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緋聞
程千煜在老宅吃了晚飯驅車回到市區的公寓，沈小荷還沒回來，他馬上拿出手機撥打辛末的電話，「叫你看好人的，現在人在哪裡，怎麼也不跟我報道？」
這頓飯吃得消化不良，那一群居心叵測的女人，礙於老奶奶的面子上，他沒有發難。
但是要加快打壓他們這些瘋狂的推銷自己家親戚閨女的心思，他的待遇跟古代的皇帝的待遇一樣，別人儘是要把自己人推進去為妃，以此為家族謀取利益。
可惜，他的皇朝，並不需要這些人指手畫腳，只要不是太過分，他暫且可以接受，畢竟他也不想掃了老太太的興緻，選人為孫媳婦，也不失為是她的消遣活動之一。
「額……額，沈小姐就是在家啊，老闆，您沒看到她嗎？」
辛末嘴裡的餃子還沒完全咽下去，一句簡單的話，說得結結巴巴的。
程千煜噠噠噠往樓上走去，習慣性的要打開她的門，可想到上次發生的事情，改為敲門。
「開門，沈小荷。」
沈小荷正洗好頭，擦著頭髮，聽到程千煜喊他，毫不思索開門。
因此她頭髮上的水，也因為反作用力，甩了幾滴在程千煜的臉上，他的表情瞬間冷下來，用手擦擦。
「不是洗澡就是洗頭，過兩天跟我回一趟程家老宅，安分點別搞事情。」
沈小荷被凶得莫名其妙，望著他一兩秒，心想，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前的不作數吧，然後機械點點頭。
程千煜看到她難得順從的點頭，心中的鬱悶之氣終於散去一點。
她的作用很重要，只要她獲得老奶奶的同意，討好老奶奶，讓那群人閉嘴，就夠了，至於宋佳佳那邊，還是要她去說服宋家奶奶，聽聞宋奶奶對奶奶的怨氣仇恨極大，短期應該沒辦法解決。
他點點頭，「知道就好，記得你的任務。」
沈小荷雞啄米似得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銘記於心，無非就是兩點，討好程奶奶，二嘛，鎮壓程家的三姑六婆。
翌日，「宋家二少爺與程家商業巨子情婦，不得不說的故事」，平地在圈內炸出來，想不到短短時間，這個女人竟然把宋程臉頰少爺都收入囊中。
果然，厲害。
程千煜獲得消息的時候，正在開會，銷售部門的經理彙報，他沒點頭示意可以坐下，對方一中年男子，愣是站了許久，以為自己哪裡做得不好，額間的汗不斷冒出來。
整整寂靜的過去了五分鐘，他的合夥友人察覺不對，提一下他，他才拿起外套，你示意對方主持會議，頭也不回出去了。
辛未在門口等得著急了，老闆說如果沈小荷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第一時間告訴他，所以剛才才走進去，急急忙忙報道完，到會議室外等著他，看到他出來了，趕緊跟上。
「她人在哪裡？」
「人民醫院。」
沈小荷正在給林曉俊削蘋果，突然感到一陣陰風，雞皮疙瘩起了一下，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武小磊走進來，「沈小荷，你自己這麼大頭條，不在我們的營銷號放出去，倒是便宜了別人。」
她把蘋果給林曉俊，接過武小磊的手機，眼睛不受控制的瞪大，宋嘉毅玩兒這麼大？！
他昨天不是說自己會處理好的嗎？
那天他們被盯上宋嘉毅醜聞的記者朋友拍到，宋嘉毅把她推出人海之前跟她說不用擔心，昨天程千煜那樣警告她的時候，她暗暗祈禱，宋嘉毅完美的讓昨天的事情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想不到今日來這一招，而且還是在別人的八卦營銷號先爆出來，要是知道是這個結果，她肯定選擇自爆。
手握兩個商業巨子的女人。
她才是那個被壓制的人好嗎？都是有條件有任務的，這些八卦說得她身後有莫名的大勢力，眼看著就要引起兩大世家公子的戰爭一樣。
這樣的罪名，她自問承擔不起。
武小磊看到她臉色難看，「你怎麼招惹上宋嘉毅了？」
他跟沈小荷認識的時候，正是沈小荷第一次離開H市，在外地讀大學，一直到畢業三年後都沒有踏入H市一步，個中緣由他多少知道一點，後來他有事情先回H市，一直前段時間，她才突然說要回來，默契的不問她緣由，一起把營銷號做好。
「不是我招惹他，是天意弄人。」
想起那借條，她感覺自己虧了，背負上這麼難聽的水性楊花之名，然後負債二十萬。
沈小荷火氣有點上頭，要出去找他算賬，武小磊一把拉住她手，「沈小荷，你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腦子驀地冷靜下來，現在不是找他算賬的時候，而是爆出來之後，程千煜的奶奶對她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她怎麼討好她，怎麼讓她不再支持那群女人去給程千煜推銷美人？
這樣想著，電話響了，想他一下都不行，才剛想到他電話就來了。
深吸一口氣，準備接受他的罵。
「你是故意搞事是嗎？」
程千煜面對她，好話少的可憐，甚至每次都帶著不耐煩，看不起，因為他打心底認定沈小荷千方百計要「勒索」他，要拿頭條，要拿三十萬掩口費，這些在他看來統統都不上檯面。
「你別開口就是罵好嗎？我在想辦法處理了。你放心，絕對不會破壞你的計劃。」
率先掛了電話，拿出隨身電腦，霹靂啪啦開始反擊。
宋嘉毅這邊同樣炸開鍋，宋佳佳剛知道這個八卦，馬上就把他叫到公司，一番訓斥。
「我千叮嚀萬囑咐，要你遠離這惡女，你還偏偏往上沖，姐姐想知道，你是對我的話有意見，還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宋佳佳深諳說話的藝術，做了好一番責罵之後，選擇以退為進，免得宋嘉毅脾氣上來，跟她對著干。
宋嘉毅是痞子了些，可是對宋佳佳的話，從來言聽必從，要不是依靠她，他們在宋家根本一席之地都不會有。
「我想著你反正不待見她，那鬧出個緋聞，讓她不舒坦，你可以開心點，二嘛，既然你不能加入程家，那起碼要讓她嫁入程家也成為不可能，三，奶奶討厭程家，這件事或許能在奶奶面前討點好處。」
他絕口不提自己對沈小荷的心思，從客觀層面一一分析，宋佳佳轉念想想，老太太對程家的恨意不是一般的深，要是這個八卦捅到她面前，按照她的想法，肯定是選擇對宋嘉毅的行為稱讚，一切能讓程家掉面子的事情，她老人家都莫名其妙的高興。
「姐姐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沈小荷的心機極深，我是怕你上當。現在跟我一起去見奶奶吧，看她什麼意思。」
宋佳佳語重心長總結，總的來說，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到宋家的繼承權，或者是更加多公司權利，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就要讓它最大化的產生利益。
武小磊幫林曉俊擦擦額間的汗，看著在忙碌的沈小荷，有點出神，很像，她們長得真的好像。
他心中一痛，那天晚上，是他們分離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面，他這麼狼狽，她依然是那麼美麗，依然是那樣的嫻熟安靜。
他跟她永遠都不可能了。
他斷了念想，走過去，俯身，看到沈小荷的手指飛速在上面動作，「需要幫忙就叫我一聲。」
沈小荷停下，抬頭看他，微微一笑，「沒事，我自己可以。」
她從大學開始靠電腦賺生活費，在二次元中的人脈，積累了那麼多年，要是這件事情都沒辦法辦好，她在營銷圈怎麼站得住腳。
程千煜被掛了電話，在車上坐不住，上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剛才還說自己在想辦法，現在卻跟人親熱。
對她的評價更加低了。
「這就是你在想辦法的姿態嗎，沈小荷。」
她被嚇一跳，從武小磊的身後探出頭，「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程千煜走過去，臉色冷著，全身的氣息都透露他的不悅，甚至故意「撞開」武小磊。
沈小荷翻白眼，他對著她的臉色沒有一次是好的，「你又想幹嘛？我在想辦法了。」
她指了指電腦，示意他過去看。
程千煜過去，坐到她身邊，她把電腦朝他那邊挪了下，方便他看清楚。
他仔細看了她在電腦上的操作，臉色才好轉，他抬頭看到武小磊還站在旁邊，倒是給了他一個不耐煩的表情。
武小磊回他一個白眼，這是他兒子的病房，他都還沒趕他出去呢，他倒耍起大牌。
宋佳佳跟宋嘉毅兩姐弟，急忙驅車回到宋家老宅，通過傭人的稟報之後，才給請到宋家老太太的房間，兩人恭恭敬敬進去，站到一邊。
他們來的用意之前已經跟宋太太的傭人說過一些，於是等著他們善變易怒的宋奶奶說話。
宋老太太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平板，點開看，臉色有點開心，突然微博上面跳出來一個推送，她點進去一看，臉色想風雨欲來前的壓抑難看。
接著狠狠的把平板往她們面前一丟，嘭的發出聲響，兩姐弟心裡咯噔一下，剛才臉色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
宋佳佳率先拿起，越看越不敢大喘氣，這……
宋嘉毅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一手拿過去看，他的臉色變得尤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