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無獨有偶
經歷了這樣一場大的劫難,都以為他會因此而改變,沒想到這些對他來說似乎沒什麼。
於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剛剛救出藺晨的安熠成便快馬加鞭往回趕,一個心結解開了,另一個心結卻是不知該怎麼結。
路上他便已經收到了天玄門的飛鴿傳書,祁月知道了他的身份,並且氣得不輕,若不是遇到了楚洛,恐怕早就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天玄門了。
若是以前他還有把握找到她,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祁月時時刻刻都能經歷一些尋常人無法解釋的事情,說不定哪天她一高興,留在那些虛無的世界里不出來了,那時他該去哪裡找人?
想想安熠成都有些后怕。
所以當確定藺晨還活著的時候,他便已經決定立刻返程了。
無功而返,祁宏天在安熠明的心裡又失信三分,早已不是他重視的那個祁將軍了。
太后寢宮之中,氣氛有些凝重,張文靜跪在地上顯得有些卑微,面色也是難看之極。
突然出現的告狀之人,不僅僅使得太后斷了一臂,就連祁宏天也是牽扯其中,若不是他趕回來的及時,恐怕整個祁家都會被牽連進去,這實在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行了,你起來吧,就算是跪斷腿又有何用?事情已經出了,宏天也趕回來處理了,好在我們只是斷了一臂,沒將我這老太婆也牽連進去,否則看誰還能罩得住你們。」
話雖然是原諒,可是怎麼聽都帶著一股怨氣,張文靜十分清楚太后在想什麼,心裡委屈卻又不敢訴苦,只能任由太後用話刺她。
小心翼翼的起身,卻沒有等來以往宮女送上的椅子,可見這親情之間也疏遠了不少。
「姑媽,這次的確是宏天沒有看好,可也不能都怪我們啊?那麼遙遠的地方,誰能時時刻刻的看著啊?」
即便是辯解也是蒼白無力的。
「你現在還有心情說過去的事,哀家問你,祁陽怎麼也跟著回來了?不是靈女嗎?怎麼連靈族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回來了?」
「這??????」她還真不知怎麼開口回答了,太后明知道祁陽不是靈女,並且那是靈族的一個圈套,竟然還讓祁陽入局,這事遲早都會綳不住的,如今太后這時明知顧問啊。
冷哼了一聲,太後面色訕訕的揚了揚手。
立馬有人從外面壓進一個人來,看著十分陌生的面孔,張文靜不禁有些疑惑。
「這人帶回去交給宏天,他自會知道怎麼處理。」不想跟她說太多,也沒有解釋的必要,太後起身往後殿走去。
雖然疑惑,卻也不敢開口詢問,畢恭畢敬的送太后離去后,張文靜轉身拉住太后最衷心的婢女道:「這人到底是誰啊?」
婢女面色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口道:「靈族人。」
眸光流轉間,她已經明白了太后的用意,看樣子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這所謂的靈女恐怕另有其人,不過這人到底是誰那?
不敢怠慢,張文靜急忙拿著太后欽賜令牌,將人押出宮帶回了祁府。
足足兩個月吃喝玩樂,祁月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有像這段時間裡這般快樂。
她將所有的煩惱都拋之腦後,似乎來天玄門為的就是這樣的時光。
轉眼之間她就快要及笄了,以往按照風俗是需要母親親自為自己女兒辦及笄酒的,可祁月如今無父無母跟孤兒沒什麼區別,便沒有去在意那些。
這可難壞了智綉,在齊族她成年的時候,也是有過盛大儀式的,可自家小姐就跟沒事人似的,跟著楚洛瘋跑,不是去山下除魔衛道,就是去藏經閣飽覽群書,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少女了。
見智綉每天愁眉不展,龍澤難得細心的一番追問,當得知祁月要成年的消息時,他別提有多高興了。
於是背著祁月拉智綉到處張羅,非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及笄禮不可。
這不,祁月前腳才跟楚洛出去,後腳龍澤便拉著智綉去了山下。
望著遠去的四個人,司徒冷然道:「如今你還指望著祁月姑娘幫你?你應該很清楚她現在的實力,別說打開海族大門,恐怕就是她那一身本領也施展不出來了。」
魚婼面色蒼白,抿著嘴角站在幽暗的角落中沒有出來。
緩步上前,司徒幽幽開口道:「海族,我陪你去。」
魚婼就是一愣,費解道:「你陪我回去,你能做些什麼?又能幫上我什麼?」
「幫忙不敢說,但好歹我在藍姨身邊待了那麼多年,有些事要你你想象中知道的還多。」
是的,司徒有那個實力,只不過他從未展現出來而已,尤其是在祁月面前,他儘力保持著自己平凡人的身份。
魚婼搖頭,不信任司徒。
對於她的不信任,司徒絲毫不在意,一揚手一股藍色的火苗在他鼓掌之間翻轉遊走,竟比祁月玩的還要嫻熟。
驚愕的張大嘴巴,魚婼根本不敢相信司徒竟有這樣的本領。
「我本欲一人闖蕩江湖,見識見識這幾百年後的繁華盛世,不想你的出現擾亂了我所有的行程,祁姑娘跟成公子都是我藍姨的恩人,我萬不會讓人傷害他們,即便拼了我這條命。」
司徒的語氣透著森寒之意,眸色更是帶著狠戾之色,像是魚婼不帶他回海族,而是還要選擇祁月的話,他就會拼個魚死網破。
在一揚手,那藍色火苗瞬間消失,負手而立司徒的態度十分堅決。
魚婼無奈嘆息道:「好,你若是能幫我更好,若是幫不了我,我還會回來尋找祁月,到那時你可別怪我將她牽扯進來。」
一聲冷笑,司徒自信滿滿道:「到那時你回不回得來還兩說。」
他的語氣森寒透著冷意,嚇的魚婼全身一抖,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即便他回不來,也絕不會讓自己在打擾祁月的生活。
那麼他勢必會拼盡全力。
一時間魚婼竟不知該怎麼辦了。
書本重重的砸在腦袋上,祁月一個激靈猛的跳起來道:「地震了,快跑。」
楚洛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道:「天玄門依照奇門遁甲建造,怎麼會有地震之說,是你睡迷瞪了。」
他是萬不會承認,他剛剛用書本砸了她的,否則以祁月那睚眥必報的小性格,還不鬧翻天去。
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總覺得磕到了一般,祁月猶豫道:「那是我做夢?」
「對,做夢,絕對是做夢,看你的口水都流了一大攤了。」
看到她迷迷糊糊的樣子就覺得十分可愛,楚洛越發的想逗弄她了。
完全沒發覺自己被糊弄了,伸手就去擦嘴角的口水,跟著臉色也是赤紅一片。
可是擦了半天都沒有摸到所謂的口水,祁月頓時急了,抄起一本書就開始追楚洛,勢必要報仇不可。
楚洛什麼人物,豈會讓祁月輕易抓到,於是兩個人在藏書閣內上躥下跳玩的不亦說乎。
玄機子緩步而入,遂不及防被祁月拋過來的一本書砸了個正著,頓時有些怒意道:「誰敢在藏經閣造次?」
嚇的祁月一縮脖子,楚洛一個沒站穩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循聲望去,玄機子完全沒有看到祁月,而是將楚洛逮了個正著道:「成何體統?天玄門首席大弟子就是這樣的素質嗎?說出去豈不是丟了我天玄門的臉面?」
楚洛立馬收斂玩鬧之心,起身恭恭敬敬的施禮道:「師父,徒兒錯了,請師父責罰。」
他嘴裡雖然這麼說,卻是抬頭偷偷看向玄機子身後的祁月,用眼神示意她趕緊走,別被自家師父給發現了。
祁月如同做錯了事的貓兒一般,躡手躡腳往外走。
玄機子是何等人物,又豈會聽不出身後人的氣息,一揮衣袖一股風平地而起,直襲祁月而去。
遂不及防,祁月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震飛出去,隨後便看到楚洛驚慌失措的身影飛身而來:「月兒。」
玄機子一掌揮出去便後悔了,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對方絲毫沒有任何內里,並且還是個女流之輩。
想要挽回已是不可,只好放任楚洛飛身去救。
當他看清被自己大飛的人是誰的時候,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祁月身上的靈力早已被他跟安熠成聯手給禁錮住了,豈會經得起他這一掌。
於是人影一閃,他便來到了祁月身邊,一揚手連點她幾道大穴,並命令楚洛快速的將她抱回來住處。
白狐睡的正香,被人拎起來一把丟到地上。
咕嚕一下爬起來剛要發火,卻見到了面色蒼白的祁月,整隻狐被嚇得不輕,完全沒時間去計較到底誰把自己丟地上的,噌的一下蹦到床上,在祁月身邊不停地轉悠。
抱住祁月那一刻起,楚洛的面色就不是很好,此時更是退後一步讓玄機子親自為祁月診脈。
良久,玄機子才鬆了一口氣道:「好在老夫只用了一層力。」話音落,還不忘抬頭瞪楚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