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祁月之母
伸手為祁月整理了一下衣擺,智綉看向窗外道:「小姐,恐怕這一路都不會消停了。」
祁月點點頭,並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因為此時此刻她一整顆心都留在了京都城,留在了碩親王府。
自己不告而別,他會不會生氣,又或者知道了詳情以後會不會發怒?
還有朝堂之上他是不是全身而退,都讓她無法放下心來,還有龍澤那個不靠譜的東西,這次讓他辦的事也不知道成了沒有,若是有個差錯又該怎麼辦?
朝廷之上瞬息萬變,稍有不慎就是掉腦袋的大事,她雖是大字不識一個的人,但好歹也是將軍府里出來的,耳濡目染間便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這一走,她不擔心任何人,唯獨擔心的就是安熠成,也不知道他到底脫離了危險沒有。
無數聲嘆息過後,祁月終是挺不住對外面說道:「洛哥哥,我想騎馬。」
對於祁月,楚洛是很寵的,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他都不會阻攔。
祁月話音一落,車簾已被掀開,楚洛坐在馬車邊緣道:「出來吧!我帶你騎馬。」
點點頭,祁月邁步走出馬車,智綉卻是不佔同道:「小姐,外面可能有危險。」
「危險?有他們在我還怕什麼危險?」祁月邁步出了車廂,對於外面那些監視他的人呲之以鼻。
對於祁月態度,水族以及紫護法等人解釋一嘆,明知自己這種方法不好,可他們也是實在想不到別的方法了。
但願這一路上能夠平平安安的到達目的地吧。
然而他們把事情想想的太過簡單了。
得知靈族在次出動,江湖上很多幫派猜測,這次是不是又將靈女接回靈族了,畢竟上次無疾而終,並且他們也收到消息說上次的靈女是靈族為了掩人耳目,隨便找個人墊背的,在加上對方可是祁將軍的愛女,所以他們才沒敢動,可如今不一樣了,隨行隊伍根本就沒看到祁將軍,他們便不在忌諱朝廷方面了。
這樣一來,祁月的隊伍反而受到了不少的滋擾,以至於到達天玄門時,整支隊伍狼狽不堪,死的死傷的傷,留下的也都是些武功高強的人,卻也都傷的不輕,為了以後的路還能走下去,一行人只好在紫護法的安排下在天玄門腳下休整,並且派人去分壇調人過來。
面對大家憔悴的容顏,祁月完全無視,不是她冷血,而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怪不得任何人。
若她留在京城,局面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即便那些人在大膽,也不會殺去碩親王府,除非那些人不要命了,所以當他們劫持她會靈族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做好一切準備,面對說有的困難。
與此同時,天玄門腳下的一間客棧里,安熠成面色冰冷的坐在大堂之中,整個大堂一個人影就沒有,似乎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一般。
白衣女子緩步而入,素紗遮面卻也掩不住鬢邊的一絲白髮。
進入客棧,那哪都沒去,直接走到了安熠成的對面坐下。
眼皮都沒抬一下,安熠成伸手倒了杯茶遞給她道:「你明明可以來,為何還要讓她走一趟?」
「靈族需要她。」女人也不客氣,伸手便接過他到的茶一飲而盡。
「靈族不需要她,需要她的是你吧?」
他的臉色從始至終都不太好,面對面前的女人更是十分冰冷。
然而對方並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惱怒,自行給自己倒了杯茶道:「碩親王,雖然我知道我不夠格當母親,可她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也成苦過痛過,所以請你不要這麼看著我。」
「你覺得你應該讓本王如何看待你,又該讓她如何看待你?今日若不是我已整個天玄門為要挾的話,你又怎麼會輕易露面?我倒想知道你為何要如此對待你的親生女兒,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嗎?」
出動整個天玄門以及魔門才逼得她不得不現身,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會給他們一個怎樣的解釋。
似乎被安熠成冰冷的態度所震懾。
對方不由得嘆息道:「我也是有我自己的苦衷的。」
「你的苦衷我不管,因為與我無關,我只管我的月兒,她是本王的王妃,她的一切都將是本王的,本王自是不會看著她受苦。」
沒想到碩親王對自己的女人如此死心塌地,她不知道是喜還是該悲。
身為靈族人,連琴這一輩子都在後悔中度過。
她愧對靈族,愧對先皇,更加愧對自己的女兒,以及面前坐著的這個男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她的貪念,若不是她一時的起了貪心冒充靈女,也就不會有靈族的滅門之災。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面對她的嘆息,安熠成並沒有要同情的意思,因為從頭到尾受害者都是祁月。
他一直在等,等著她自己開口說出當年的真相,更加想要知道祁月的身世。
最終還是連琴先妥協了,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緩慢的摘下了面上的素紗,一張清秀的面容展露無遺,卻是讓在場之人駭然失色。
臉是清秀的臉,但豁開的嘴角卻是顯得異常的猙獰可怖,若是晚上出來定會被人誤會成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即便安熠成在穩重,此時也是有些坐不住了,蹙眉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連琴嘆息道:「這是祁宏天的傑作,也是我咎由自取。」
若是沒有看到她的容顏,安熠成定會冷哼一聲表示贊同,可是看到她的容顏以後,他便打消了那個念頭,安靜的坐在她對面,等著她自己娓娓道來。
連琴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抹血紅的翡翠戒指遞給安熠成道:「這是你母親的東西,還是交給你保管吧。」
「你認識我母親?」本來說的是祁月,不想連琴將話鋒轉到了自己母親的身上,這一轉變實在太快,以至於安熠成半天才反應過來,望著她手中的那枚戒指發獃。
「這件事還要從你母親說起。」連琴並沒有回答安熠成的問話,而是堅定地將戒指塞進了他的手裡。
也不給他在詢問的機會,自顧自的說道:「那年我原本是靈族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每天除了上山採藥之外,便是跟著族長學習各種知識。」
「那時候的靈族還不是這個樣子,它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有美麗的女人,有豐富的物產,雖然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卻也跟朝廷有著脫離不開的關係。」
「我以為我會就這樣長大,然後尋找到靈族的男子將自己嫁掉,過最平凡樸實的生活。」
「卻不想他最終還是闖進了我的生活。不,應該說是闖進了我們的生活。」
「那年你的父皇因為狩獵無意間撞進了靈族的聖壇,與正在煉丹的我撞了個正著,也就是那一眼,我深深的愛上了那個男子。」
「可他卻愛上了另一個女孩,一個只存在於畫里,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女人。」
「那,就是你的母親,先蒂皇妃。」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安熠成卻是無法完全消化,尤其是她最後一句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女人?什是不屬於這個世界,明明他的母妃就在這裡,並且還死在那個諾大的皇宮之中,為何連琴要這麼說?
看到安熠成發愣,連琴無奈道:「你母親原本姓玄,乃是九天玄女的化身,因為觸犯了天條而被打下凡,投胎在了修仙界從新修仙,卻因為先皇看到了她的畫像而千方百計打開了封印修仙界的大門,親自將你母親帶離了修仙界。」
「你外公一氣之下,廢了你母親所有的功力,以至於她從此體弱多病,再不能修仙。」
「那時我並不相信修仙界的存在,為了討好你父親,我翻閱了所有靈族的書籍,終於找到了去修仙界的方法,我想著只要我幫他找到了他心上的人,他就會對我另眼相看了,誰成想我竟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父親在修仙界經歷了哪些事情我不太清楚,總之他最終還是如願以償的將你母親帶了回來,還帶入了宮中封了妃子。」
「那是我的一心期盼你的父親能夠來接我,可是我等到的不是你的父親,而是祁宏天那個老匹夫。
「原來為了掩蓋你母親修仙者的身份,你父親偽造你母親的族譜,將她列入靈族的族譜之中。」
「祁宏天是來與族長商議,要將你母親併入靈族的事情的。而他從頭至尾都沒有提到過你父親娶我的事情。」
「我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私自離開靈族前往京城,想要尋找你父親討個說法。」
「然而在靈族生活安逸的我,怎麼能適應外界的爾虞我詐,沒幾天我便被壞人騙去了煙花之地,好在我遇到了返回京城的祁宏天,他不但救了我,還一路對我體貼入微,將我帶回了京城之地。」
「我以為他是好人,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不過是想利用我挑撥皇上與皇妃的關係而已。」
聽到這裡安熠成的眸色就是一愣,緊握的雙拳可見青筋浮現。
他握著手中的東西,猶如握著母親的手,讓他倍覺難過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