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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師爺垂危

  「快半年了,本來她之前只是小產,但是身子還沒調理好,就被徐公子多次恩寵,慢慢的就患上了咳疾,吃藥也一直未見好轉,小姐知道她已經時日無多,她唯一的心愿就是離開金玉樓,可是……她為他付之一身的青春年華,換來的不過是床邊的耳鬢廝磨,下場凄婉。」


  從金玉樓出來后,任鴛飛驀地想起,「對了,師爺去了哪裡?」


  司徒君斂了斂長長的眼睫,道:「找傅梓新去了。」


  任鴛飛點點頭,剛想同司徒君說點什麼,八公主就快步跟上來,扯著司徒君的袖子道:「現在案子也辦完了,你是不是該陪我去遊覽凰游鎮的名勝古迹了?」


  原以為司徒君會拒絕,不料他爽朗的笑起來,淺淺道:「可以,不過只有一天時間。」


  八公主當下笑得花枝亂顫,招呼了一輛馬車,兩人便一同鉆了進去,任鴛飛站在原地,看著馬車絕塵而去,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任鴛飛一路走得墨跡,神思恍惚,不料被一丫鬟撞到!


  丫鬟長得水靈又透著一股機靈勁兒,看到任鴛飛她立刻恭敬的站好,跟她賠罪,「奴婢一時魯莽衝撞了任官媒還請恕罪!」


  原本任鴛飛也沒有在意,可這丫鬟的態度,讓她不禁多看了她兩眼,「你是哪家小姐的?」


  「哦,我……我是師爺才買來伺候師爺夫人的!」丫鬟小聲的說著,抓緊了懷裡的藥包。


  任鴛飛挑眉,「師爺夫人!」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不等她氣完,她又盯著小丫頭,詫異道:「師爺病情不都好了嗎?你抓得是什麼葯?」


  小丫頭羞怯的看了一眼她,眼神躲躲閃閃的,面頰一紅道:「是……是安胎藥。」


  轟隆!一個驚雷憑空而下,把任鴛飛劈的三魂少了七魄!她咬牙切齒,一把抓過小丫頭,「給施億如的?」


  「是……是的!」小丫頭嚇得小臉慘白。


  「好你個師爺,竟敢背著我暗度陳倉!」


  任鴛飛深呼吸了好幾口,才把小丫頭放回去,現在麻煩大了,司徒君把人判給師爺療傷,現在療出人命了!


  她計劃還沒實施呢,他們倒是急不可耐,乾柴烈火了!

  任鴛飛越想越氣,現在怎麼辦?

  時間這麼短,要搞定他們的婚事也不知道來不來地及!最關鍵的是,這種事情居然還是她偶然發現的,師爺腦子是被驢踢了嗎?還有,司徒君知不知情?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師爺這個罪魁禍首!

  任鴛飛掉頭就去了金玉樓,六子和初四一定知道師爺的具體地址。


  回縣衙的路上,大家看著鼻青臉腫的師爺,被揍得很有格調,師爺躺在擔架上,一路哀呼,任鴛飛走在他的旁邊,不停地揉著自己的拳頭。


  師爺身後同樣是一個擔架,上面抬得是昏迷不醒的傅梓新。


  六子和初四負責散播謠言,就說師爺前去救人,不料對方高手如雲,加上舊傷未愈,直接就被抬了回來,而事實卻是,師爺是被任鳶飛打的,她走過去二話沒說,輪著拳頭就打了人。


  風捲殘雲,十分利索,看得眾人倒抽涼氣,六子告訴初四,知道老大家裡為什麼沒有老鼠嗎?

  初四領悟,點點頭,這個打法,就是老虎也不可能活啊!


  眾人就那麼冷眼旁觀的看著任鴛飛把他揍了一頓,那一刻他們都只是想做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

  看著師爺一副半死不活,立刻就要去見閻王的表情,任鴛飛恨不得提腳再給他兩下,雖然她拳頭看起來很大,但力道卻很小,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他要不要一副吾命休矣的表情?


  任鴛飛皺眉,也不知道這一招管不管用。


  師爺被抬回縣衙后,任鴛飛立刻找人請了大夫。


  晚上凰游鎮上就傳出師爺重病不治,快要歸天了的消息。


  大家吃過晚飯,拿著瓜子圍城一團,說的熱門話題都是師爺。


  「這師爺上任幾年萊,也為我們做過不少好事,如今破案擒賊他身為一屆書生,卻沖在前頭,勇往直前,不卑不亢,高風亮節,倒是讓人不敢小覷。」


  「就是,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盡忠職守?」


  「哎,又有什麼用?雖然他現在成為了英雄一般的人物,可是命不久矣,有什麼好光榮的。」


  「可不是你那樣說,他要真死了,我就捐錢給他蓋個廟!好歹是我們鎮上第一個為民犧牲的書獃子英雄!」


  「一把老骨頭,不自量力。」


  「你倒是年輕,你怎麼不去?」


  「你們別爭執了,我聽人說阿,師爺那次豁出命去救豆腐西施,還不是因為想娶她,可惜人家拿著貞節牌坊給擋了回去!」


  「那倒是,別說,也就是豆腐西施才傻氣,現在鎮上那個女子還會去守那個破牌坊。」


  「她不是攤上了嗎?能怎麼辦,你以為年紀輕輕誰想守活寡?」


  「哎,這麼說來,倒是可惜了師爺的一往情深,想了個沒果的主兒。」


  「可不是天意弄人。」


  「你們的怎麼還在討論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我聽說啊,師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向知府大人求情,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和豆腐西施喜結連理,完成他的一個夙願。」


  「還有這事兒?那大人怎麼回話的?」


  「大人也是很為難阿,如果答應了這不藐視天威嗎?那貞節牌坊可是皇帝御賜的,哪能說答應就答應。」


  「但師爺的要求也算合情合理,並不過分啊,現在怎麼辦?」


  「難道大人是希望我們合力請願?」


  「那倒不是,大人當下就回絕了,說是,這要看天意,如果牌坊自己倒塌了,那就是天作之合,他不得違抗,若是沒有,他也無能為力。」


  「嘿,那我看是沒戲了!」


  說完大家都搖搖頭,一鬨而散,洗洗睡了。


  是夜,師爺趴在任鳶飛的石桌上,看著她搗鼓著一堆堆的黑火藥粉末,問:「這個玩意兒真的能夠毀掉一座牌坊?」


  任鳶飛一邊看書,一邊琢磨,「反正書上是這麼說的!」說完,她又開始撮火線,「到時候我們只要等個打雷天,再把這些混有硫磺粉和黑火粉的炸藥埋在牌坊下,在牌坊插上一個鐵針,導入閃電后,你就會聽到『嘭』的一聲巨響!這樣就可以造成天雷滾滾怒劈牌坊的假象了,那可是天意示警,老天都要成全你的婚事!誰還敢阻攔?」


  「若真的有這般威力,那當真是妙妙妙!」師爺扶著仍然腫的老高的臉,流了一地口水,眼中儘是美夢,「嘶,好痛!」


  任鳶飛白他一眼,「哼,老不要臉,若不是你和豆腐西施進展這麼快,也不用受這皮肉之苦!」


  「錯錯錯!早知道這樣就能和她在一起,我恨不得前兩年就吃點皮肉苦!」師爺美滋滋的說完,又轉了語氣,「對了,傅梓新知道了翠瀾的事情,據說已經在她墳前跪了一天了!你不去看看?」


  任鳶飛搓著麻繩的手一頓,「看了又如何?能幫他的我都儘力了。」


  「唔,對了,這大人和八公主出去遊玩,現在都快夜深了,卻還不見回來,會不會……」師爺略有擔憂。


  任鳶飛神色一黯,卻沒有接話。他有佳人陪著能有什麼意外?而且他還武藝高強,不找別人麻煩別人就燒高香了!


  師爺又說:「對了我聽六子說,昨晚八公主喝醉了,死活要纏著和大人一起睏覺!」說到這裡,師爺意猶未盡的看著任鳶飛,「你猜後面怎麼著?」


  任鳶飛白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大人可真是守身如玉的好男人吶,居然硬熬著,活活到了天亮,在院子里也只是小憩打了會兒坐,迷糊了一下,你不知道那八公主喝醉了可真是一塌糊塗,又脫衣服又跳舞,嘖嘖,分外奔放……」


  「你就是來說大人的桃色秘聞的?」任鳶飛沒好氣的看著他。


  「那倒不是,早上大人竟然讓我在城裡城外宣揚早上的這個案子是九王爺破案的,是他的功勞,傳得越遠越好,我在想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師爺這麼一提點,任鳶飛腦子裡立刻精光一閃,似有什麼靈感一閃而過,她沉默了一下,道:「原來是這樣!」


  「你覺得是什麼?」師爺摸著鬍子問。


  「他大概是想把真正的九王爺引過來!」任鳶飛摸著下唇,「可他引來九王爺是想做什麼?」


  「猜不透,神神秘秘的,肯定不是單純的想帶走八公主那麼簡單!」師爺砸了砸嘴,「這個大人肯定還有秘密!」


  任鳶飛好意提醒,「師爺,當心你的舌頭!」


  師爺一怔,恍然大悟,立刻捂住嘴,「哎,言多必失,老糊塗了,我先走了,若有難處,記得找我。」


  任鳶飛點點頭,看著師爺走後,她拿出懷裡的另一塊玉佩,雙眼迷茫,她蜷縮在石桌的陰影里,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司徒君於她就像天上高懸的一輪明月,可望而不可及,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他又能怎麼樣呢?


  她望著天上的月明失神,心中一瞬間百轉千回。


  ……不過才分開一兩天的時間,卻好像分開了很久很久。她很想知道他們都出去幹了什麼,找到他,告訴他她就是他在尋找的未婚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念之間,她忽然什麼也說不出口。不想讓他看到她這個落寞樣子,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相見,也不想去面對什麼八公主……


  阻隔在他們之間的實在太多了!

  而且,就憑著這一塊玉佩又能說明什麼?她背上的胎記,早就在三年前衝進火場的時候燒掉了!


  任鳶飛伏在石桌上,神思迷醉,沒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覺自己被裹進了一個暖爐,熾熱的懷抱幾乎將她融化。一時間她沉淪其中,竟然背叛了自己的理智不忍心掙開眼看看究竟是誰,只能靠在他懷裡無聲地落淚。


  在夢中百轉千回的面孔,生生的印在她的眉眼裡,彷彿那是她生命中唯一殘存的顏色,只要睜開眼,瞬間如泡沫般蒸騰在空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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