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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開堂審案

  任鳶飛看到了林旭眼中的酸楚和痛苦,林旭這人在鎮上倒也沒有什麼惡名,品行如何她不敢保證,但是蘇可……她頓了頓道:「這樣吧,既然你們喊冤,那就寫訴狀,擊鼓鳴冤,讓知府大人調查此事,這樣就可以從婚法上升為刑法,大人便可以插手接管此事了,不過我得跟你說清楚,這是在你確實含冤的情況下才可以申辯的,如果查證無實,你欺上瞞下,那就是罪加一等!明白了?」


  林旭感激的點點頭,立刻上前一步跪在司徒君的腳下,望著他,言辭懇切道:「大人,我要伸冤!」


  司徒君站在縣衙的大門正中,炎炎夏日下,他穿著寬袍大袖站得筆直,看到任鳶飛焦灼的眼神后,他總算丟掉了一直以來的閑適和悠哉,他望著她薄唇輕啟,吩咐師爺道:「帶蘇可過來。」


  說完他轉身進入內堂,換官袍去了,任鳶飛看著他走遠的身影,光暈四射下他的背影染了一層濃深,看起來異常冷硬和蕭肅。


  林旭起身感激的看了一眼任鳶飛,道:「大恩大德,日後一定湧泉相報。」


  任鳶飛皺了皺眉,沒說什麼,看著司徒君的臉色,她估摸著這個案子恐怕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六子得了令帶了幾個兄弟就往府衙外面沖,正好撞見任鳶飛,兩人匆匆一瞥,任鳶飛忽然叫住他:「等等,我和你們一起去。」


  六子點頭,為了照顧自己老大,他支會其他衙役道:「你們先走,千萬別讓原告淹死了,我隨後就到。」


  幾個人點頭快速奔跑走了。


  六子和任鳶飛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六子不解的問:「你跟著去做什麼?」


  任鳶飛加快腳步跟上六子,有些氣喘的道:「我……我就是不放心。」


  「嘖,說實話,你就是菩薩心腸,但凡和你有點關係,你就寢食難安的。」六子揶揄她。


  任鳶飛沒說什麼,只是加快了步伐。


  六子時不時扭頭同她說著話,也沒留神前方,一個急急忙忙正在趕路的姑娘,一頭便扎進了六子的胸膛!

  把六子撞得後退了好幾步,快速穩住懷裡的姑娘。


  這還是六子頭一回是和陌生姑娘這麼近距離接觸,一輛馬車疾馳而過,六子眼疾手快,再次將脫離懷中的姑娘一把摟在懷裡,馬車擦著姑娘的衣袖飛奔而過,嚇壞了圍觀的人群。


  就連任鳶飛也看得傻眼了。


  這時暈乎了一會兒的姑娘才抬起頭看著六子的面龐,只見他劍眉星目,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雖算不上十分英挺,卻透出一股童真,魁梧的身材更是顯出一副很能幹的樣。


  不知為何,姑娘心中升起了一股無法言說的歡喜。她學著素日自家小姐的樣子,努力將驚嚇的面部表情調整成楚楚動人的樣子,彎了彎雙膝道:「感謝公子相救,不過此刻我急著趕路無法答謝,還望公子留個姓名,日後定等登門致謝。」


  咦,怎麼沒有反應?姑娘抬頭一看,才發現剛才抱著她的男人已然紅了臉,目光更是遊離在外,一副害羞的樣子。


  任鳶飛站在一旁,將六子的神情看得真真切切,相識至今,她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震驚之餘,竟不知作何反應。抬眼再去看那個姑娘,確實是個妙齡少女,仔細瞧著還長得有些清純,清純少女見六子愣愣的望著自己,只好尷尬的嫣然一笑。


  這一笑,直接把六子看呆了,剛才要說的話,全都忘了個乾乾淨淨,腦子裡一片空白。


  大約太過震撼,情竇初開的六子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清純的女子,她的皮膚白皙帶著少女的粉嫩,柳眉彎彎,眸若點漆,眼睫煽動間流露出無限情意,看得六子杵在原地,差點流出口水了。


  直到任鳶飛捅了捅他,他漲紅了臉,咳了咳,掩飾自己的失禮,局促的道:「姑娘此番如此著急是要作甚?可我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六子神采奕奕的看著她,不時滾動一下喉結,顯得有些緊張。


  任鳶飛獃獃的看著他,覺得自己都快要不認識六子了,難道他……難道他對這個姑娘動心了?


  她來不及多想,伸手捅了捅六子的蠻腰,小聲道:「別忘了我們的正事!」


  正說著,那個姑娘卻猛地一步上前來,看著任鳶飛,不確信的問道:「你……你可是任官媒?」


  「正是,你是……」不等任鳶飛說話,那姑娘突然噗通一聲跪下,「求官媒救救我家小姐……」


  一番細談之後,任鳶飛才弄清楚,事有湊巧,原來這姑娘便是蘇可的陪嫁丫頭,蘇可向來重情重義,看這丫頭的扮相,怕是早已收了這丫頭做義妹,身份地位不是一般丫頭可以比的,也鮮少有人能夠做到這個份上,若不是因緣際會,撞上六子她可能已經去了縣衙。


  三人也都不敢耽誤,紛紛朝著十里荷趕去。


  等任鴛飛一行人趕到十里荷時,蘇可已經被趕過去的衙役撈了起來,她全身都濕透了,頭上還掛著幾根水草,冷的瑟瑟發抖。


  辰婢驚慌失措的跑過去,一把抱住自己小姐,將身上的外杉脫下來給她蓋上,緊抱著給她一絲溫暖。蘇可臉色發白,似乎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看著抱在一起姐妹情深,又楚楚可憐的兩個女人,六子橫著眉毛走上前大喝一聲,

  「奉知府大人手令,此案有疑,不得草菅人命,所有人都帶走審問!」


  林老爺原配林氏十分激動的站在林家隊伍里怒吼,「憑什麼把她帶走?」


  「這個女人心術不正,朝三暮四,做出有辱林家的事情,現在林老爺卧病在床,無法處理此事,理應由我主持大局,按照婚法讓她浸斃!就算是大人要拿人,也得給個心服口服的說法,否則恐怕難以服眾,畢竟這是林家的家事!」


  六子一張臉漲的通紅,一時之間竟找不出道理來質對。


  看著圍觀人群全都一邊倒,朝著林家說話,議論紛紛,局勢儼然十分不利,任鴛飛走出隊伍來到蘇可身邊道:「林夫人說的不錯,按照大禹載入禮記的婚法,凡是紅杏出墻者當浸豬籠,以正婚法典範,婦女皆應遵守,潔身自好。不過……」


  她狡黠的笑了笑道:「一般懲罰紅杏出墻之人,皆是婦女,男子可以免刑,但現在男人自請立案刑法,擊鼓鳴冤,情況就另當別論了,即便兩人被當場抓到,有人證,但沒有物證,這個案子就成立了,那麼就必須經過司法偵查才能判決了。」


  「什麼……,難道林旭自立案調查」,?林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她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之後是悲憤,「二叔怎麼那麼傻啊!此事已成定局,還把自己搭進去做什麼?」


  林夫人嘆聲嘆氣的扶著頭,自怨自艾。


  六子也站出來道,「若是真有此事,大人也會協助婚法立即處置,若是真有冤屈定然也不會屈打成招,一切是非公斷,大人自會定奪,帶走!」


  「哎,冤孽啊,我這林家是糟了什麼孽啊,自從這個狐貍精來到府上,府里就沒有一日消停過,禍不單行啊……林府遲早毀在你們手上,妾身無用,死後也無顏面見列祖列宗啊……」


  一路上林夫人都哭哭啼啼的,到了縣衙時,她的聲音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響了。


  司徒君換了官袍,精神煥發,神采奕奕,一臉嚴肅的端坐在堂上,敲了驚堂木后,林旭和蘇可被帶了上來。


  林旭見蘇可濕漉漉的,儼然一副被水淹過,死裡逃生的樣子感到一陣心疼,看著她蒼白的面容,他立刻脫了自己的外衣搭遞給她,不料他這個憐香惜玉的舉動卻在圍審的人眼裡成了另一番用意。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看吧,還說沒有姦情,你看他們的眼神,那赤裸的愛意,多明顯啊,說是冤枉的,誰相信啊。」


  「就是,就是,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


  「看著郎才女貌的,很是登對,只可惜啊,亂了倫理,你說林老爺天天看著他們眉來眼去的能不氣死?」


  「東窗事發,不就氣病了?聽說命不久矣。」


  「可憐了林老爺,辛辛苦苦攢下家業,老了吧還無人送終,聽說他納這房小妾就是為了生個兒子,現在兒子沒生出來,帽子倒是戴的挺高,你們說可憐不可憐?」


  「哎,作孽啊,作孽啊……」


  「這林府上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這輩子顏面掃地……」


  眾人七嘴八舌,看著蘇可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和噁心。


  任鴛飛嘆了口氣,古往今來,男子施暴懲欲,便流放關押,罪不至死,女子失德,便口誅筆伐,罪責當誅。她不得不感嘆這個朝代的殘忍與悲涼。


  司徒君皺了皺眉,一副嚴明的神態,看著下面吵成一團的民眾他再次敲了驚堂木,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緊抿著的唇才漸漸吐出幾個字,「林旭,你擊鼓鳴冤,冤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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