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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抓個現行

  司徒君臉色驀地一沉,望著後知後覺的她道:「我以為你知道。」


  「知道什麼?」任鳶飛一臉懵。話剛說完,就看到司徒君的身後還站立著一個女子。


  她站在那裡,一隻白玉般的縴手撐著一把油紙傘,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除了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仿若山水畫上的女子,原來她也可以靜如處子,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女兒裝果然比男兒養眼多了,任鳶飛還以為這個懷抱可以為她擋去這絲雨下所有的寒涼,看來是她想多了,剛才的話也不知道她聽去了多少,還是全都知道了。


  八公主定定的看了司徒君的背影很久之後,突然扔了油紙傘,大步邁向雨中。


  她身後的侍衛立刻集結在一起,為她拉來一輛奢華的馬車,她踩在人背上,回頭看向司徒君的眼神真的很哀傷,但也僅僅只有那麼一瞬,她便決然的鑽進了轎攆,似乎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她也未曾為誰心傷過,那是屬於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所不容藐視的尊嚴吧。


  「八公主走了,你不去送送她?」任鳶飛抬頭看著司徒君問。


  「給她送喜帖?」司徒君愣愣的看著她。


  「你……」


  「原本我還在想怎麼委婉的拒絕她,現在她已洞悉一切,我倒省了不少麻煩。」司徒君悠悠的看著任鳶飛,埋怨:「夫人心寬是好事,也不怕為夫的去了就回不來?」


  「她昨晚給你下了猛葯你都能神智清醒的來到我那裡,又豈會沒有那點定力?」


  「下藥?」司徒君沉默了一下,想到昨晚對她的輕浮,失笑:「想不到被你發現了。」


  「放我下來吧,你的傷還沒好。」司徒君點點頭,「確實又裂開了。」


  「我看看……」任鳶飛剛著地就想著他的傷口,不料被他一把摟在懷裡,緊緊的貼著,他離得她那麼近……這種慌亂,彷彿從昨夜起,混合著午夜清冽寒涼的空氣,無比清晰地深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想起昨夜他懷裡的溫度,和他的放縱與熱情,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直到一雙熟悉的手掌穩穩扶住她,有力的手指鉗著她的手臂,低聲問:「知道那個玉佩是假的,你是高興還是失望?」


  任鳶飛嘆了口氣,「誰知道他這麼無聊,開這種玩笑!」


  「其實,玉佩他昨晚已經給我了。」司徒君淡淡的說,「那時候他以為你不會去送他。」


  「那他剛才還……」任鳶飛剛說出來,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看著司徒君道:「你沒告訴他這個玉佩是你的?」


  「當然。」司徒君挑眉,「告訴他了,他今日肯定帶走了。」


  任鳶飛點點頭,「其實他也很疑惑吧,所以才會拿他的玉佩來試探我。」


  「嗯,誰也不會料到你那麼傻?」司徒君沉吟了一下,故作傷感,「我聽到了他心碎的聲音。」


  「那你有沒有聽到我肚子餓得瓜瓜叫?」任鳶飛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明知道玉佩對我來講意義非同小可,還這麼冒失!」


  說完,任鳶飛又垂下頭,「其實也怪我,明知道玉佩很重要卻還是差點弄丟。」


  司徒君沒再說什麼,而是拉著她徑直往城內走去。


  走到一半,他驀地停下來,問她:「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去你的小院下聘比較合適?」


  任鳶飛一僵,給人做了這麼多次媒,事情落到自己頭上,她竟然是一頭霧水,她羞赧的笑笑,「容我回去想想,其實,這事兒,也並不著急。」


  「是該仔細瞅瞅,找個黃道吉日。」司徒君贊同的點頭。


  任鳶飛被他拉著小手搖晃在集市裡,總覺得很是彆扭,所處可見異常的目光頻頻的投射過來,讓她一陣局促。


  這一刻的感覺太不真實,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原本她以為她和他之間隔著那麼多,這層窗戶紙也不好捅破,誰知一切都在他的算盤當中,這個男人當真是滴水不漏,讓人捉摸不透。


  丙午月,丁丑日,宜祈福,出行,動土,納彩,嫁娶。


  在這一天的前一日,任鴛飛和師爺還有六子和初四一整晚都蹲在西街口的豆腐店屋頂。


  屋頂狂風大作,身後的竹林被吹得噼啪作響,四個人團成一個圈,都莊嚴肅穆的望著對方。


  六子牢牢的抓著初四的披風問:「我們還要等多久?」


  初四打了一個哈欠,望著師爺,「是啊,還要等多久?」


  「我看著就吹風,也不打雷,不下雨的,不是要讓我們在這裡吹一個晚上吧?」


  任鴛飛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同樣困惑的看著師爺。


  師爺掐指算了算,又抬頭看著風雲變幻的天氣,嘆口氣道:「再等等吧。」


  「初四你的炸藥和火線埋好了嗎?」任鴛飛看著黑漆漆的牌坊下,擔憂的問。


  「老大,你似乎應該擔心的是你研製的炸藥和火線會不會在下雨天失靈!畢竟這種開天闢地的創舉從未被實驗過,也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很響……」


  看著六子和初四滿臉的擔憂,任鴛飛拄著下巴,提議道:「六子你下去買兩壺酒,捎點小菜上來,這樣乾等著也不是辦法。」


  六子極力的點頭,取了師爺的錢袋就順著樓梯下去了。


  等他再回來時,任鴛飛都要睡著了,幾個人吃著小菜,喝著小酒,就差沒在房頂生火了。


  「你說,我們就這樣乾等著是不是有點傻?」


  初四翹著二郎腿,乾脆躺在了屋頂上,任鴛飛也跟著埋怨:

  「若不是師爺暗渡陳倉,本來這事可以從長計議的,現在施億如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我還能坐得住嗎?」


  「說的也是,拖著也不是辦法。」


  話落,一個悶雷從眾人頭頂滾過,嚇得打瞌睡的任鴛飛一個激靈,她赫然站起身,看著天邊晃晃而過的閃電,興奮得手舞足蹈:「來了,終於來了。」


  初四把酒瓶子一丟,眾人都悉悉索索的下了屋頂。


  空氣十分乾燥,露在外面的皮膚也被風吹得火辣辣的,飛沙走石中,師爺吩咐道:「


  一會兒,我去點火,你們都負責藏在豆腐店裡,效果不好,再加大火藥分量,沒叫你們,千萬別出來。」


  幾人點點頭,臨走時任鴛飛讓師爺把握好時間,免得下暴雨了還傻傻的什麼也沒做。


  跑回屋中,六子又忍不住擔心道:「你說這被炸毀的,跟被雷劈的,會不會被人看出來?」


  任鴛飛腦門上也滴下兩滴冷汗,「都別說話了,先看看再說。」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了,外面的風越來越大,雷聲也越來越響。


  三人等在屋裡遲遲不見師爺有何動靜,任鴛飛忍不住把六子支出去,「去看看什麼情況。」


  六子無奈,但也只能哆哆嗦嗦的出去了,半響他跑回來,一臉挫敗的道:「風太大,師爺只要一點著,就會熄滅,現在怎麼辦?」


  任鴛飛一怔,隨即垮下一張老臉,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眼看要下大暴雨,幾個人還未想出什麼對策,任鴛飛正要出去,不料外頭一連打下幾個大驚雷,還有一陣並不是很響亮的轟鳴聲,嚇得她往裡躲了躲。


  幾人面面相覷,都在問發生了什麼?

  再側耳一聽,外面又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難道師爺炸了?」


  任鴛飛一顆心七上八下,她皺眉,「聲音並不大啊,看來是不成功了!」


  就在眾人猜疑的時候,伴著轟鳴的雷聲,外面清晰的響起了一陣轟炸聲,時間很短,卻震耳欲聾,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大家聽到了某種石牆建築轟然倒塌的聲音。


  眾人屏住呼吸,任鴛飛安奈不住內心的躁動,拔足想要出去看個究竟,可她還沒跑出去,就被迎面而來的師爺趕了回來,接著她看到了師爺身後的司徒君。


  屋外雷鳴電閃,暴雨沖刷而下,隨著狂風吹過,雨水漫天過海,頃刻就把天地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看著師爺眉心舒展,任鴛飛知道事情成了。


  可再看到司徒君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她咬了咬下唇,小聲嘀咕道:「我……我們就是吃的太撐了,睡不著,開個小會。」


  「噢,開的怎麼樣了?」司徒君挑眉,興緻盎然的問。


  「啊,其實也不算開會啦,主要是和師爺商量一下他娶親之事,但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現在正準備回家去睡覺!」


  「即是商量婚娶之事,為何師爺獨自在貞節牌坊下點火烤雞翅?」


  司徒君這麼幽幽一說,眾人立刻面癱!


  烤雞翅?

  面對眾人怒火中燒的眼神,師爺哆哆嗦嗦的笑道:「點火什麼的,多明顯,我得找個幌子是不是?」


  「嗯,如果商量嫁娶之事不參與都可以視之為常,那麼師爺獨自在外烤雞翅也不難理解,可這烤雞翅的威力竟然大到把牌坊都炸平了……」


  師爺擦了擦嘴邊的油漬,擼了擼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回話道:「我只是餓了,想烤個雞翅而已,沒想到天神發怒,一個雷下來,差點把我老命批了!」說完,師爺又感慨:「索性,雞翅味道還不錯……」


  眾人:「……」


  不等任鴛飛譴責,她便被司徒君拎回了紅葉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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