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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大一棵樹

  「洛冰師兄正在閉門思過,這樣做真的好嗎?」道人有些擔憂,似乎不敢擅做主張。


  大師兄道:「無妨,有任何事情,都由我一力承擔。」


  大師兄都已如此說了,道人不在耽擱,邁步就往山下跑。


  見他走了,大師兄這才動身往山上躍去,卻被人一把拉住胳膊道:「楚洛,你才剛剛回來,身上的傷還未痊癒,怎可勉強。」


  回頭正對上一女子擔憂的神色,楚洛微笑道:「銀牙,一點皮外傷而已,況且仙門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倒是你趕緊去找大師兄,這時萬不能讓天玄門亂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說的沒錯,天玄門牽扯甚廣,一個不留心造成的損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顯然銀牙也是個懂事謹慎的,雖然還很不放心自家大師兄,卻還是放手讓他去了。


  然而當他跟安熠成等人趕到的時候,所謂妖門早已閉合,光禿禿的山頂除了一個大坑以外在無其他。


  安熠成的面色顯得很陰鬱,一拳砸在地面上怒道:「到底怎麼回事?」


  看到安熠成時,楚洛心裡咯噔一下,他若是在這裡,豈不是祁月也在這裡?於是迫不及待上前詢問道:「月兒在哪兒?」


  知道自家爺心情不好,玄天上前道:「楚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當然關於祁月的秘密,沒經過自家爺的允許,他是不準備告知楚洛的,即便這個人當初跟祁月很親近,他依舊是防範著。


  在說祁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飄來盪去,時不時的撞上某個人,或者某件事物,撞得她七葷八素難受之極。


  正當祁月想要發火卻無從發起的時候,只覺得一股無形里的力量,將她猛的往下拽去,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卻是慌亂中被她抓到了一根粗大的樹榦。


  猶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祁月死抱著樹榦不撒手,眼前漆黑的事物也開始變得逐漸清明起來。


  不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就聽到智綉關心的聲音響起:「小姐,你沒事吧?」


  有智綉在祁月懸著的心突然落了地,勉強一笑道:「無妨,看樣子我是逃不過命運的捉弄了。」


  她難得這麼正經的說上一句,似的智綉不知該怎麼接了。


  緩了好一會,祁月才緩過那股進來,放眼望去她頓時傻了。


  只見四周空曠一片,腳下更是雲霧繚繞深不見底,而自己抱著的則是一顆巨大的樹身,若不是這棵樹恐怕她會被活活摔死。


  抬頭仰望上空,竟是望不到頭的高聳入雲,剛剛才落地的心騰地一下又懸了起來,難道他們要被活活餓死在這裡?


  正在祁月鬧心的時候,就聽她腳下有人哼哼道:「你踩死老子了,能不能輕點?」


  面色一喜,祁月低頭叫道:「龍澤?」


  這是祁月第一次這麼親切的叫他的名字,龍澤還以為自己被餓暈了,所以產生了幻聽,適應了好一會才發覺自己身上多了個人,抬頭看去確認了有確認,這才欲哭無淚道:「死丫頭,你終於過來救老子了,老子以為你把老子給忘了那!」話落,下方傳來龍澤的一陣假嚎,震得祁月心煩,一腳踢過去道:「閉嘴。」


  「閉嘴。」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響起,嚇了祁月一跳,差點一個沒抱穩跌下去。


  四下尋找了好一會,祁月才在茂密的樹枝中找到了一個看似七八歲的女童,正蹙著一雙好看的眉毛,呲牙咧嘴的瞪著龍澤。


  這一看可好,祁月不僅看到了小女孩,還陸陸續續看到了智綉,老道,司徒,以及纖弱的魚婼竟然也在。


  不過那邊一隻蠢蠢欲動圓滾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祁月有些不淡定了,因為那傢伙每爬一下,樹榦就會被它搖晃一下,晃得人心忐忑,很怕一個不穩整棵樹都會掉落山崖。


  不等祁月發怒,那名七八歲的女童便已經忍無可忍道:「你丫在給我亂動,我就剝了你的兔子皮當襖子穿。」


  圓球僵了,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抱著樹榦不動了,委屈的大眼中蓄滿了淚水,蓄著蓄著竟然哇的一聲哭了。


  那哭聲真可謂驚天動地泣鬼神,震得祁月耳根直響,想要伸手去捂耳朵,卻又怕掉下去而不敢鬆開樹榦。


  沒想到他哭的這麼難聽,小女童咬牙力喝道:「不許哭,在哭扒你皮。」


  世界終於安靜了,祁月空出一隻手瘋狂的掏著耳朵,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久久無法散去似的。


  許是被胖子尖銳的哭聲震醒了,老道迷迷糊糊環顧四周時候,咧嘴惱道:「兔子,你又打開了妖門,看老道怎麼收拾你。」


  他這一喊,祁月頓時明白了剛剛在哭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沖著小女孩疑問道:「白狐?」


  小女孩眨巴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幹嘛?」


  祁月癟嘴,很想揍她一頓有沒有,但是危險在即,礙於這傢伙還有用,所以祁月暫且不跟她計較,於是乎命令道:「把那隻兔子給我拿下。」


  只聽嗷的一聲,兔子一躍上了樹梢,白狐人影一閃緊隨之後,一時間電閃雷鳴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還別說兔子顯出人形,還真就,還真就是一個胖子,一個出其胖的胖子,穿著肚兜梳了兩個極其難看的髮髻,打扮的不倫不類想讓人發笑。


  明明已經十幾歲的孩童了,竟然還穿著七八歲的小衣服,自然被胖肉勒的極緊,打起架來自然笨手笨腳,在加上白狐道行比他深,沒幾下便被白狐一頓暴揍。


  兩人打架打得昏天黑地,卻是絲毫沒有妨礙其他人交流。


  祁月咬牙怒瞪老道:「怎麼回事?我讓你找龍澤,可沒有讓你把我們也弄這裡來。」


  老道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道:「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本來好好的,不知誰他媽饒了老子的仙法。」


  「我呸,你也好意思說那是仙法?真是給天玄門人臉上抹黑。」不等祁月說話,龍澤已經迫不及待的罵出了口,因為他在這邊掛最久,當然心情要比任何人還要煩躁不堪。


  老道就要反駁,卻被祁月一眼瞪了回去,低頭看著龍澤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我們找了你好幾天了。」


  智綉眉頭直抖,貌似找了龍澤好幾天的人是玄天好不好,這幾天自家小姐可是有吃有喝瀟洒的不得了啊!

  龍澤不知智綉在想什麼,聽到祁月的話感激的一塌糊塗恨不得以身相許道:「還是我家月兒最好,我就知道我家月兒是不會丟下我的。」


  祁月越聽越心虛,轉移話題道:「現在怎麼辦?死老道你到底想想辦法,我們怎麼回去啊?」這人既然能把他們送到這裡,一定也能將他們送回去的。


  然而老道欲哭無淚道:「老道我只知道送人,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往回弄人啊!」


  祁月瞪眼道:「你怎麼不知道?那我之前跟我家公子是怎麼會去的?」


  老道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是你們自己破了老道的陣法,跟老道一點關係都沒有。」祁月惱了,一股掌風揮出,老道的衣服頓時燃起了大火,伴隨著一般的樹枝也燒著了。


  老道嗷嗷叫喚,驚醒了暈過去的魚婼,一眼看到火勢蔓延,下意識就是一張嘴,一股清水猛的撲滅了大火。


  祁月正在懊悔不已自己竟然沒控制住自己,這火要是不滅他們豈不是都得遭殃,不想魚婼一張口就滅了自己的火,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整個也虛脫了一般,好在下面有龍澤墊底,不至於讓她掉下去。


  原本孤零零的一刻大樹,因為幾個人的到來變得熱鬧非凡,彼此之間言語犀利,動手打架更是不在話下。


  當司徒被吵吵嚷嚷的聲音驚醒時,差點沒嚇的魂飛九天,因為他是大頭衝下掛著的,一睜眼就看到了深不見底的山谷,以及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好在他的衣服料子夠結實,也是安熠成他們對他不賴,給他準備的都是上好的布料,幾乎跟安熠成沒什麼區別,所以才讓他逃過一劫。


  伸手抓住最近的枝幹,司徒才剛剛平衡自己的身體,就見白影一閃險些沒把他給撞下去,頓時扶著心口叫道:「什麼東西?」


  就聽有人叫道:「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當然這是男童的聲音,之後便是女童惱怒的聲音:「你就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你給我站住,否則我扒你皮。」


  「鬼才信你,老子不跑是烏龜。」


  「你若是烏龜,就是侮辱烏龜,人家可你比強多了。」


  「死狐狸,你最好積點口德,小心生孩子沒屁眼。」


  「死兔子,你早死,不扒你皮,難消我心頭之恨。」


  於是又是一陣腥風血雨,搞得祁月頭疼欲裂,有心叫回白狐不讓她鬧了,但是看到那隻胖兔子祁月更加煩躁。


  眼見祁月眼睛都紅了,智綉嚇的面色一白慌忙說道:「小姐,你要控制住,不能讓彼岸出來。」


  這一聲叫雖然聲音不大,卻是驚醒了好多人,頓時齊刷刷的看向祁月。


  尤其是老道,兩道眉毛一翹一翹的詢問道:「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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