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3尋妻

  1633尋妻

  房裡似乎還響起了門鈴的回聲,兩三分鐘后,她又按了一次,還是沒有人來開門。


  她不在嗎?她不會搬走了吧?她敲響隔壁房間的門,好一會門才開了一個縫隙,一名年輕的女孩透過防盜鏈謹慎的看著她。


  「做什麼?」女孩很不客氣,上下打量著她,伸手撥了撥鼻子上的鼻環。


  「請問隔壁有人住嗎?」丁依依指了指傲雪住的房子問道。


  對方順著她的動作掃了一眼,本來謹慎的表情此時露出嫌惡的樣子,嘰里呱啦用英語說了一堆,一直在罵著。


  「那個女人簡直就是有病吧,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了就一直在踹牆罵人,真是有病。」


  她又看了丁依依一眼,「你是第一個來找她的人。」


  「是嗎?」丁依依心中嘆息,傲雪這些日子一定過得很孤單吧,身邊沒有一個人陪著她,每天都是一個人遊離在陌生的城市。


  「已經幾天沒有看到她了,估計是在某家酒吧或者某個男人的床上吧。」女人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走出公寓已經是日落西山,一聲口哨聲打斷了她的沉思,又是那個帥氣的外國男人。


  見她走,身後有車門關上的聲音,不一會男人就追上她,「我叫路傑斯,抱歉我沒有惡意,是不是嚇到你了,你們中國人是不是要說????你好?」


  他用怪異的腔調說著「你好」兩個字,期待的看著丁依依。


  「您有事嗎?」丁依依停下了腳步,不動聲色的站在馬路的外沿,看到有兩名配槍的警察正沿路走過來,四周也是來往的行人,心裡才放心了一點。


  男人主動後退了一步,「我不是壞人,我只是覺得你很漂亮。」


  「謝謝。」丁依依還是很謹慎,她攔下一輛計程車,匆忙上車。


  上車后她往後面看,男人還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尋著她,「去希爾頓酒店。」


  等司機開車后她又改變了主意,「不,請先繞著這條大道轉一圈,然後才到酒店去。」


  國內

  一間珠寶店裡,店員看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被人帶走,其中一個人嘆了口氣,「拿葉家的珠寶來葉家人的珠寶店裡典當,這個男人真的是有夠蠢的。」


  別墅,看到豪華的裝修,男人應接不暇,手裡摸著皮質良好的沙發,他不明白那些富人把他抓來做什麼。


  門打開,他急忙停手,看到一個將近一米九的高個子神情嚴肅的走進來,他急忙上前一兩步,「那珠寶是我自己的,你們想做什麼?強搶嗎?」


  男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往旁邊退了一步,另外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手裡抓著正式男人準備要去典當的一條珠寶項鏈。


  男人坐到沙發上,手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那條珠寶項鏈,聲音雖平淡但是卻暗中藏著一股威脅以及壓迫,「這是我妻子的項鏈。」


  葉念墨看著面前舉止急促的男人,眉頭皺了起來,手掌里綠寶石的冰冷感覺讓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如果不是這男人拿著丁依依的珠寶去珠寶店典當,那家珠寶店正好又是葉家的,那他還不知道這件事。


  想到這裡,他眼神凌厲的掃了站在一旁的男人,「我沒有耐性以及時間聽你說假話。」


  「那是我撿的。」男人身體哆嗦了一下,急忙說道,還沒說完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但卻是陰冷的笑。


  葉念墨擺手,「既然是你撿的,我就把它送給你,不過典當了太可惜了,還是吃下去好好保存比較好。」


  葉博上前接過他手裡的珠寶項鏈,果然往男人身邊走去,從門外又走進來兩個男人抓住他的左手和右手。


  「等等等!我說謊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主人到底是誰,我是一個公司職員,給我老闆送一份文件,然後看到這個箱子,旁邊也沒有人,所以才陰差陽錯的把東西給順走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對面葉念墨得眼神也越來越冷,丁依依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帶走行李?


  「對了!」男人似乎想起什麼來似得,「行李箱還在我家裡,裡面只有衣服還有一些珠寶首飾,不過箱子的主人應該是去迪拜了,因為箱子里有一張迪拜的交通指南地圖,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能不能不要送我去警察局,不然我這一輩子就毀了,要是我老婆知道我做這種事,肯定吵著鬧著要離婚。」


  葉博擺手打斷他說話,讓人把他帶下去,「少爺,我立刻去讓人打探夫人的行蹤。」


  葉念墨坐在沙發上,她為什麼要去找迪拜,去迪拜之前為什麼還要先去找爸爸,究竟兩人有什麼事情?

  他的手指忍不住微微在膝蓋上描繪這兩人的名字,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闖入了腦子,他立刻站起來朝外走去,葉博急忙跟上。


  葉家花園裡,夏一涵手裡拿著一把剪刀,在花叢中挑選著已經成熟的花朵,不遠處,葉子墨坐在一旁看書,氣氛靜謐。


  「少爺來了。」管家知道這一家三口平常難聚集在一起,便揮手讓傭人們都離開。


  夏一涵還不知道丁依依已經離開,見到葉念墨後下意識往後看,她現在對她有一種特殊的情感,雖然說她曾經有一段時間不看好兩人的愛情,但是接觸后,她發現丁依依是一個很美好的女人。


  「怎麼把依依一個人放在家裡。」她有些責怪的把剪刀放進花籃里,又拿過一旁管家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擦手。


  葉念墨得視線和葉子墨得視線在空中自然的交匯,後者淡然的繼續翻了一頁書。


  「沒什麼,正好友工作的事情想來找爸。」他邊說,眼睛邊看向一旁淡然看書的人。


  葉子墨把書合上,起身,「來書房吧。」


  書房外,夏一涵在房門外踱步,她心裡可有些擔心,自己兒子和老公她最了解,聊工作的事情?那可真是有點讓人難以相信。


  房門打開,她立刻收住了腳步,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一直在門外徘徊這件事。


  「我的眼睛不太舒服。」葉子墨無奈的說。


  夏一涵心驚,立刻詢問,「不舒服嗎,還看得清楚嗎?我立刻去喊醫生。」


  以前,葉子墨得眼睛因為受傷大腦淤血壓迫視覺神經,有一段時間失明,後來雖然治好了,但是眼睛不能過於疲勞。


  看著夏一涵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葉子墨得眼眸逐漸變得深沉和充滿愛意,那麼多年過去了,他始終用這種眼神注視著她,一直未變。


  回到房間,他掃了一眼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我說過,我會保她一周不受干擾。」


  「傲雪是什麼人,你讓她獨自去見她,無疑是把羊羔送入大灰狼的口中。」葉念墨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能夠把丁依依和爸爸聯繫起來的唯一紐帶就是傲雪,那個已經被送出國,本來不應該和葉家再有任何交集的壞女人。


  葉子墨掃了他一眼,「依依沒有你想象中的弱小。」他沒有停下話頭,而是繼續說道:「因為你覺得她弱,所以你才會不放她自己出去找工作,而選擇直接給她創一個公司,因為你覺得她弱,所以你才會覺得她與傲雪一起毫無勝算。」


  看著自己兒子面色震驚的樣子,他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說:「你為什麼還不明白,她的傷心難過憤怒,不僅僅是因為孩子沒有了,還因為你沒有把她放在同等的地位。」


  「你憑什麼這麼說。」葉念墨直視他,目光有怒火。


  葉子墨聽著樓梯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能想象那個她倒背如流的和醫生說明自己的情況,眼睛會不舒服的起因,然後回吩咐傭人立刻去熬制利眼的藥材。


  「因為,」他目光變得堅定,「我和你一樣。即便到現在,我也學不會放手讓她大膽的去做事,我希望她一輩子都活在我的羽翼之下,過得開心和快樂。不過,學不會不意味著不能夠模仿。」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葉念墨,就在這時,夏一涵推門而入,見到葉子墨還站著,生氣了,「怎麼還在這裡,趕快回房間躺著!你這是要我著急嗎!」


  「是是是。」葉子墨無奈的順著她的話說,一邊往外走,路過葉念墨得時候,語調淡然,「一個星期。」


  「恕難從命」葉念墨在他背後說。


  葉子墨腳步只是微微一停頓,然後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葉家室外游泳池


  葉博站著,海子遇坐著,她把雙腳浸在清澈的池水裡,已經有長開趨勢的面容上滿是高貴冷艷。


  「那個女人,你們在一起了嗎?」她忽然問。


  站在一旁等候少爺的葉博挑眉,很快就想到她問的是哪個女人,「宋夢潔。」


  海子遇點點頭,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


  葉博為難,與一個應該讀小學六年級的孩子討論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剛毅不言苟笑的臉上有了些窘迫,「我們是朋友。」


  「大人就是麻煩,年紀越大,是不是就把自己包裹得越緊。」海子遇望著碩大泳池的另外一頭。


  一個男人匆匆的往這邊走來,很快就走到了兩人面前,是年輕的管家。


  「小姐,您叫我。」管家低垂著頭,烏黑的頭髮正好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


  海子遇點頭,明亮水潤的眼睛看著湛藍的池水,竟然也比池水的藍再美上那麼一兩分,「我的手鏈掉在池水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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