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突發疾病
第三十四章突發疾病
他在這邊嘟嘟囔囔不知在說什麼,那邊安熠成急不可耐的詢問道:「她到底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別吵,沒看到老人家在救人嗎?在吵拿你燉湯喝。」賽半仙一嗓子吼住了安熠成,卻是惹怒了玄天,自打他跟了自家主子以來,就沒見誰敢這麼吼自家主子的,起身就要動手。
卻被安熠成一把攔了下來道:「高人都是這麼古怪的。」
賽半仙喂祁月吃下自己的葯,便蹲在祁月身邊觀察著她的變化。
只見祁月通紅的臉色逐漸消失,慢慢的恢復如初,就是有點過於蒼白了,賽半仙這才起身道:「好了,我把她從閻王那裡拉回來了,你們要怎麼感謝我啊?」
玄天扶著安熠成起身道:「老人家想要什麼?」
賽半仙圍著兩個人轉了一圈,一伸手摘下了安熠成腰間的玉佩道:「就這個吧,成色不錯能換兩個窩窩頭。」
玄天急了要說話,卻被安熠成搶先道:「老人家,窩窩頭你可就虧大發了,您是識貨的人,應該知道它象徵著什麼。」
賽半仙一雙精明的老眼看向安熠成,只見對方眸光中閃著看透一切的光芒,讓他不由得全身就是一抖,原地跳了兩跳咬牙道:「我老人家就要這個了。」
安熠成邪魅一笑,上前一步道:「那就請老人家收好了。」他將老人家三個字咬的極重,使得賽半仙渾身都不舒服,本就極寒的冰窖更加寒冷了。
賽半仙咦了一聲,哆哆嗦嗦就往出跑,邊跑邊說道:「小子,後會無期。」
玄天驚道:「爺,那可是您身份的象徵。」
安熠成邁步走到祁月身邊,伸手將她抱起來,感覺她的體溫正在恢復,這才淡然一笑道:「他怎麼拿走的,還會怎麼給我送回來。」
對於自家爺的話,玄天深信不疑。
祁月做了個夢,一個很詭異的夢,夢境里到處是漫天飛揚的大雪,她身披一身火紅的衣衫站在雪裡,所過之處皆化作水緩緩流淌成河。
一個人在喊:「不要走了,這裡是你的結界,出了這結界便無人能保你。」
她回頭望去,只見風霜中一名極美的婦人站在那裡看著她,眼中滿滿都是哀傷。
她問:「你是誰?」
婦人說:「我是你娘。」
她說:「不可能,我娘已經死了。」
婦人綻放出一絲凄美的笑意:「娘未死,卻也同死沒什麼區別。」
她突然被婦人的情緒所感染,眼中蓄滿了淚水,她說:「為什麼沒區別?生和死區別很大。」
婦人笑,依舊很凄涼道:「那是你還沒有經歷過娘所經歷的一切,但娘寧願你永遠也不要經歷。」
眼淚決堤而出,她想要止住卻無能為力,她伸手想要擦掉自己的眼淚,卻發現觸手可及一片猩紅,她的眼淚竟然是鮮血。
她猛的驚叫一聲坐了起來,伸出雙手哪裡還有血跡,素白柔夷乾乾淨淨。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祁月一跳,轉頭便看到了安熠成擔憂的臉。
她從未見到過安熠成還有第二個表情,這讓她有種還在夢中的感覺,不自覺便伸手捏住安熠成的臉道:「這夢做的真實,這手感,咦,有點粗糙,硌得慌。」
安熠成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一雙眸子閃耀著驚濤駭浪的光芒。
祁月作惡的手就是一抖,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這夢有點恐怖,我在躺會說不定就能醒了。」
然後她果真如烏龜一樣縮回到被子里,打定主意一輩子不出來了。
「祁月。」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駭的祁月抖了一抖,在被窩裡縮成了一團,默念沒聽到。
「祁月!」又是一聲,祁月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了,咬牙『嗯』了一聲。
安熠成站在祁月床前,嘴角彎成了月牙,卻還是冰冷著聲音又叫道:「祁月。」
祁月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索性一掀被子做起來理直氣壯道:「公子?你怎麼在這裡?我剛剛做了個夢,很奇怪的夢。」
安熠成伸手指著自己的臉說:「是這樣的夢嗎?」
他臉上清楚的印著兩個大拇指印,一看便知是祁月剛剛的惡作劇。
祁月無奈起身,滿臉委屈的說道:「人家正在睡覺,一睜眼就看到了公子,人家還以為是做夢那!你怎麼可以怪我那。」
說著話她的眼眶又要紅了,一副山雨欲來之勢,氣的安熠成咬牙道:「你這個女人,真是······」他竟沒法形容她了,轉身邁步出了祁月的房間。
祁月呼出一口濁氣,整個人攤成了一灘泥倒在床上,對於之前的記憶還有那個夢竟是一片空白。
城門一開客棧里的人幾乎走了個精光,掌柜的愁眉苦臉想著該怎麼修整自己的房子,店小二無精打採的坐在店裡發獃。
現在整個店裡就剩下一幫子活祖宗沒走了,掌柜的真後悔當初沒有讓他們住偏院,要是住了偏院也就沒這麼心疼了。
安熠成下樓,掌柜的急忙迎了上來,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爺,您這是?」嘴上這麼問,心裡卻想宗族哎,趕緊走吧。
安熠成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嚇的掌柜的就是一退,玄天上前道:「我們的身份你沒有告訴別人吧?」
掌柜的討好的點頭道:「不敢,不敢啊!」
安熠成這才邁步走到了櫃檯前,拿起掌柜的筆墨寫了幾個字轉身出了客棧。
掌柜的滿臉疑惑不知安熠成寫了什麼,也不敢上前看。
玄天撇嘴道:「來時答應了你的事,自然會履行承諾,記住了這幅字你得給供起來。」
掌柜的聞言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沖著出去的安熠成便是連連磕頭。
堂堂碩親王寫的字可不是得供起來嗎!真如他身邊丫鬟所言,他就是不想發達都不行了。
馬車裡祁月裹得跟粽子似的坐著,看到安熠成進來急忙說道:「那個,公子我知道錯了,給我解開唄?」
安熠成看了眼祁月里三層,外三層的樣子沒理她。
祁月氣餒了,像蠶寶寶一樣挪到了安熠成身邊道:「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掐主子的臉,我以後在也不敢了,公子給我解開唄。」
她一臉祈求的樣子,一雙清澈的同仁透著可憐的神色可愛到家了。可是安熠成就是不說話,也不給她好臉看,一直冰著張臉看著她。
無奈,祁月又蠕動回了自己的位子,撅著嘴學安熠成的樣子坐著。
馬車啟動緩緩向城內駛去,店掌柜的呼出一口濁氣,轉身往被燒的那間房跑去。
卻看到露天的房間里,站著一個十分詭異的女人,大熱的天竟然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從頭到腳都是黑色,唯獨那雙眸子散發著詭異的寶石藍色。
掌柜的腿一軟跌在地上求饒道:「大仙,大神饒命啊!我知道這火起的詭異,想是您仙靈造成的,我不敢跟您計較,只求您儘快離開我家吧。」小城市的人哪裡見過異瞳之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了。
那人並未走,而是緩步來到他面前詢問道:「人,還活著?」
掌柜的不明白她在說什麼,跪在地上連連叩首。
她急了一伸手揪起了掌柜的衣領,讓他與自己平視道:「我問你人還活著?」
一股冰冷的氣息瞬間滲透四肢百骸,掌柜的嚇的屁股尿流,結結巴巴說道:「人,誰?大神問的是哪位?」
女人冰冷冷的開口道:「住在這間房裡的女人。」
掌柜的只覺得冷的打顫道:「活,活著,剛剛走了。」
女人突然鬆手,掌柜的猛的跌到地上,在抬頭已經看不到任何人影了,掌柜的跌跌撞撞爬起來跑下了樓,決定這間房必須封死,決不能再用了,這鬧鬼也好,鬧神也罷,他都惹不起啊。
說也奇怪,三伏的天氣祁月裹在被子里,竟然一點熱度都沒感覺到,除了小臉紅撲撲的越發可愛之外,整個人舒服的要命,竟然在搖搖晃晃的車裡睡著了。
安熠成放下手裡的書,伸手掀開車窗道:「還有多久?」
玄天策馬過來回道:「賽半仙交代,藥性不能發揮出來,必須讓她全部吸收,算算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吧。」
安熠成『嗯』了一聲收回了手,車子一個顛簸祁月筆直的向前倒去。
安熠成一閃身接住她微微蹙眉,以為祁月會被驚醒,哪曾想她睡的跟豬似的,絲毫沒有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反而小腦袋一歪靠在安熠成懷裡睡熟了。
安熠成第一次感覺抱著個女人坐在馬車裡很彆扭,想要動又怕驚醒了祁月,就只好僵著身子就這麼坐著。
清風徐來吹進了馬車之中,掀起了祁月被子的一角,安熠成淡漠的眼眸突然一震緊縮,低頭在祁月的頸邊輕嗅了一下,隨後又莫名的一笑,像是誤會了什麼。
一股更劇烈的風掀起了車窗,襲向了祁月一股濃烈的香味頓時瀰漫開來,不緊車裡聞得到,就連車外的玄天也是一驚道:「什麼味道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