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不要臉的貨
算命先生欲哭無淚,將懷裡的算命攤子用力往地上一蹲道:「不就是一封信嗎!姑娘何至於如此為難我,我給姑娘免費寫還不可以嗎。」
祁月陰鬱的臉色頓時眉開眼笑,坐在算命先生身邊開始如數家珍,自己一路上看了什麼風景,吃了什麼好東西,撿了什麼大便宜,就差將無淚城跟永安城的事情全都說給算命先生聽了,好在玄天在一旁不住的咳嗽,才制止了祁月忘乎所以的情緒。
不遠處兩個頭戴帷帽的人靜靜的看著這邊的動靜,帷帽下若隱若現的嘴角銜著一抹詭異的笑,讓人不自覺打心裡發寒。
有人走過來道:「主子,今天還出城嗎?」
帶著帷帽的人淡然開口道:「天助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她了。」
來人有些詫異,不明白自家主子這是在說什麼,另一個帶著帷帽的人不耐煩道;「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還出什麼城,去找最好的客棧,今夜我們依舊停在城裡。」
來人轉身要走,卻被叫住道:「不,不要找什麼最好的客棧,去跟著那個算命攤旁的女人,她住哪裡,今夜我就住哪了。」
來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面色就是一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竟然全不費功夫。
祁月興緻高昂的將書信遞給玄天,一臉討好的說道:「我知道公子這麼厲害的人物,一定有他專用的通信渠道,就麻煩玄護衛通融一下唄。」擺明了她就是小心眼,捨不得花自己的錢。
玄天心知肚明卻又莫可奈何,誰讓這位現在正得寵那!
伸手接過祁月的信件塞進自己懷裡,玄天很不耐煩道:「祁姑娘,你都逛了一天了,也是該回去了吧?」他很擔心爺沒有自己在身邊會不適應,天知道他有多少正事要辦,卻在這裡陪祁月逛街,他堂堂一個王爺的護衛隊長干這個豈不是太屈才了。
祁月撇嘴表示自己沒有逛夠,卻在看到玄天那張陰鬱的臉時妥協道:「行了,回去就是了,板著一張臉一點都不好看。」
玄天呲之以鼻,他一個大男人要好看幹嘛?又不能吃。
一行人往回走,智綉屢屢回頭張望,讓祁月有些疑惑道:「你是看上哪家帥公子了?」
智綉就是一愣,隨後蹙眉表示對祁月的話有些不滿,玄天不知為何突然炸毛了,沖著祁月道:「祁姑娘,智綉姑娘可不是你嘴裡說的那樣的人。」
祁月撇嘴,表示一點都不想理會玄天這個沒有幽默細胞的人,智綉天生愚鈍情商極低,她這是在變相的調教她而已。她也不削於跟玄天解釋。
智綉眸色有些陰鬱,低頭在玄天耳邊說了什麼,玄天立馬將手裡的東西交給智綉道:「你跟姑娘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就是。」
祁月不知智綉跟玄天打的什麼啞謎,聽到玄天要走立馬樂呵了,因為沒有這個人在身邊不停的嘮叨,她還能多逛一會。
誰知道智綉並沒有給她繼續玩下去的時間,抱起她縱身一躍便回了客棧。
客棧里安熠成坐在窗邊面色有些凝重,對面前的人道:「你確定祁宏天他們已經到了天玄門附近?」
對面的侍衛點頭道:「消息是這麼說的,靈族護送靈女回總壇,一行人到了天玄門附近便沒在往前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安熠成嘴角掀起一抹冷淡的笑意道:「通知北疆,祁宏天這老匹夫十有八九去了北疆。」
侍衛大駭道:「他膽子如此之大?這可是聖旨,他竟然罔顧聖意。」
「哼,他有什麼不敢做的,只要給他根稻草,就算這天下他也敢坐得。」安熠成面色淡淡,但說出的話卻是擲地有聲。讓人不由得膽寒。
侍衛點頭道:「爺什麼時候去北疆,那邊的人都在等著爺的消息。」
安熠成搖頭道:「時機未到。」
侍衛不知道安熠成何意,卻也不敢揣摩主子的心思:「爺,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屬下這便告退了。」
安熠成擺手道:「通知下去,繞開靈族人,改道天玄門。」
侍衛領命退了出去。
祁月蹦蹦噠噠走進來,差點撞到那名侍衛,嚇的他面色一白道:「屬下不是有意衝撞祁姑娘,還望姑娘海涵。」
不等祁月回答,安熠成道:「沒事,你去吧。」侍衛暗暗抹了把汗,快速的走了出去。
祁月微微蹙眉,對於屬下二字很是敏感,見安熠成看自己時,急忙笑呵呵的迎上去道:「公子,我們什麼時候起程啊?」
祁月蹦躂進來心情很好,讓他的心情也跟著大好,卻不想祁月開口就問什麼時候走,好像迫不及待的要跟自己分開始的,一張和煦的臉頓時陰沉了下去。
祁月只覺全身一寒,立馬退開三丈之遠賠笑道:「那個,爺,我又說錯了什麼嗎?」
安熠成將手裡的東西重重丟下道:「都買什麼東西了?」
祁月立馬樂呵道:「桂花糕,芙蓉糕,還有這裡很出名的椰蓉糕,公子要不要嘗點。」她雖然小氣,但在吃的方面還是很大方的。
說著話,她從智綉手中拿過點心盒,樂顛顛的往安熠成身邊蹭去,很怕安熠成不給自己面子似的。
安熠成豈會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這是又在算計什麼事了。
所以他並不買祁月的帳,伸手將點心盒推到一旁道:「本公子對女兒家的東西不感興趣。」
祁月一張喜逐顏開的臉頓時垮了下去,就如一張精雕細琢的面具出現了一絲裂縫一般,讓她倍覺無地自容。
安熠成起身見她很沒面子,又很尷尬,便打算給她個甜棗嘗嘗道:「有什麼事就說吧,你這點鬼機靈在本公子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祁月磨牙,她可以算計任何人,卻唯獨自家這個公子讓她很無奈,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又開始懷念老道了,在怎麼說老道在自己好歹還有個幫手,現在可倒好除了不解風情的智綉,她身邊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哎!就算是碧華也好啊。
安熠成見祁月站在原地撇嘴,一顆心又不知飛到哪裡去了,伸手在她頭上重重的彈了一下道:「回神。」
祁月只覺額頭火燒火燎的疼,伸手抱住腦袋眼淚橫流道:「公子,打人不打臉。」
安熠成笑的特別開心道:「我還揭人不揭短那!可也沒打你的臉啊?」
祁月無奈了,呼出一口濁氣道:「公子,就快到天玄門了,你覺得我是不是該備份大禮,以免天玄門不要我這樣的?」
安熠成嘴角就是一抽,能讓祁月出錢,而且還是這麼主動的要求出錢的,他還真是頭一回見到。
他不由得開口詢問道:「你就真那麼想去天玄門學藝?其實以你的實力??????」他不說完,他相信祁月也能明白個中道理。
祁月雲淡風輕的面容頓時龜裂了一般,出現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情緒道:「這是兩碼事,我更希望我只是個普通人,通過天玄門正兒八經的學藝歸來。」
安熠成不知道她這句話幾分真幾分假,卻也覺得不無道理道:「送禮倒是應該,只不過得送對時機,送對對象,這就需要你好好學習一番了。」
學習?一聽到這兩個字祁月就頭疼,讓她做什麼都好,就是這學習二字實在是不適合她,不是她不夠勤奮,而是她壓根就跟學習這兩個字無緣,還記得在祁府時,所有人都欺負她,只有祁宇閑暇無事之時,喜歡抓住她跟他學習寫字讀書。
一開始她還真有好奇心,可是學著學著她就被那種文縐縐的話給繞的頭暈眼花,索性背著祁宇偷偷將書本燒了烤小鳥吃,
一來二去祁宇敲著她的腦袋直搖頭,嘴裡還嚷嚷著孺子不可教也,最終放棄了教她習字作畫,而是該讓人帶著她學女紅,還別提她真就有那麼一點點的天分,針線活做的比碧華還要好,只不過她當著安熠成的面一直藏拙而已。
見自己一說到學習,祁月便蹙眉,安熠成真想伸手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什麼。就這樣還心心念念的想著要去天玄門學習,不氣死玄機子才怪。
不過一想到玄機子安熠成便來了興趣,他還真想看看玄機子這個臭老道要是看到祁月會是什麼表情,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祁月當然不知道安熠成在想什麼。
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伸手在他眼前晃悠道:「公子?」
安熠成抓住祁月的柔夷道:「別怪公子我沒告訴你,天玄門學習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你真的不後悔嗎?」
祁月才不信安熠成的話,在她心裡始終認為這是安熠成不願意讓自己去天玄門找的理由,便笑呵呵的回答道:「公子放心吧!我祁月還沒有被誰打敗過。」
不等安熠成有所反應,白狐一伸爪捂住了自己的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它很想說這不要臉的貨,它是真不認識啊。
智綉嘴角也有些抽搐,抱著白狐轉身就走,表示她也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