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逼出來的真情
祁月不勸還好,她這一勸魚婼哭的更凶了,滿屋子的珍珠噼啪亂滾,搞得智綉都不敢動了,就怕一個不小心踩上去,非得摔個七葷八素不可。
祁月哄了好半天,才把魚婼哄睡了,她的臉色很不好看,轉身邁步就往出走。
智綉很怕她會摔倒,默默跟在後面,準備隨時出手相救。
卻不想一臉嚴肅的祁月突然開始蹲在地上撿珍珠,一邊撿還一邊拉著智綉道:「你個傻丫頭,還不趕緊往起撿,別回頭被公子看到,就都得上交了。」
看吧,就說帥不過三秒,智綉鄙視的盯著祁月撿珍珠,自家主子自己還是很了解的。
白狐盯著床上的魚婼流口水,被祁月一巴掌拍暈道:「你個傻狐狸,這可是金主,金主知道不?只要她多哭兩次,你要什麼買不到?就算是給你一島的魚都不成問題。」
智綉咧嘴,表示魚還能用島計算嗎?還有你剛剛不是很同情人家嗎?這會連人家的屋子都沒走出去,就當著人家的面撿珍珠說實話真的好嗎?雖然魚婼看上去像是睡了,可是她真的睡了嗎?
智綉突然覺得額頭上青筋直跳,她總算是明白以往玄天為什麼總是沖著自家主子瞪眼睛了,她現在也很想瞪眼睛有沒有?
祁月無視智綉跟木樁子似的站在那裡,樂顛顛的將珍珠全部撿起來,一掂量至少有半斤重,這叫一個樂呵邁步就往出跑,她得想個辦法把這麼大一筆財寶給藏起來才是。
然而樂不過三分鐘,她就開始欲哭無淚了。
也許註定了這些不義之財就不是她的。
她才剛剛跑出魚婼的房間,迎面便被安熠成撞了個正著,若不是安熠成手疾眼快,恐怕她早就滾到樓梯底下摔死了。
安熠成冷著臉道:「慌慌張張做什麼?就不能有個女兒家的樣子?」
祁月咧嘴,下意識將珍珠藏在了身後。
然而安熠成何等精明的人物,伸手就在祁月額頭上敲了一下,祁月疼得呲牙咧嘴忘記了珍珠,伸手就去揉。
下一刻她的手裡就是一空,當她反應過來時,只見安熠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眼裡透著十足的詭異,嚇的祁月就是一哆嗦,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道:「公子,我剛剛撿到的,正要?????」
她想說獻給安熠成,卻又捨不得,於是一句話頓時哽在了喉嚨里噎的她十分難受。
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安熠成存心戲弄道:「月兒越來越懂事了,你的心意本公子心領了。」雖然他很懷疑這麼多珍珠哪裡來的,但他更希望祁月主動告訴他。
祁月磨牙,心都在滴血了,那可是一大筆財富啊!就在她眼前這麼劃過去了。
安熠成見祁月不說話,伸手在她臉上掐了一把道:「怎麼?捨不得?」
祁月抬頭便看到安熠成陰沉下去的眸色,頓時眉開眼笑道:「哪有?我這不是正想給公子送過去嗎。不想公子自己過來了。」不捨得,非常不捨得,我跟你說你會換給我嗎?啊啊啊。
祁月在心裡瘋狂的大吼,但是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洋溢了。
她在自己身邊這麼久,安熠成豈會不知她那點小心思,卻還是存心逗她道:「捨得就好,裡面的姑娘怎麼樣了?」
提起魚婼祁月更急了,那可是最大的金主,丟了珍珠還可以在有,若是連人都丟了,那她可就什麼都沒有了,於是賠笑道:「沒事了,已經睡下了,公子還是別去打擾了。」
安熠成道:「無妨,我就是過去看看那,聽玄天說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祁月不在糾結珍珠了,開始糾結安熠成見到魚婼後會不會也被她給迷住,於是果斷的攔在他面前道:「公子還是別去了,魚婼姑娘才剛剛睡下,不好打擾的。」
「偶?魚婼?這個名字還真挺好聽,也挺特殊的,她就姓魚嗎?」安熠成眸中劃過一抹晶亮,像是很感興趣的樣子,沒來由的讓祁月心裡不舒服。
她冷哼道:「是啊!名字好聽,人更美,公子想去就去吧。奴婢不攔著你。」話音落邁步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看得出是真生氣了。
玄天在安熠成耳邊低聲道:「爺,祁姑娘生氣了。」
安熠成不以為然的笑道:「爺就怕她不生氣。」
這下玄天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不知道自家爺這是鬧的哪出。
祁月回到房間里氣不打一處來,將自己丟在床上扯過被子捂住了腦袋。
智綉無奈上前道:「主,小姐,魚婼怎麼辦?」總不好帶著她一起上路吧?可若是丟在這裡不管,就她一哭就掉珍珠的樣子,鐵定會被圖謀不軌的人給惦記上,他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是沒有說出來。
智綉一項不是個會關心別人的人,但是對於魚婼她不知為何有些於心不忍。
祁月氣悶道:「別理我,鬧心著那。」
智綉不知道祁月這是鬧的什麼脾氣,嘆了口氣抱著白狐出去了。
祁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越折騰越心煩,尤其是想到魚婼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若是被安熠成看到會發生什麼結果,她就開始坐立不安。
可讓她把魚婼丟在這裡不管,她又不是那麼硬心腸的人。
祁月一糾結就是一夜,第二天起床時眼睛黑了一圈,皮膚也跟著黯淡了不少。
踏出房門正想著去找安熠成談談時,就聽到魚婼的房間里傳出歡快的笑聲,猶如銀鈴一般悅耳。
當然吸引她的不是那悅耳的笑聲,而是安熠成沉穩的聲音,祁月心裡咯噔一下,邁步就往魚婼的房間飛奔而去。
結果她發覺,她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魚婼正坐在屋子裡與安熠成聊得很開心,整個人,不,整條魚都歡快了不少,看起來比昨天還要美上三分,尤其是那雙眸子,隨時隨地都能攝人心魂一般。
祁月在也顧不得其他了,幾步跑過去一把拉起安熠成就走。
魚婼急忙站起來詢問道;「祁姑娘這是怎麼了?」
祁月回頭瞪眼道:「沒你事,邊上呆著去,否則放狐狸咬你。」
也不知白狐在哪裡玩,突然聽到這句話,瘋了似的竄進來奔著魚婼便咬了過去。
魚婼嚇的小臉一白,一下子便竄到了床上。
好在智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白狐的小身子道:「魚婼姑娘不要害怕,我家小姐再跟你開玩笑。」
魚婼這才緩過一口氣,再抬頭哪還有祁月跟安熠成的影子。
魚婼不是瞎子,也好歹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又怎會不知祁月的心思,不免無奈一笑道:「我這是被人當槍使了一回。」
她還真就說對了,安熠成是故意過來找她聊天的,也是故意趕在祁月睡醒的時候。
自然,祁月這麼笨的人怎麼會是安熠成的對手,三言兩語間便以漏了陷。
安熠成跟著氣呼呼的祁月到了客棧外,當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祁月掐腰道:「公子,你是不是看上魚婼了?」她完全沒有發覺自己這麼問有點多管閑事。
負手而立,安熠成身上散發著一股凜然的氣勢,使得駐足觀看的老百姓不敢停留紛紛離去,他這才說道:「是有怎樣?」
祁月心裡一跳,氣的臉都白了道:「你們這群男人都一樣,先前還跟人家說情有獨鍾,轉眼看到漂亮的眼睛就亮,我還以為公子不是那樣的人,原來公子跟別的男人也沒什麼區別,算我看錯了公子,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
沒想到祁月脾氣這麼大,說走就要走,安熠成有些慌神了,伸手拉住她道:「月兒,你是在怪我?」
祁月哼哼道:「我哪敢怪公子啊!怪就怪我竟然信了你的話。」
安熠成道:「月兒,這就是你不講理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說,可你從未給過我回復,難不成你讓我等你一輩子?」
祁月頓時惱了道:「我何曾說過要你等我一輩子?只不過這才幾天啊?你就見異思遷,你讓我怎麼信任你?」
安熠成笑了道:「我什麼時候見異思遷了?」
祁月急了:「你還說你沒見異思遷,剛剛可是你說的你看上了魚婼。」
安熠成道:「我說是有怎樣?並不代表就是我看上她啊!本公子身邊可是不乏其他人在。」
祁月被安熠成一句話給噎沒聲了,貌似還是她亂髮脾氣了。
這時候玄天快步走出來道:「祁姑娘你還是進去看看吧,那隻狐狸瘋了。」
一聽這句話,祁月立馬想起了魚婼,若是被白狐吃了,那她罪過可就大了。
她邁步就要往客棧裡面跑,卻被安熠成一把拉住道:「月兒,你還不給我回復嗎?那我就真的要考慮考慮??????」
「你敢,你要是敢在招惹了我之後,還去招惹別的人,我跟你沒完。」祁月想都沒想就開了口,隨後顧不得安熠成是什麼表情,飛也似地往客棧里跑去。
房間里,魚婼安靜的坐著,智綉抱著白狐在順毛,小傢伙也不知是吃多了,還是睡著了,總之舒服得很,根本就沒有要去找魚婼麻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