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個吻，夠不夠
沈小荷懶洋洋的躺回床上，小裙子撩起，而不自知，瞄了又沉浸在文件中的程千煜一眼，這個人，無論在哪裡，心裡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工作。
半眯眼看他，燦爛的陽光映得他皮膚髮光，高挺鼻子，纖長的睫毛，在文件紙上落下長長的影子，她心裡極為不平衡，一個男的，長得這麼好看。
程千煜感受到她的目光，循著看過去，見到她裙子撩了起來，甚至能看到打底褲兒，看到放假另外的兩個人，不自然的咳咳兩聲，「你們出去叫醫生進來再給她檢查一下。」
沈小荷聽到，心裡有點歡喜，他竟然還知道關心她。
「明天就要回老宅了，別再出什麼事才好。」
話雖然不是特意對她說的，但是她失落的小小「哦」了一聲。
程千煜見到那兩人出去了，漫不經心的站起來，走到床邊，借著午日的睡意，沈小荷抬眼瞄他一眼。
程千煜伸手捏住她裙邊，稍稍扯下來，「一點都不注意形象。」
沈小荷傻笑一下，「我有穿打底褲的，不算走光。」
他稍稍紅了臉，女孩子家，這麼不害臊。
他彎腰，跟她臉對著臉，沈小荷感覺到他的呼吸，故意裝著不在意的樣子，卻秉著呼吸，不甘示弱的樣子，回視他。
原本他只是想看下她會不會臉紅，但是她這雙帶著睡意朦朧的大眼睛，這樣盯著他看，他反而不大自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刮一下她挺俏的鼻子，「女孩子家要有女孩子家的樣子。」
沈小荷自然知道他說的女孩子家的樣子，說的是宋佳佳，不自覺嘟了嘴巴，不置可否。
程千煜看著她幾乎邀吻的樣子，隱忍的咽了下口水，全身發熱，難道她身上還殘留著唇（chun）葯，透過空氣可以傳播。
「我就是女的，我的樣子，也是女人的樣子。」
程千煜聽到她這麼說，笑起來。
「笑什麼？」
他沒有回答，這一笑，總算呼吸順暢了，伸出打手，摸摸她的頭，她的頭髮卷卷的，但是很軟，很軟。
「女人，你還只是小孩。」
話說完，他手還按住她的小腦袋，人卻湊上前，輕輕柔柔的吻上她的額頭，動作自然得自己到毫沒察覺到不適合，彷彿已經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熟悉。
兩人你眼望我眼，沈小荷明眸里一片震驚，臉蛋紅通通的，心裡高興的要命，愣是沒敢有動作，很是尷尬。
程千煜愣住，盯住她眼睛，一定是她身上帶著「唇chun葯」的緣故，他受到蠱惑。
不自然的轉開視線，站起來，「快睡一下，待會兒一起回去。」
轉回桌子那邊的時候，又幫她把裙子拉下來，然後把床邊的外套給她蓋上。
沈小荷忍不住的笑，伸手拉起他的外套，蒙住臉，手在外套里捧著臉，害羞到不行，心跳得撲通撲通的，剛才是時光倒流了么？還是他終於想起來了？
她摸摸自己的頭，上面彷彿還有他觸摸的感覺，很溫柔，他終於又溫柔了起來。
這樣迷迷糊糊睡著了，實在是累得很，昨晚很晚才睡著，看到他在自己旁邊睡著，精神緊張得不行，今天早上又被他早早的鬧醒。
程千煜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到她用外套蓋住自己的臉，呼吸均勻了，才重新站起來過去，沒發出聲音，探出手，扯住衣角，輕輕的拉下來。
望住她白嫩嫩的臉，跟性格不符的服帖的眉毛，小俏鼻，櫻桃唇，組合成的耐看的臉。
性格有夠糟糕的，貪錢，耍小聰明，想想她能住進自己家的前因後果。起了念頭，改天幫她清了那些沈家的債務吧，省得來找麻煩，破壞他計劃。
殊不知，會來找她麻煩的不止沈家。
宋佳佳接到電話，推了跟宋嘉毅的午飯獨自驅車前往雅客莊園。
雅克莊園新進駐H市的上級酒肆，主打優勢是地勢偏僻但風景布置極其優美，雅緻，場中的包廂布局，也隱秘，不是所有人都能隨隨便便進出，因為開的小門多，方便別人秘密商談的時候，不被人撞到，安排得極為妥當。
「你還想怎樣？」
她進到包廂，人沒有坐下，有幾分不耐煩得對坐在那裡，見到她來笑得發傻的男子。
此人身材壯碩，面貌憨厚老實，趕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佳佳，想坐下嘛，我點了你最喜歡的法式香煎鵝肝，這裡的鵝肝是從法國空運過來的，每天只有十份，你一定喜歡的。」
宋佳佳受了他的好意，坐下，看著身邊獻殷勤的男人，「陳少鈺，你不要鬧了好嗎？」
這個男子正是從高中就愛慕她多年的陳少鈺，剛從法國回來，那天在晚宴上見到她，毫不猶豫的答應，配合她故意跟沈小荷說那些話，讓宋嘉毅認為當年在宋家失利，完全是沈小荷因為愛慕虛榮，要搶奪程千煜從而陷害她的。
也因為，對宋佳佳重燃了愛意，一直纏著她，要見她。
「我聽話，這次吃完飯，這個月都不再吵你了。也不會對別人說起我們的事情。」
「我們沒有什麼事情。」宋佳佳喝了口茶，冷冰冰的說。
「是是是，當初散播小荷為了逃避家中債務，離開H市，也是我自己決定的……」
宋佳佳心裡涼下半分，當初確實是她給他的信息，但沒有明說，陳少鈺幫她做了想做的事情。
「好了，不說了，我們吃飯吧。」
吃飯間，陳少鈺全程服侍她吃飯，牛排切好，一小塊一小塊的，不大不小，剛剛好入口，她要喝水的時候，他想試好溫度適合入嘴才遞過去給她，邊囑咐別燙到，從前菜到甜點，無一不是宋佳佳喜歡的。
宋佳佳滿意的吃著，程千煜雖然對她很好，對於她交出去的商業難題，不遺餘力的出謀劃策，幫她在宋家從一個無人問津的私生女，到達現在商業新秀的地位。可是他從來不會做這些暖心的。體貼的行徑。
電話叮咚一響，她擦擦嘴巴，看到信息，臉色稍微変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望了正在給她「斟茶遞水」的陳少鈺一眼，「你回來這麼久，還沒去程家見過老太太吧？」
陳少鈺的母親是老太太家的親戚，要是論輩分的話，他跟程千煜還是遠房表兄弟關係，大家同在H市，陳家時不時會過去拜訪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太，順便答謝她一直以來的關照。
陳少鈺點點頭，很高興宋佳佳注意到這點，並且提醒他，眼睛亮亮的。
「我看了下天氣預報，明天天氣不錯，你倒是方便回去看一下她，特別是最近的八卦，一定讓她不開心，你寬慰一下她也不錯。
「佳佳，你心地真善良，你奶奶這麼不喜歡程家，你還這麼關心她。」
宋佳佳笑笑，「那是上一輩人的事情，關我們小輩什麼事情呢。但是作為晚輩，有些事情要跟他們說，免得他們上當受騙。」
她伸手不經意似得摸陳少鈺的手一下，陳少鈺受抽若驚似得，對她接下來說的話，字字不漏的記下，要把她這份美好的心意傳達出去。
沈小荷睡醒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迷迷糊糊拿過手機，想起要看的私信，才看到那人的信息，順手發了個，「明天見家長，沒有及時回復很抱歉。」
宋嘉毅聽到微信提醒，迅速拿起手機，馬上說，「這麼不巧？我明天才有點時間，可以約你見面細談合作的事情。」
沈小荷說了時間，是下午兩點才去「見家長」，定了十二點，宋嘉毅答應了，馬上開始部署明天的破壞大計。
程千煜見她邊躺著邊玩手機，還笑得這麼開心，「睡覺就睡覺，不睡就起來，別躺著玩手機。」
「現代人都躺著玩手機。」沈小荷邊打字，邊反駁他，因為可以約見未來可能的贊助商，她心情很好的，又接了一句，「你跟宋佳佳睡前的互動，應該也是躺著玩手機進行的吧。」
他跟宋佳佳壓根沒有睡前的互動，他在M國那幾年，兩人極少見面，之所以回來，想跟她訂婚，一是因為她適合作為一個商業者的妻子，賢內助，二是奶奶下了命令，三是他並不想娶任何一個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侄女兒。
他蓋上電腦走過去，二話不說抽出她手機，不讓她再玩，才看到十二點三個字，就被她眼明手快搶了回去。
「程千煜，你是恢復記憶了吧。」
沈小荷脫口而出。
他以前也極為不喜歡她邊玩手機邊干別的，每次都把她一頓罵。
程千煜這次很明顯自己沒聽錯，震驚之餘，「你什麼都打探好了，才來接近我，怎麼？這次要多少掩口費。」
他從來不覺得沈小荷遇上他那次是意外，之後接二連三的接觸，也是無中生有，他不過是將計就計，宋佳佳是他妻子的良好人選，娶了她，對於他在程家的地位絕對不會被動，少了很多親戚之間的麻煩，唯一難搞的人只是奶奶，想借沈小荷的讓他們死心，再暴露宋佳佳，對宋佳佳有好處，對於他也有好處，最重要的是沈小荷要出色到，讓奶奶寧願選宋佳佳也不要選擇她。
他伸出手，把她困在牆上，嘴角帶著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沈小荷歷來強大的心，像被用錐子砸了一樣，剛才難得少有的溫柔，彷彿從來沒發生過。
見她臉色不好，他湊近她，她努力把臉別到一邊，他壞壞的貼著她耳邊，低沉曖昧的，暖暖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耳垂，「一個吻，夠不夠？」
沈小荷全身繃緊，腦中轟的一聲，臉噌的紅通通，櫻桃的小嘴，倔強的說，「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