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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逼退彼岸

  彼岸雙眸染上一層紅色,殷紅的唇色滑過一抹殺氣,一抬手便掐上了智繡的脖子。


  智綉甚至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便感覺到一陣窒息,以及眼中逐漸模糊的景物。


  司徒面色一沉,上前意欲打開彼岸掐著智繡的胳膊,不想他根本就無法靠近,就已經被彼岸身上那股煞氣給彈了開去。


  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了還在哀傷的顧三娘,沒想到彼岸會對自己身邊的人動手,急忙起身道:「怎麼回事?彼岸放手,你會掐死她的。」


  「怪就怪她分不清主子。」彼岸陰森的話語中,透著必殺的決心。


  智綉眼前一片模糊,只聽到自己脖子上發出的咔咔聲,心跳如同打鼓,就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


  「去。」一聲大喝不知從何而起,變故似乎一夕之間生成。


  彼岸只覺得全身一震抽疼,低頭看向自己的肚腹,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黃符,而面前則多了一位仙風道骨的道人。


  「你,玄機子。」彼岸眸色通紅一片,終於知道一項從不多話的智綉為何突然間變得多管閑事起來,原來就是為了激怒她,讓她露出馬腳,好給這臭老道致命一擊。


  玄機子一甩浮塵道:「無量壽佛,道友既然不是坊間人,就該塵歸塵,土歸土,歸去也。」


  嘴角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彼岸道:「我與她本就同體,她既是我,我既是她,我們是永遠也分不開的。」


  「非也非也,三百年前,你就從未出現過,那一世太平盛世。」玄機子信心滿滿,似乎在說三百年後,我依舊能讓你不再出現,天下依舊一片太平盛世。


  一絲血從她的嘴角滑落,眸色中卻閃耀著不甘與冷漠,她道:「看樣子,你們已經找到了控制我的方法,可惜彼岸無處不在,更何況她本就是彼岸轉世。」


  「你又錯了,她是彼岸,卻不是你,你不過是她的心魔而已,遲早都是會消失的。」玄機子依舊老神在在,似乎一點都不受對方的影響。


  彼岸終於有些慌了,陰狠的眸色透著強大的殺意,卻是動也不能動,她陰鷙的說道:「你沒有贏,我也沒有輸,我會回來的,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回來,我會殺了你,殺了所有阻礙我的人。」


  玄機子沒有回答,而是看著祁月的面色由青紫色變成赤紅色,再由赤紅色變成蠟黃色,然後慢慢轉變,直至恢復到常色為止。


  司徒負責智綉緩步而來,沖著玄機子深施一禮道:「仙尊,來得及時。」


  玄機子笑道:「貧道來時已久,只不過幾位看不到貧道而已。」說到這裡,他話音一頓,轉頭看向顧三娘道:「多虧道友沒有告知妖寵一事,否則妖界人間將再次面臨巨大危機,貧道待天玄門人向道友致謝。」


  顧三娘急忙伸手,攔住老道實力的仙軀道:「仙尊折煞小妖了。」


  她雖討厭人類,卻不敢不尊重修仙者,在他們眼裡她們不過是妖,只要他們願意,她們隨時都會灰飛煙滅,雖然這是妖界地盤,妖界人還是很忌諱修仙人的,尤其是像玄機子這樣渾身散發仙氣的人。


  玄機子沒有在客氣,因為客氣起來是沒有完的,他道:「老道用了一甲子功力,才換的來此一個時辰的時間,所以還請大家都過來,老道跟大家商議一下,怎麼將大家帶回來。」


  見智綉沒事了,祁月又昏迷著,司徒能想到的只有龍澤了。


  於是快步走出客棧,將外面蹲著跟夏志天聊天的龍澤給拎了進來。


  看到昏迷的祁月,龍澤急了怒道:「怎麼回事?剛剛不還好好的嗎?誰欺負我家月兒了。」


  不等龍澤跳腳,司徒一把將他推到玄機子面前道:「仙尊,這裡也就他能主事了。」


  玄機子看到龍澤面色就是一沉。


  龍澤看到玄機子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


  司徒覺出不對勁了,只好將剛剛緩過來,說話還有點費勁的智綉往前推了一把道:「智綉,祁姑娘身邊信得過的人,他也行。」


  不等智綉在說話,龍澤已經搶先一步道:「不用,我能擔當。」


  玄機子卻是笑了,伸手拍著龍澤的肩膀道:「這小子說不定還真行。」


  這哥倆好的畫風轉變的太快了,以至於司徒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龍澤更是驚得合不攏嘴。


  玄機子也沒給大家太多的反應時間,對龍澤道:「彼岸說的沒錯,要想打開妖門,還真就得找到妖寵,但絕對不是彼岸,她的目的是想毀了人間,至於為什麼老道沒時間給你們解釋。」


  龍澤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也記住了所謂的妖寵,抬頭疑惑道:「妖寵?長什麼樣?」


  玄機子搖頭道:「不知。」不想祁月猛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肉糰子,一個一蹦多遠的肉糰子。」


  嚇了龍澤一跳,下意識將玄機子拉到前面當擋箭牌,老道嘴角就是一抽,這得虧不是暗箭,否則即便他在是仙尊,這副身子也交代到這裡了,難怪見識過龍澤的天玄門人都說離這小子遠點,他們說的果然沒錯,這小子就是個機靈鬼,永遠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看到龍澤見了鬼的樣子,祁月撇嘴道:「丟人。」


  這兩個字一出,龍澤立馬一蹦多高,跳到祁月身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開始打量她,很怕她會少一塊肉似的。


  伸手推開龍澤不老實的爪子,她走到玄機子身邊道:「我家公子沒來嗎?」


  一開口就詢問安熠成,氣的龍澤臉都綠了,怒道:「死丫頭,虧我這些日子惦記你惦記的飯吃不好,覺睡不著的,你一醒過來就急著找那傢伙,你有意思嗎?」


  祁月丟給龍澤一個眼刀,使得龍澤一憋沒在說話了。


  她這才揉了揉有些隱隱作痛的額角道:「讓仙尊看笑話了。」


  同樣瞪了眼龍澤,玄機子絲毫不給他面子道:「的確是挺大的笑話。」


  龍澤急了又要跳腳,被司徒眼疾手快的拉出了屋子。


  然後,龍澤那傢伙竟然又跑去跟夏志天蹲一塊了。


  見到龍澤過來,夏志天似乎見到了老朋友一般高興,移了移蹲的有些麻木的腳,給他放出一些位置,兩個人繼續興緻勃勃的聊。


  看到這樣的龍澤,祁月扶額道:「得虧第一個遇到的是我家公子,若是他我死的心都有了。」這個心大無腦的東西,自己若是交給他,豈不是虧死。


  像是沒有聽到祁月的抱怨,玄機子道:「道友,貧道時間有限,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祁月回眸看向玄機子,在她心裡正事就是她家公子來了沒。


  可是玄機子的心裡就是,他們怎麼回來,於是兩個人兩種想法哪還能說到一起去啊!

  好在旁邊還有個智綉,以及顧三娘。


  當玄機子不得不回去時,祁月第一時間拉住他道:「仙尊給道符唄。」


  玄機子就是一愣,祁月把腰腹間貼著的那道符指給他看。


  他這才明白了祁月的意思,無奈一笑道:「這不是貧道的東西,而是天玄門師祖輩留下來的法寶,只此一張,還是看在安,成公子的面上才舍給道友的。」


  他差點說漏了安熠成的名字,好在及時改口才得以彌補。


  沒有在意老道口裡的錯詞,祁月有些惋惜道:「那這道符還有用沒有?我怕那個彼岸在出來,我沒辦法控制。」


  「這個,貧道也不太清楚,不過道友還是戴在身上比較好,以防萬一吧!」玄機子顯然有些急,說起話來語速快了很多。


  祁月知道不能在拉著他了,便送來了手。


  只見玄機子還未邁步,整個人便清淡了許多,慢慢的便化作一陣煙霧消失無蹤。


  祁月的心空了一大塊一般,突然特別想安熠成,特別想要哭。


  智綉上前試探道:「小姐,妖寵你還記得嗎?」


  祁月心情很不好,一點都不想說話,於是一揮手道:「管它什麼妖寵,鬼寵的,都死一邊去,老娘鬧心。」話音落邁步就往內堂跑去。


  嘴角一抽,智綉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司徒上前安慰道:「在下剛剛都聽到了,也記得差不多了,所以智綉姑娘請放心,司徒會協助祁姑娘帶大家出去的。」


  尷尬一笑,智綉不知該怎麼回答司徒了。


  這時外面的兩個人不知道怎麼了,竟然一言不合超了起來,蹲在地上你一眼我一語說的不亦說乎。


  「你這就不對,我的方法保證百試百靈。」


  「幼稚,就你那孩子心思弄出來的東西,我家月兒怎麼會喜歡。」


  「我家三娘就喜歡。」


  「那是你家三娘腦袋有問題。」


  「你腦袋才有問題,我家三娘可聰明了。」


  「咦,老婆奴,人家還未過門那,你就這麼向著,小心他過門以後你天天跪搓板。」


  「你才跪搓板,我家三娘溫柔善良,才不會那麼做,你這麼說證明你家月兒才是那麼彪悍的一個。」


  「我家月兒才不是,我家月兒很善良。」


  「屁,我家三娘?????」


  「??????」


  兩個人吵得越來越凶,卻沒有一個人站起來說話,似乎蹲慣了似的,吵得街頭巷尾都出來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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