好，你也知道《公主難為》的壓力有多大，無論是收視率還是口碑，公司裡面都十分看重。我還想著一旦撲街了，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現在卻不怕這事兒了，封家自己起內訌了，那我也有了失敗的借口。」
楚瑜一聽，臉上露出幾分不懷好意的笑容來：「這部戲還沒拍完，你這個導演就已經要認輸的架勢，不像你的風格啊。」
鄭導那是出了名的名利雙收代表，在導演界名氣很大，甚少有撲街之作。現在卻已經開始唱衰自己，實屬罕見。
「那我也是沒辦法，這部戲明明我花了諸多心思，諸多經費，結果幾經波折，到現在還沒消停。我只能說老天爺恐怕都不想讓這部戲順利了，我的心裡也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到時候如果真的撲街了，我卻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那我就得被氣得住院了。到時候去ICU重症監護室看我啊。」
鄭明的臉上充滿了苦笑，他還有閑心思跟鄭明開玩笑：「到時候也來買幾隻蝦和怕寫過去，今天我一個都沒吃，看著夏菡吃的樣子，我覺得味道十分好。」
「好事多磨。」楚瑜勸他，「你這大導演的心理狀態，還不如夏菡呢。作為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撤掉的女主演，她吃的那麼香，而且還是一副旁若無人的狀態，還把你的饞蟲給勾起來了，足見她的本事兒。」
「也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天就開工，我管別人說什麼呢，我只要拍好我的戲就成。只不過是你啊，以前的男女緋聞絕緣體，終於開始傳跟女明星在一起了。之前能跟你傳緋聞的，性別可只有男啊。」
鄭明想通了之後，就有心思調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