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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人退了下去。


  許宵夾一口菜嘗了味道,連連讚歎:「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這麼受歡迎了——」他的表情看來更加懊惱,「只可惜我昏迷了那麼久,把好機會讓給了別人,現在想想真是追悔莫及!」


  「你別打趣我了。」她淡淡的回答。


  兩個人心裡都明白,雲音只想做許宵的朋友,而許宵,更不會讓自己喜歡的人跟著自己,在他身邊實在太危險,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手。


  「上次沒弄死我,我的對手不會輕易罷手的,我義父恰好要出國度假,要我跟他一起走。這些天你們不要去皇城了。」


  氣氛融洽,晚餐很愉快,只是苦了在外面苦苦守候的季雲。


  吃完飯,紫雯自告奮勇的去洗碗,雲音本要幫手,卻被許宵叫住。


  他的眼神很溫和,但蘊含某種銳利的東西,在他面前,好像任何想法都無所遁形。


  「我聽小雯說了你的近況,今天又看到報紙說雲景辰要結婚,他是準備娶你還是——你準備怎麼做?」許宵的表情很隨意,有種內斂的強大,縱使他的傷還沒有好,但仍莫名給人一種安全感。


  他問出話來,隔壁的洗碗水聲頓時小了下來——紫雯也是個愛好八卦的主。


  雲音淡淡道:「我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雲音,其實……季雲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許宵說。


  外面「轟隆」一聲,似乎有什麼爆炸了,連地板都顫了顫。


  許宵閉口,迅捷無比的躍起,眨眼間到了窗口,只向外眺了一眼,低聲道:「我仇家來了!」說著一手拉起雲音直奔廚房,扯過紫雯來,把兩人往內間一推,「裡面有條暗道!你們先走!」


  「表哥!」紫雯還在驚愕中。


  「帶雲音先走,這裡我會處理。」他的聲音沉穩清冽,說著人已經沖了出去,矯健的身軀如夜裡的豹,周身散著強大的氣息。


  「他的傷其實都好了吧……」雲音怔怔道。


  紫雯搖頭,拉著她轉身進卧室,一邊快速的解釋:「表哥愛穿黑衣服,因為黑衣服染了血看不出來……他一向最會偽裝自己了……這裡!」


  打開衣櫃的櫃門,豁然出現一個暗門。


  「不等許宵嗎?!」雲音頓住,視線憂心的落到窗外。


  「他不會有事的!別忘了他還有很多兄弟啊!只是我們在這裡只會給他拖後退,所以先離開!」紫雯倉促的笑笑,「這樣的事我經歷過幾次了,他會照顧好自己的!」


  雲音不再有疑問,跟著紫雯鑽進暗門——這竟然是條長長的甬道,那頭連接著一間地下室,地下室有扇不起眼的門,兩個人鑽出來,竟已在許宵的家外面。


  一輛車停在二人面前,季雲的俊臉顯在車窗外,他打個響指:「上車!」


  「哇!季雲我愛死你了!」紫雯尖叫,拖著雲音上車。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


  季雲發動車子,自信滿滿的一笑,故作深沉:「這世界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車子急速行駛,把許宵宅子遠遠甩在後面。紫雯扒著車窗向後看,好一會兒才道:「表哥的生活就是這麼地刺激——」


  「所以他不敢愛任何人,他的愛只會給別人帶來傷害。」季雲介面道,悠閑的開車。


  雲音想起認識許宵不久時,在「皇城」親眼目睹的那場打鬥,還有她給許宵擦藥時對方那雙含笑的眼睛。


  他們只有過一點點的小曖昧,隨即又各走各的路。


  「親愛的,別再想他啦。」季雲笑嘻嘻道,「我會吃醋的。」


  雲音回神,還沒有開口,季雲已經繼續道:「你瞧,A市多危險,跟我去英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輕輕蹙眉,季雲太不正常,但具體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雲音只覺得,季雲一向是花花公子,哪怕對喜歡的人也只是若即若離,他從來沒有這樣粘過自己。屢次追著一個女人求她跟他走,這實在太不符合季雲的風格了。


  「我明天……要搬出去了。」有幾分愧疚,她低頭說。


  「哦。」季雲依舊笑盈盈。


  「你……沒事吧?」雲音擔憂的看他。


  季雲眯了眯眼眸,回答:「我很正常——你想搬就搬,我不會強迫你留下,頂多就是到雲氏集團靜坐示威嘛!」


  雲音簡直想把季雲丟下車去。


  一夜安眠,天亮后提著大包小包先把東西轉移到了租房裡,雲音才去上班。她沒有叫季雲,哪怕季雲厚臉皮,可她會覺得尷尬。


  到公司,她才驚奇的發現,雲景辰竟然來上班了!

  他的手還打著石膏,神色優雅從容坐在辦公室里,看見她便勾起薄唇,邪魅的笑。


  「過來。」他勾勾手指。


  雲音頓時警覺,小心走近,面無表情:「雲總有什麼吩咐?」


  雲景辰眼神示意桌上的文件:「我不方便寫字,這些文件我來讀,你幫我寫批示。」


  「好。」暗暗鬆一口氣,她坐到對面,只要不是說勞什子破婚禮,說什麼都行。


  「你坐在我對面,我還怎麼看文件?」雲景辰挑眉,臉上有種漠然氣息,絕美且高貴。


  雲音抿唇,搬椅子到他旁邊坐下。


  「這才乖……」他吃吃的笑,刻意湊近了距離,吐氣在她的耳垂,「我看看你現在打開哪本文件……嗯,這個企劃案已經拖了三天了,雲音,你認為該怎麼處理?」


  臉上染起緋紅,她平靜的回答:「你才是總裁。」


  「可是我不在的這些天,公司你不是打理的很出色嗎?」他催眠般在她耳邊道。


  「我……擅作主張,請總裁處罰。」她不是真心認錯,但眼下的情景,如果她不順他的話說,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你做的很好啊。」雲景辰皮笑肉不笑,「看來你很想做總裁這個位子。」


  她想辯解,卻被他突然扣住了下巴,掰過她的臉面對著他!

  「雲音,雲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你想都別想。」他笑的異常溫柔,嘴唇溫柔的覆上來。


  「我……沒……想。」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她閉起眼。


  「你昨天還在季雲家裡住,沒有聽我的話搬出去,我很不開心。」呢喃著,他輾轉反側吻她的唇,突然張嘴咬住她的唇瓣,用力的咬,血腥味溢滿口腔。


  「我……」雲音吃痛,倒吸一口氣,卻被他抓住這空擋,舌頭探進來,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他吻的肆虐,毫不留情吞噬她的氣息,強迫她與他回應,挑逗著她口腔內的敏感點,與她的舌糾纏嬉戲。從那一夜后,他太清楚她的弱點,玩弄的更加得心應手。


  鉗在下巴的手不知何時鬆開,雲音意識被吻的模糊,只覺得腰上一緊,她的唇被放開,雲景辰去吻她的耳垂,輕輕撕咬。


  「你……快住手!」羞憤交加,她全身無力,低吼,「這裡是公司!」


  「唔,不是公司你就會迎合我了么?」他低低的笑,攬著她的腰的手將她禁錮的更緊,兩人的距離沒有一絲縫隙,雲音甚至能隔著衣料感出他灼熱的體溫。


  雲音咬牙,一手撐著他的胸膛,另一手全力去推他那隻受傷的手。


  她要讓他痛!趁他最痛的時候逃跑!


  雲景辰皺眉,悶哼一聲,臂膀有力的阻擋著,縱是錐心的痛楚,卻恰好刺激了他的慾望。


  漸漸的,雲音被他逼至辦公桌上,文件「嘩啦」掉了一地,他覆在她的身上,貪戀的吻她的脖頸,聲音嘶啞,喃喃道:「雲音……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你只能喜歡我……除了這個身份,你再也不要想其他的!」


  雲音緊緊咬著嘴唇,強抑住嗚咽聲,斷斷續續的說著:「我……我不是……你的女人……」


  「哪怕和你有過什麼……也不能……說明什麼……雲景辰,我只屬於我自己!」


  最後一句,她說的無比清晰。


  身子驟然一緊,他的手已經探到下面,長褲的拉鏈被無聲拉開。


  身體不受控制的歡娛舒暢,理智卻被高高吊起,冷靜注視著這一切,雲音勾出一抹極冷的笑,嗤笑:「你的辦公桌上……躺過多少女人了?被你利用的安娜……她也曾這樣躺在你的身下吧……」


  雲景辰面容一冷,加快了動作。


  釋放出禁錮已久的慾望,雲景辰的眼眸微眯,一剎那間神情明亮的耀眼。


  竟然無法剋制自己的慾望,他暗裡咬牙,就是這麼普通的雲音,也只有她,能有這樣倔強、這樣明亮的眼神,也只有她,能讓他欲罷不能!


  掩飾住內心微微的懊惱,他在她耳邊輕聲笑:「你的滋味,一點也不像你表面那樣的乏味……」


  雲音微微顫抖,眼望天花板,羞憤的咬住嘴唇,嘴唇上乾涸的血漬又透出新的血氣。


  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他回頭看雲音,卻見她仍舊半坐在桌上,面無表情。


  心頭突然一跳,旋即冷笑:「又不是第一次,你做這個樣子給誰看?」


  雲音苦笑,緩緩收起近乎絕望的表情,一字一頓道:「我只是想記住你給我的一切,將來好還給你。」


  她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動作從容,表情自然。


  眼看著她,雲景辰表情不自覺的柔和,他拉過她用力一扯,把人扯進自己懷裡,用一隻手幫她系襯衫的扣子:「你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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