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五小
殺馬特飛哥一看,伸手不打笑臉人,拿了一杯啤酒,說:「趕緊講完了,別特么的給老子瞎逼逼。」
「後來,警察看了她衣服上的字才知道,估計是哪家走丟的,上面還留有一個電話,打過去沒人接。實在找不到人,就打算給她拉到什麼地方埋了。誰知道,那屍體不見了。」
「之後,有人說,看到那個老太太在街上走。大哥,你說那可不詐屍了么?還有人說,老太太是被貓驚屍了,變成了貓臉老太太,東北貓臉老太太的事你們知道吧?」
貓臉老太太,是發生在上世紀末年東北,一九二年的一檔靈異事件。
說在東北,有一個老太太和兒媳婦吵了幾句嘴巴,心中積了一口怨氣,後來,在買菜的路上死了。正好,在停屍時,一隻黑貓從屍體上跳過,驚起了這股怨氣,讓老太太炸屍,變成了一半人臉一半貓臉的鬼。
這老太太變成鬼后,專門偷小孩吃。
那段時間在哈爾濱,夜晚的街道,和鬼月一樣,基本看不見什麼人。大家都躲在家裡,怕遇到貓臉老太太。
據說,有一個婦女下班回家的時候。在路上,看到前面有一個推嬰兒車的老婦人在走,那嬰兒車裡,也發出一陣小孩的哭聲。
當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鐘了。
婦女一見,追了上去。
一想結個伴,二想告訴老婦人,這麼晚了快點回家。哪怕沒遇上貓臉老太太,遇上什麼別的也不安全。
誰知,婦女上前一看,頓時嚇尿了。
面前的老太太,有一個佝僂的身材,和一個細小的臉蛋,上面布滿了皺紋。更恐怖的是,老太太的另一半邊臉,是一隻貓的形狀。
而那嬰兒車裡,躺著一個用人皮拼接起來的嬰兒,上面的針線縫製的痕迹清晰可見。嬰兒的肚子上,破了一個大洞。
洞里,全是一些活的老鼠,在一起發出嬰兒一樣的叫聲。
小弟說完,一臉害怕。
又說:「聽說,那垃圾桶里發現的死老太太,也是因為被貓驚了屍,變成了貓臉老太太,才不見的。你說,我能不怕嗎?我從小,就喜歡聽我外婆講鬼故事。」
飛哥一聽,恨鐵不成鋼的開罵了:「這麼j8點破事,有什麼好怕的,興許是那個老太太根本沒死,睡一覺起來跑了。你說說你,都跟我這麼久了,還這麼膽小,老子以後怎麼提拔你,做老子的二把手。」
這時,老闆端著他們的五十串大腰子過來了。
他說:「弟弟,你不要信那些,人死如燈滅,沒有什麼詐屍的老太太,那些神和鬼什麼的,都只是人類浪漫主義的產物啦,不要怕。」
老闆讀過書,說話帶幾分文學色彩。
據說,他以前當過大學教授,不知什麼原因改賣烤串了,有人問他,他不過置之一笑,說:「不提不提,沒什麼好提的。」
等我吃完了,飛哥一伙人還在划拳:「十五二十,亂劈柴。」一副不醉不歸的樣子,看樣子,非喝到天亮不可。
老闆在一旁,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內容大概是:今天收攤晚,不用等我了,一個人早點睡。蓋好被子,把門關好之類的。
神態甜蜜,語氣溫柔。
顯然,打給另一半的。
不由覺得老闆挺幸福的,都五十多歲的人,和老婆還這麼恩愛,如膠似漆。那樣子,新婚夫婦都沒有那麼戀戀不捨。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的時候,才看到他收攤。旁邊,還有一個老太太在幫他收拾東西,估計是他媽媽吧。
當時還感嘆,父母之愛子,是不分孩子的年齡的。
吃過早飯,梅花館來了三個人。
兩男一個女,樣子都在四五十歲左右。為首的一個男的,身材矮小,不僅如此,他的身體和五官都跟小,身高不超過一米五。
《麻衣神相》上說:身體小,名曰五小。五小者,一頭小,二身小,三手小,四足小,五面小。此乃五件一身,身體五小,還要看五官六府,和五官相配。
身體有五小,五官有五極:一額小,二耳小,三口小,四眼小,五鼻小,即金,木,水,火,土俱小。此名五極。
如果一個人,生的身體五小,五官也小。為下賤痴愚之相。身體五小者,但凡五官有一官開闊端正,即擺脫下賤之姿。
身體五小,五官成勢,貴不可言。
如某某網路劇的導演,生的四肢皆小,五官可謂奇醜無比,雖然嘴巴生的不好。但勝在他雙耳深闊有氣,眉服帖有氣不散亂,鼻如膽囊,眼神明亮,立刻開了他的格局,成了六府相配之相,反而富貴。
面前這個男人,和那個導演一樣。
雖然身材矮小,但他天中平直,額頭四四方方的,日月角高起,額為火星,主官印,看樣子是個當官的。
書上也說了:火星需得方,方者有金章。
加上他一雙有神的眼睛,和高起的顴骨。說明,這是一個在官場,實打實掌權的人。
另外兩個婦女,一個穿了一件深藍色高定連衣裙,一個穿了一件深紫色香奈兒套裝裙,和矮小男人的面相有幾分相似,看樣子是一家人。
穿深藍色連衣裙的婦女看了我一眼,問道:「小丫頭,你們這裡管事的人吶?快把叫出來,我們要算命!」
我一聽,說:「我就是管事的。」
深藍色連衣裙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才說:「你?你一個小丫頭會算命嗎?這裡是算命館,不是美術館,別趁著老闆不在,想忽悠我。你要真會的話,先給我看一下面相,說出來讓我聽一聽對不對。」
我看了那個婦女一眼,說:「你沒有孩子吧,而且,老公經常不在家中,扔下你一個人,讓你感到苦惱。」
「你怎麼知道?」
深藍色連衣裙白了我一眼,說:「猜的吧?」
我說:「你的鼻子上,有因為長了皮膚蘚,褪出的雪花似的塊狀皮膚。鼻為夫星,相女口訣有云:鼻上似雪花,老公不在家。所以,你經常一個人在家。」
「真的?」
深紫色裙子一聽,說:「姐?姐夫真的這麼對你?為什麼沒聽你說過?」
深藍色連衣裙一聽,臉上十分掛不住:「沒有的事,你別聽那小丫頭亂說,你姐夫對我好著呢,還時不時的……給我一點驚喜。」
可不是驚喜嘛。
神藍色連衣裙的奸門位,有十字紋沖,且紋路深刻。主有第三者,驚喜不就是,老公成了一匹不回家的野馬,外面有一大片草原嗎。
深紫色連衣裙可比她姐姐尖利多了,立馬問我:「小丫頭,你看看我姐姐的面相,他老公不在家,到底因為什麼事?在外面找小三了嗎?如果有,是因為什麼原因找的小三?」
我說:「相法中,婦女相以圓潤為好,最忌面方,面方為白虎。加上,她一雙粗重如比小新的眉毛。說明你姐姐太強勢了,她老公受不了。」
深藍色連衣裙一聽,點了點頭。
我又說:「白虎凶神,又主孤。男人有一張方臉不要緊,女人方臉主無兒無女,加上她淚堂陷,所以你姐姐和姐夫沒有孩子。」
「你姐夫想要個孩子的話,除非在外面另外找一個女人生。而你姐姐的夫妻宮孩氣隱跳動,說明夫妻兩個都盼子心切,你姐夫的事,也是你姐姐同意了的。」
「真的,姐?」
深紫色套裝一聽,說:「這也太扯了,什麼東西!」
而深藍色連衣裙本就是個色厲內荏的人,面對氣場如此鋒利的妹妹的質問,一時唯唯諾諾起來。
她說:「妹妹,你聽我說。我不這樣做,你姐夫就要離婚。我當初不想離婚,所以才同意他去外面找人代孕生孩子。不過現在,我也不在乎了。」
我一聽,沒錯,她確實不在乎了。
我剛才沒說的是,方面,也叫郎君面。
《銀匙歌》里說:相中最忌郎君面,男子郎君命不長,女子郎君好**。深藍色連衣裙的老公那個樣子,讓她一個人在家。恐怕深藍色連衣裙也早和她老公一樣,在外面各玩各的了,還在乎什麼呢。
深藍色連衣裙羞愧了一陣,突然看了我一眼。
她一指我,說:「都是你這黃毛丫頭,好好的,幹嘛把我的事說給她們聽,你經過我的允許了嗎?」
「.……」
我一臉無辜:「不你讓我看一下你的面相,說出來給大家聽一聽的嗎?」
「你……」
深藍色連衣裙一聽,正想發作。她妹妹一把攔住她。
她說:「好拉,別忘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這小丫頭揭了你的丑,同時證明了她是個有真本事的。小丫頭,我們是來找傅月樓的,她是你什麼人啊?」
噗!我一口老血,說:「我就是傅月樓。」
三人一聽,十分驚訝。
那男人說:「果然自古才俊出少年,老林口中的大師,是一個小丫頭。剛開始,我們還以為稱得上大師的,怎麼也人到中年了吧。」
老林,原來他們是林政介紹來的。
林政是江城的一把手,看男人的面相,怎麼也能和林政平起平坐。看起額上紫氣隱隱約約,大有一超林政的架勢。
又不覺好笑。
林政這一家可真有意思,一面趾高氣昂的,要你跟他們家撇清關係,一面有事的時候,照找你不誤。
於是,我問:「你們是林政介紹來的吧?」
「對對對。」
深藍色連衣裙一聽,開始拉關係了:「我們弟弟,和你林伯伯,那可是很好的朋友。小丫頭哇,看在你林伯伯的面子上,你也會幫幫我們的對不對?」
不提林家還好,一提我就來氣。
於是,我把手中的白玉繪竹葉小茶杯往桌上一放,說:「五十萬。不然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