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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男神

  男神突然坐在我對面,換在以前,我肯定異常驚喜。


  但在江城大學,有一個說法,在一樓吃飯的是屌絲,在二樓吃飯的是想裝逼的屌絲,真正有錢的都去外面吃。


  林淵屬於去外面吃那種。


  今天來跟我吃一樓,肯定有事求我。


  果然,林淵問我:「月樓,你是不是,真能看見鬼。」


  我問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他說:「月樓,你一定要幫幫我。」


  我這才看了一眼他的面相。


  他臉上的乾,坎,艮,震四門,都帶著一股黑氣。


  那黑氣不是黑沉沉的一團,而是像暴風雨要來臨之前的烏雲一樣,時深時淺,變幻莫測。


  這叫四門起霧。


  四門起霧,預示災禍降臨,搞不好還會觸發天怒。


  我一驚,看來這件事不小。


  四門起霧,也叫孽氣。


  孽氣現在人臉上,表示這個人的父親,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應顯在兒子身上。


  我忙問:「是關於你父親的?」


  林淵驚訝的說:「你怎麼知道?」


  我一笑,相師的好處,就是不管一個人願不願意,他這一生做過什麼事,他的富貴貧賤,凶吉禍福,全部寫在臉上。


  甚至一品神相,能看到人的前世和來世,上天入地,修改生死。


  這其中又要多少的經驗積累,加上對相學的掌握,加上心得的運用,自身的修為以及一點靈光。


  那是多少相師一生想要達到的。


  我現在雖然看不到那麼多,但看林淵的面相還是輕而易舉的。


  他又說:「這裡說話不方便,走,請你吃個飯,我把發生的事情給你說一下,你看一下有什麼辦法解決。」


  本來我是拒絕的,外公說了,不要輕易涉足因果。


  但男神讓我毫無抵抗力。


  我剛點頭同意。


  林淵一伸手,就把我的包拿過去了。


  這時候,食堂很多女生也注意到了他。林淵是學生會的主席,平時認識的人和認識他的人都不少。


  一個女生拉了拉身邊的人,說:「快看,是林淵也。」


  立刻,有不少女生圍了過來。


  「那個女生是誰?不會是他女朋友吧?」


  「才不是,那個女生穿的平平無奇,林淵怎麼會喜歡!」


  「可是,林淵為什麼要幫她拿包,不是女朋友的話。」


  還有個膽子大的女生,直接上來問林淵我是不是他女朋友。林淵笑而不語,拉起我就要向外走。


  天吶,男神拉我手了。


  我臉一下就紅了。


  正要往外走,一個聲音在後面叫我。


  一看,是熊偉。他跑過來,說:「月樓,找你半天了,走我請你吃飯?」


  為啥啊?

  心裡口裡同時發出一個聲音。


  熊偉不好意思地一笑,說:「上次你不是救了我的命嘛,我爸說了,讓我以後對你好一點。以後,我就是你小弟,你去哪兒,我就去那兒。」


  不是吧!

  大兄弟你別鬧,我要跟男神去吃飯。


  最後,熊偉還是死纏爛打讓男神帶上了他。


  吃完飯,我看林淵四門的霧氣更重了,就帶他回我家,讓外公給他看看。


  外公看了一眼林淵,說:「你先說一下具體怎麼回事。」


  他嘆了一口氣,才說:「我爸爸是個高官,幾個月前,他和一個女的在巴厘島主題酒店.……遭我媽撞見了。」


  「.……」


  我一陣無語,這跟鬼有什麼關係。


  他又說:「我媽當時特別生氣,拿起一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刀,就往我爸爸腦袋上砍。如果不是當時旁邊有人攔著,那一刀直接就把我爸爸的腦袋砍成兩邊了。」


  「這只是一件家常事,當時我們都以為我媽吃醋生氣很正常,就沒管。」


  「第二天,我爸爸去開會,跟一個女同事在說話,我媽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對著我爸爸和那個女的又是一刀。」


  「跟著,這種事就經常有。」


  林淵停了一下,繼續說:「我媽不僅經常拿刀扎人,還動不動打人。」


  「有一天晚上,我和我妹妹剛睡著,我媽一個巴掌就把我妹妹打哭了,一邊打還一邊說:莫睡了,世人皆醉我獨醒,我要把你們都打醒。」


  之後,所有親戚都知道他媽瘋了。


  原因是林淵他妹妹生日那天,他媽不僅在席上破口大罵,還動手把桌子都掀了。


  林淵他媽從來都溫柔賢良,不可能這麼野蠻。


  他媽一瘋,他爸也出事了。


  一個月前,江城附近的一個小縣城松縣,因為山體滑坡,全村一百四十幾口人,全部被埋在泥石流里,無一生還。


  松縣在江城的西邊,四周都是高山。


  山雖然高,但是山上樹木不多。


  樹根太淺抓不住泥土,一下雨,山上的泥土什麼的就往下落,經常滑坡。


  一個月前那次,更是直接帶走了一個村莊。


  我一聽,問道:「那這跟你爸爸有什麼關係?」


  「本來,這是自然災害,跟我把扯不上什麼關係,但不知道是那個說我爸爸作為管這一片的,沒有未雨綢繆在山上多種樹,山下多採取防止護措。不然,說不定不會死那麼多人,連帶責任一下就落到我爸頭上了。」


  「跟著,我爸爸就被上頭狠狠批鬥了一頓。」


  「又在去松縣視察時候,被山上落下來的石頭砸了腳,瘸了一個多月。」


  外公眉頭一皺,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於是,我們就和林淵說去他家看一下。


  林淵家在一個高檔別墅區域,單看這裡的紅薔薇就知道,這裡住的人非富即貴。


  到他家之前,有一條彎彎的小路。


  那小路設計的很奇怪,周圍種著一種黑色的草,叫不出名字,中間全用白色的石頭,鋪出一條形狀像彎刀的路。


  走完這條路就是林淵家,中間還有兩三家住戶。


  如果這條路像一把彎刀,他家正好住在刀尖上。


  外公一看,問道:「這條路是誰設計的?」


  林淵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外公?」


  外公說:「這在風水上,叫金刀殺。」


  金刀殺,一聽名字就很兇狠。


  果然,外公一指著前面說:「五行中,黑色屬水,白色屬金,五行相生相剋。」


  「白石頭鋪的路和周圍黑色的草,取的金生水的意思。」


  「也就是說,金刀殺,專傷血肉,每放出去一次,這周圍的住戶里就會出一個瘸子。」


  「小林,我問你,那幾家是不是每家都有一個瘸子。」


  外公說著,指了指這條路中間那幾家住戶。


  林淵點點頭,說:「外公厲害了,那幾家確實每家都有一人個是瘸子。」


  外公說:「在這刀背上,不瘸才怪。」


  「不過,最後傷得最重的還是你們家。」


  我說:「因為你們是刀尖上的那戶。」


  林淵說他爸差點截肢了。


  正說著,一個女人從裡面走出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翻白眼盯著天空,好像在瞪什麼人。


  「媽,」


  林淵一看那個女人,就走過去喊了一聲。


  那女人沒有說話,看了我們一會兒,才說:「帶的人回來呀,快喊進來坐。」


  挺正常嘛?


  進了屋,林淵他爸林政拄著拐杖從裡面出來。


  我一看林政,他鼻子生得又高又直,山根直貫眉心,眉毛又長又服帖,林淵跟他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的眉心中間,有一條垂直的紋路。


  這叫懸針紋,有懸針紋的男人,妻子的健康會受影響。


  也就是說他媽瘋掉,跟受他爸刺激還是有關係的。


  跟著,外公問他有沒有得罪人。


  林政堅決說沒有。


  又問他們有沒有去過什麼不幹凈的地方。


  林政也說沒有,更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確定過這些之後,外公說:「什麼都沒有,那就是祖墳的問題,帶我去你們家祖墳看一下。」


  林家的祖墳在一處風水很好的地方。


  前面明堂主開闊,後面靠山厚實,墳墓的向山,更是一座像古代筆架一樣的山峰。


  這樣的地勢,後人會出文官。


  林政就是受了祖墳的陰間德,當上縣委書記。


  看林淵的面相,以後也會當官。


  這應該是個好風水。


  外公卻搖頭,說:「這個墓,以前是個鴛鴦墓。」


  林政哎喲一聲:「張師傅,你看的真准,這墓以前就是鴛鴦墓,我爸死了跟我媽埋在一起的,後來才分開的,除了我沒人曉得。」


  「胡鬧!」


  外公說:「自古以來,只有把老兩口的墓地往一塊遷的,沒有聽說還有埋在一起再分開的。」


  林政忙問:「張師傅,這裡面有什麼說法嗎?」


  「你想啊,如果叫你跟你愛人分開,你願不願意?」


  林政的眼圈一下就紅了:「不願意。」


  外公說:「對嘛,活人不願意,死人也一樣,你爸媽本來可以生同床死同穴,你這一鬧,陰人就有怨氣。」


  陰人有怨氣,家宅不寧。


  林政點點頭,說:「我明白了張師傅,我馬上就把我爸的墳搬回來,張師傅,麻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外公點點頭,問:「你把你爸把埋在哪兒啦?』


  「這,」


  林政不好意思搓了搓手,說:「松縣。」


  松縣,就是那個發生泥石流的地方。


  「你爸不會,就埋在發生發生泥石流的那個山上吧?」外公吃驚地問。


  林政點了點頭。


  我們立刻坐車去了松縣。


  一下車,我就被這裡的地勢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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