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表姐妹祁凌微
第二十一章表姐妹祁凌微
祁陽淡笑道:「表小姐在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啊?」
小丫鬟腫成核桃一般的雙眼不敢抬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婢不是在跪,奴婢不小心打碎了小姐的花瓶,奴婢正在撿花瓶的碎片。」
說著話小丫鬟起身,膝蓋底下果然一層碎裂的瓷器片,還沾著斑斑的血跡。
祁凌微跟沒看見似的將目光轉向一旁道:「你家小姐真是好說話,這要是我真真得趕出院子才是。」
祁陽見祁凌微沒有過多的詢問,就知道她來絕對不是找自己這麼簡單,便沖著小丫鬟說道:「今個表小姐來了,我就饒過你這一次,若是在有下次就真得將你趕出院子了。」
小丫鬟感恩戴德的給兩位小姐磕頭謝恩,隨後將瓷器片連同下面鋪著的錦帕一起包走了。
翠兒偷偷打量了一眼那小丫鬟一瘸一拐的樣子,不由得後背發涼。
不等翠兒給祁凌微搬椅子做,她自己便輕車熟路的找了個舒服地坐下道:「表妹這婚事可是鬧的驚天動地的,到現在表姐都不明白,好好的計劃怎麼就鬧到了這個地步?」
顯然碩親王大婚那夜的陰謀,這位也是謀划者之一。
祁陽看了一眼這位比自己長兩歲的表姐,十九歲的芳齡愣是沒嫁人,說是對一男子一見鍾情,所以一等就是三年之久,若不是皇后是她親姐姐,估計早該沉塘的命了。
她邁步在祁凌微的對面坐下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未弄清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祁凌微蹙眉道:「你都未弄清發生了什麼,別人怎麼辦?」
翠兒親手為祁凌微泡了茶,她卻是只看著未曾喝上一口,足以見得祁陽的茶根本就不合她胃口。
祁陽當做沒看見一般說道:「那天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祁凌微笑道:「除非我是傻子,才會不知發生了什麼。」
祁陽突然眼前一亮道:「祁月。」
祁凌微點頭道:「我就是為她而來。」
祁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道:「你有她的行蹤?」
祁凌微笑道:「一開始沒有,但是現在應該是有了,你想怎麼做?」
祁陽看著她笑道:「表姐覺得那?」
祁凌微笑道:「你要是早聽我的,也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來了。」
祁陽嘆了口氣道:「你以為我不想按照我們商量的去辦嗎?還不是我爹說必須得讓祁月清醒著,以免引起碩親王的懷疑,誰知道,」
祁陽的話沒有說完,祁凌微已經明白了什麼,無奈道:「現在好了?兔子沒打到,窩邊草也被叼走了。」
祁陽咬牙道:「祁月那丫頭逃不了多遠的,她自幼便在祁府長大,根本就沒有出過祁府的大門。」
祁凌微冷笑道:「這你就小瞧她了,我早說過那丫頭不是個省油的燈。」
祁陽冷笑道:「她要不了多久的。」
祁凌微看了眼翠兒笑道:「你有辦法了?」
祁陽伸手將翠兒洗好的果子遞給祁凌微道:「辦法是有,但是唯一的難題,是我怎麼找到祁月,要知道出了京都就如同大撈針了。」
祁凌微笑道:「我來做什麼?」
祁陽嘴角盪起一抹弧度道:「那就全仰仗表姐了。」
祁凌微伸手接過祁陽手中的果子說道:「甜,若是沒有那抹紅色就更好了。」
祁凌微不說祁陽還沒注意到,祁凌微這麼一說,祁陽的目光頓時停留在了小丫鬟跪過的地方,小母手指甲大的那麼一點點血跡,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卻讓祁陽眉頭凝成了一個疙瘩,翠兒意識到不好,上前道:「小姐,讓奴婢去做吧。別髒了您的手。」
不等祁陽說話,祁凌微笑道:「表妹身邊這個丫頭真真是個伶俐的。」
祁陽笑道:「表姐說笑了,表妹可就這麼一個伶俐的,倒是表姐身邊可是人才濟濟啊。」
兩個人相視一笑,彼此的眸光中都透著一股算計的意味。
祁月眼睛滴溜溜亂轉,分析著目前的局勢,發覺自己完全沒有勝算,開始後悔出了京都城就放鬆警惕了,不該這麼早換掉那身叫花子衣服的。
見祁月不說話,一群山匪顯得很沒有耐性,其中一個臉帶刀疤的男人站了出來說道:「沒聽到爺爺在跟你說話嗎?怎麼嚇傻了?」
他話音落頓時傳來一陣鬨笑聲,祁月卻是靈機一動,沖著幾個人連比劃在叫喚,一副聽不到他們說話的樣子,馬上攪亂了整個局面。
遠處茂密叢林里安熠成冷冷的旁觀著,玄天因犯了錯不敢說話,卻是心急如焚,想著這麼一個丫頭對那麼一群山匪是鐵定要吃虧的,自家爺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在這裡看起了熱鬧,難道是真被那丫頭給氣到了。
安熠成斜眼打量了一下玄天,冰冷的說道:「你急,你去。」
玄天直咧嘴,一拍馬屁股退到了隊伍的最後面,心想:傻子才去。臭丫頭這回你就自求多福去吧。
這邊看熱鬧,那邊的祁月卻是越鬧越歡,阿巴阿巴的叫個不停,山匪被他弄無奈了,刀疤臉轉頭看著絡腮鬍子的男人說:「怎麼辦老大?感情是個啞巴加聾子,劫還是不劫。」
一聽說不劫,馬上有人不樂意了,看著絡腮鬍說道:「老大,兄弟們三天沒開火見葷腥了,在這麼下去恐怕維持不了多久,這丫頭敢一個人闖山頭,看著就不是什麼善茬,說不定跟我們這裝大半蒜那。」
絡腮鬍卻看著祁月蹙眉,這麼一個小丫頭宰了都不夠塞牙縫的,但是要就這麼放過了,說不定還真就錯過了大財主,這樣單獨行走的人他沒少見,前兩天才宰了一個地主的二夫人,好傢夥挾帶私逃可沒少帶財寶,最後都便宜了他們這些山匪。
至於這個小丫頭會不會也跟那個地主二夫人差不多那?
正在絡腮鬍猶豫不定時,祁月眼睛又是一轉,將包裹主動遞給了刀疤臉,又阿巴阿巴的說一堆他們聽不懂的音符。
刀疤臉被他的阿巴阿巴的聲音給弄得極其煩躁,伸手抓過祁月的包裹呵斥道:「給我閉嘴,安靜點都煩死了。」
他這麼說,祁月可不敢就這麼依了,要知道她扮演可是啞巴加聾子。
刀疤臉將包裹從頭到腳翻了個遍,除了幾件衣服和不值錢的首飾之外,就沒什麼可指望的東西了,這才轉頭去看自家老大。
絡腮鬍突然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說:「滾蛋,滾蛋,趕緊滾蛋。」
祁月站在原地沒動,還是刀疤臉踹了她一腳,她才落荒而逃。
看到這樣的祁月山匪們哈哈笑個不停,這時那個不同意放祁月的人突然說道:「老大,人家還沒娶媳婦那,啞巴我也不在意。」
祁月的腳步就是一僵,絡腮鬍突然看出了點門道,指著祁月的背影說道:「聽到沒,老八要媳婦了。」
刀疤臉瞪了老八一眼,似乎在說你就是沒事找事,邁步就去追祁月。
祁月跑得更快了,眼看前面一條泥坑,還夾雜著兩三個馬糞,想必就是剛剛過去那些商人留下的,祁月二話不說一頭就往泥坑裡鑽了進去。
安熠成伸手就捂鼻子,玄天沒忍住叫了一嗓子:「好傢夥,她還真能什麼都敢做。」
這次安熠成沒有回頭瞪他,而是嘴角浮現出一絲欣賞的笑意,這才是他安熠成該看上的女人,能屈能伸,鬼主意還挺多,就是都是餿點子。
刀疤臉抓到半空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絡腮鬍滿臉的噁心。
絡腮鬍卻是一點都不嫌棄,幾步走過來一把抓起祁月便開始上下其手。
這下祁月急了,張口就咬絡腮鬍的手。
她的嘴才剛咬到絡腮鬍,她的鞋子也被絡腮鬍給脫了,一塊方方正正的油紙包就掉了出來。
祁月這下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可是她剛剛才坑來的救命錢啊!她還指望著這些錢一路逃亡那。
但她急歸急卻不忘記扮演好自己的身份,阿巴阿巴的去搶油紙包。
東西到手絡腮鬍對祁月就沒有興趣了,尤其是她身上一股子惡臭,絡腮鬍一把將祁月丟在了地上說道:「齊活,扯呼。」
一句話頓時引來一片興奮,一群男人咋咋呼呼的跑走了。
祁月坐在地上這個懊惱,早知道還不如答應那個富商做丫鬟了,最起碼混吃混喝還有銀子拿,這可倒好賠了夫人又折兵。
正當安熠成跟玄天以為祁月會氣餒,會像所有女人一樣哭泣的時候,她卻一翻身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沒事人似的大喊道:「老天餓不死瞎家雀。」
然後,沒然後了,繼續往前走唄。
這下玄天淡定不了了,看著安熠成說:「爺,這就完了?」
安熠成偏頭看著他說:「什麼是瞎家雀?」
玄天被問住了,回頭看看周圍的人,其餘人立馬低頭表示王爺問的不是我,問的是你。
玄天整個人都不好了。
安熠成卻是越笑越開心道:「金子是本王的。」
玄天立馬明白了安熠成的意思,對著兩個人比劃了一下,那兩個人立馬策馬揚鞭,奔著山匪離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