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她真的是壞女人
沈小荷無力翻個白眼，陳少鈺這麼多年都不變。
宋佳佳主動跟程千煜打了招呼，兩人假意不熟的寒暄之後，她才裝作剛看到沈小荷的樣子，「這位是程先生的女伴？」
沒正面跟沈小荷搭話的意思，反而看向程千煜，這裡面除了她對沈小荷本身的看不起之外，還有故意要看程千煜態度的意思。
程千煜點點頭，「這是沈小荷。」
並沒有回應女伴一說，她便小小的勝上一籌，滿意的搭上前來前來獻殷勤的其他公子哥兒手上，婀娜走開。
沈小荷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注意程千煜的表情，沒覺得有變化，「不知情人看來，你們真的不熟。」
特意加重「不熟」一詞，最後嘖嘖兩聲。
程千煜內心毫無波瀾，酒會寒暄應對這些十分正常，相反沈小荷故意氣他的行為讓他覺得幼稚，「幼稚。」
短短几分鐘，媒體狗仔要的照片都應該拍好了，他也走開不再跟沈小荷說話。
陳少鈺抓住機會拉沈小荷到陽台外說話，「當年要不是你，她也不至於被大家討厭。你怎麼還能若無其事的跟她說話，小荷，你一點都不愧疚嗎？」
「因為我又怎樣，她自己傻，我只是讓事情提早被大家知道而已，你別像以前一樣傻根筋，我愧什麼疚。」
「沈小荷要不是因為你是我朋友，我都恨死你了，要不是因為你，我女神後面兩年也不會不理我。」
陳少鈺原本對宋佳佳的心思已經斷了，可是今晚她特意跟他說了幾次話，人就是這樣，只要看到一點點彷彿有的可能性，就無限放大，乃至延伸到很久以前的作為，甚至為此感到懊惱。
沈小荷莫名其妙被他扯來說這麼一通，手中的電話又響了，陳少鈺這個人高馬大的粉紅心男子，要她一個後悔的說法，同情一下的說法，她辦不到，於是應承下來，「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陳少爺您消消氣。」
說完就接起來自林阿姨的電話，林曉俊又高燒，她直接一邊講電話一邊往外走，沒有注意到在陽台附近的宋嘉毅。
宋嘉毅看向她快速往外面奔走的背影，喝下一大口酒，一手插褲袋，眼神冷酷。
「我怎麼跟你說的，沈小荷心機重，你還說她心地好，現在她承認自己當年對我做的事情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你還要為她辯解嗎？告訴你，別再私下跟她見面了。」
宋嘉毅點點頭，扭頭走。
陳少鈺從陽台出來，見到宋佳佳，趕緊過去，「佳佳，你要我說的話，我都說了，想好今晚到哪裡吃飯了嗎？」
程千煜看到沈小荷急沖沖走向門口，連忙跟說話對象說不好意思，也急沖沖追上去，終於在門口截住她。
「沒結束就走，一分勞務費都沒有。」
沈小荷一聽，驚訝抬頭看她，竟不知，程千煜要這樣刁難與她，就因為她營銷號關於宋佳佳的新聞。
程千煜被她眼角掛的淚水嚇了一跳，她居然哭了，這……
「我提出勞務費是我的要求，你給不給看的是你的良心。」
她推開他就要出去，這裡富人區，出租難打的很，別被他耽誤時間。
程千煜一把抓住她手，「我叫司機送你。」
沈小荷看著前面程千煜的腦袋，想不明白，怎麼最後是他送的她，一秒鐘前他高高在上丟一句，「能我當你司機，算你走運。」
下一秒她就被鎖在車上，他一腳油門，車就上路了。
沈小荷下車，程千煜正想跟過去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這個刀槍不入的女人哭，結果宋佳佳的電話到了。
宋佳佳看到程千煜送沈小荷出去，就開始撥打電話，可是一直程千煜一直不接，她心急。
宋嘉毅在旁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他知道剛才沈小荷跟陳少鈺承認的事情是什麼，也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情，他跟姐姐才又一次被他們的父親丟棄，原本唾手可奪的子公司，也因為那件所謂的醜聞，重新被宋嘉城捏回手裡。
原來宋佳佳並沒有欺騙他，沈小荷真的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算了姐，我知道她在哪裡。」
這個女人一定是帶程千煜去醫院繼續演戲了吧，林阿姨一定也是受到她的指使才會對他說出那些林曉俊跟沈小荷毫無關係，但是沈小荷無意之間知道林曉俊的事情，義無反顧的幫助他，這些說她是好心人的話。
「知道，你不早點跟我講。」
才剛說完，程千煜那邊接起電話，她馬上轉變音調，「煜，你在哪裡，我頭有點暈，想回去，你來接下我可以嗎？我想去帝華豪庭喝湯。」
已經離開了車子的程千煜重新回到座位上，開車，低聲安撫她，「我現在回去，你找個地方坐著等我，就到。」
於是，不知道林曉俊是她需要錢的原因的他，很快犯下一件讓沈小荷一直心有芥蒂的事情。
「醫生，要是採用這個新技術的話，能讓他這次肺炎感染多久能好？」
「這個說不準，畢竟患者本身是先天性心臟病，這次又不慎感染肺炎，體質大幅度降低，這種新技術隔離患者跟外界的接觸，讓他體質恢復得比較好。」
林阿姨網沈小荷一眼，躊躇一下說，「這樣的話，應該很貴吧……」
「那就按照李醫生說的吧，我這就去辦理手續。」
沈小荷對於資料費用不介意，對林曉俊的病，多貴的醫療費，她都樂意承擔。
武小磊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無一不是他熟悉，惦記的，可偏偏要他以這種方式重新見到她。
「小磊，父親叫我來保釋你出去。」
「不用，我不用你的幫助。」
「你哪裡得罪了程家？沈小荷根本沒有能力保釋你，你別這麼倔，好嗎？」
女人的聲音有點哀求的意味，甚至帶了哭腔。
武小磊頓了一下，「那也與你無干，沈曼殊。」
「小磊……」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武小磊轉身，不再面對她，三年了，久別重逢，他還沒成為她喜歡的那種人，卻成了一個階下囚，不，他不想這樣面對她。
程千煜進去的時候，剛好沈曼殊從他身邊經過，她停下來，程千煜也停止，看了一眼這個跟小捲毛沈小荷眉眼有幾分相似，氣質差得遠的女子。
沈曼殊給人的感覺有種舊時代的感覺，不是說她土，而是那種氣質，知書達理的世家小姐一般，很舒服，很大氣，很典雅。
「不知程公子怎樣才肯放過，武小磊呢？」
程千煜微微一愣，為武小磊求情的？
武小磊跟無所事事的混混似得，竟然能有這樣的世家美人求情，他略微點點頭，「程某會的。」
沈曼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拿著手包出去了，沈小荷到的時候剛好見著她婀娜的背影，心裡咯噔一下。
匆匆進去，剛好看到程千煜跟警8察交涉，「你幹什麼，還差一天就到72小時了。」
程千煜白她一眼，嫌棄拍拍她碰到的肩膀，嘖嘖，跟剛才的那個女的，沒有得比，一個世家千金小姐，一個市井小妞。
「來幹什麼，也比某人夜不歸宿。」
原本就快到帝華豪庭，卻接到W市出名武家人聯繫到他這邊，要他放人，始知武小磊居然是那個武家的人，順利，在半途便過來親自走一趟，不想，又遇到夜不歸家的沈小荷。
「說得好像自己不是似得，北京時間23點40分，依然在外面的不止我一個。」
沈小荷不喜歡程千煜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做法，這麼多年，人失去記憶，可行為卻一點不變。
宋佳佳看到剛從拘留室出來的女人，覺得很眼熟，一時想不起來，見到沈小荷進去了，這個念頭就一瞬間過去，直接撥打程千煜的電話，催他早點出來。
沈小荷的心機居然如此重，知曉他在這裡，後腳就追過來了。
程千煜手中的手機響起，youaremyangel.
沈小荷冷笑一下，剛才看到他車在門口，急忙忙便跑進來看他耍什麼花招，宋佳佳真的是在外面。
程千煜沒有馬上接聽，而是按斷。
「你笑什麼？」
「笑你們相愛而不能在一起，笑你們相愛，而不能公布，笑你們相愛，最後卻沒有好結果吧。」
按照她對這位程大少爺的了解，要是宋佳佳瞞著的那些事情，真的暴露出來，他斷然會斷了跟宋佳佳的關係，不可能有什麼好結果。
程千煜聽她這麼說，幾不可見扯扯嘴角，表情依然高冷的像個貴族少爺，這捲毛，說的話沒有一句好話。
「跟她沒有好結果，難道跟你不成？」
他很高，燈光從他後方下來，他的影子罩著她，這句話明明是用諷刺的語氣說的，沈小荷聽著心弦卻「噔」的一下。
宋佳佳第一次被程千煜掛電話，即使他開會都會第一時間接聽她的電話，現在竟然回掛她電話，剛放下的心，再一次懸起，帶好墨鏡，推門下車。
沈小荷微微長大嘴巴，想說話反駁，一時腦袋空白，剛好看到宋佳佳的身影。
她踮起腳尖，一手環上程千煜的肩膀，宋佳佳臉上的笑容僵住，邁出的腿收回來，直到他們分開，才重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