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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你想我了?

  在眾人的疑惑中,堂下跪著的壯漢開口道:「回大人,昨夜草民在豆腐西施店裡吃豆腐,不料酒喝多了,就與這位客官起了爭執,沒想到他就動手打了我!請大人明鑒!」


  司徒君沉默了一下,看了眼師爺后,復又問他:「你說你昨夜在施憶如店裡吃她豆腐?」


  司徒君話落,任鴛飛周圍立刻想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這話怎麼從他口裡聽起來就怪怪的?似乎多了那麼一絲情色味道?任鴛飛皺眉。


  那壯漢想了想,老實點頭道:「是……是的!」


  司徒君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指著師爺問他:「你打了他對么?」


  壯漢腦子迷糊了一下,很快反映過來,「大人,是他先打的我!」


  「本官問你,是不是打了他?」


  「是……是的……」壯漢憋紅了臉,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


  司徒君再問:「可知他是何人?」說著他又指向師爺。


  無形的壓力讓壯漢東張西望了一下,答道:「不……不知道。」


  司徒君劍眉一挑,拍了驚堂木,「帶施憶如。」


  看著堂下一臉焦慮的施憶如,司徒君說道:「你可認識這個傷殘病人?」,說著司徒君指著師爺。


  施憶如點點頭。


  「他們在你店裡發生鬥毆時,你可有告訴這位壯漢他打的是何人?」司徒君口吻淡淡的,語氣卻很強烈。


  「是的,大人,當時他們打架時,民婦說得很是清楚,可這個男人不僅不聽勸告,反而出言侮辱民婦!說民婦是一屆寡婦,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他樂樂!師爺這才出言教訓,不想兩人確毆打起來。」


  說道這裡施憶如掩帕哭泣起來。


  「大人,昨晚我喝醉了,那些都是酒後胡言!請大人明察。」壯漢伏在地上嚇得滿頭大汗。


  司徒君思索了一下,宣判道:「袁福你侵擾施憶如在先,又酒後失德毆打官府師爺,叛你牢獄三年,以儆效尤。」


  「大人,冤枉啊……大人,你不公平啊,為什麼不判師爺?」壯漢一把抱住上來拖他的衙役,賴在地上不走。


  司徒君施施然起身,悵然道:「倒是忘了。」他思索了一下,看著施憶如道:「此事因你而起,就判你負擔師爺的醫藥費以及飲食起居吧!」


  施憶如一愣,隨即紅著臉道:「謝……謝大人。」說完,她又猛地搖頭道:「是…是…民婦遵命。」


  眼看著壯漢被拖走後,六子站在人群中大聲感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打架鬥毆啊!」


  他這麼一提點,眾人立刻恍然大悟,原來師爺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直到人群都散了,任鴛飛還處在原地,六子看到她好奇問:「老大,你這一臉的憤世嫉俗的模樣是誰欺負你了?」


  任鴛飛變了變臉,一把擰住他的耳朵問:「你們昨晚是不是背著我和師爺幹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老大冤枉啊,師爺那事兒純屬巧合,如有雷同,必然還是師爺啊!」


  「真不是個套?」


  「真不是!」


  任鴛飛鬆了手,半信半疑的盯著他,「那他傷得怎麼樣?」


  「挺嚴重!」


  「真嚴重?」


  六子眼神閃爍了一下,道:「看著挺嚴重!」


  任鴛飛冷哼一聲,「那看樣子是活不久了,我還是給施憶如另覓佳婿吧。」


  說著她轉身就走,不料被綁成粽子的師爺,立刻出聲制止道:「讓任大官媒操心了,老身一把賤骨頭還硬朗著呢!」


  說完他扯到嘴角的傷口,不由大呼好痛。


  施憶如立刻蹲下關心道:「哪裡痛了?我給你揉揉……」


  「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任鴛飛:「……」


  六子聳了聳肩,「挺嚴重吧?」


  任鴛飛剛要走突然又停下,在六子耳邊小聲問道:「昨晚你們去大山家裡沒有?」


  六子抬眼看她,直搖頭,又反問道:「你去了?」


  任鴛飛想了想又問:「那你昨晚在哪裡?大人昨晚又在哪裡?」


  「老大,你還能不能給我一點私人空間了?」六子一臉猥瑣,「你問大人做什麼?我以為你會問傅少爺呢?」


  任鴛飛冷著個臉,不置一詞走了。


  六子摸了摸後腦勺,「想不到傅少爺一走了之,讓老大這麼痛苦。」


  任鳶飛回到紅葉小築,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一股糞屎味兒,她捂著鼻子走進去,看著堂堂傅少爺正挽著胳膊,捏著鼻子給她的花花草草施肥。見他安好,她也沒什麼好問的,對於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風格,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傅梓新澆完花草,轉身就看到要推門進屋的任鳶飛,他一個健步飛過去擋在她的前面,滿面紅潮,神情愜意,「聽六子說,你想我了?」


  任鳶飛捂著鼻子,皺眉,嫌棄的看著他,「你把我的門摸髒了,一會兒給我擦乾淨!」


  傅梓新連忙點頭,眸中露出急切的色慾:「果真想我了?」


  任鳶飛雙手抱臂,後退一米看著他,答非所問,「我還以為你要回府了,怎麼又賴在這裡了?」


  傅梓新冷眼看她,眼中透著昭然的不屑,「他讓我回去我就回去?」說完,他話頭一轉,「媳婦兒還在這裡,我怎麼回得去?」


  任鳶飛沉默了一下,突然抬頭無比認真的看著他道:「梓新,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她說完,從他身旁走過,卻被傅梓新一把抓住,又將她狠狠甩到旁邊的木門上。任鳶飛一個趔趄,後背硌到木門,疼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你……」她怒極,狠狠瞪了他一眼,來未來的及說什麼,傅梓新已經走到她身邊,左手撐在她身後的木門上,英俊如雕塑的臉龐逐漸逼近,線條完美的薄唇近在眼前,他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幽幽地說,「怎麼,看上別人了?」


  任鳶飛一愣,他和她離得這樣近,可以清晰感覺到鼻息呼出的熱氣輕拂在她臉頰……臉上一紅,心中已是怒不可遏,「是啊,我就是看上別人了,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嘴角彎出一抹嘲諷的弧度,一字一句的說:「你和司徒君就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別忘了他是官,你是媒,除了我誰都不可能會要你!」


  「呵,那麻煩你高抬貴手,我這輩子只想青燈古佛可以了嗎?」任鳶飛倔強的楊起頭,眼眶紅著:「請你走,我要休息了!」


  「不……不準走!」傅梓新一把拉住他,眼神委屈到幾乎是請求。


  任鳶飛閉了閉眼,「你回去吧。周小姐才是你的良配!」


  「不,三年前你不是這麼說的,我不相信你變心了!」說著傅梓新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任鳶飛掙扎了一下,懷裡小心收藏的玉佩就在傅梓新的拉扯下滑落了出來。


  「砰砰砰……」玉佩落地,砸出優美的聲線,聲音隨著玉佩的旋轉,逐漸散去。


  傅梓新先一步任鳶飛拿到玉佩,他拿在手中揣摩了一下,道:「是誰送的?」


  任鳶飛搶了一下,無功而返,她目光熾烈的看著他:「這是別人配親的,你還給我!」


  「想要啊?」傅梓新挑眉,邪惡的看著她,在她耳旁緩緩吹著暖氣,「你親我一下,我就還你,怎麼樣?」


  「你!」任鳶飛翻了個白眼,「下流!」


  「我又不是第一次這麼下流,這種事兒,你在三年前不是已經領教過了么?」說著傅梓新摸了摸自己的唇,點著唇道:「這裡可是很想你呢……」


  「無恥!」說著任鳶飛轉過身開了門,將他關在門外。


  「等你什麼時候想好,再拿回去好了!」傅梓新在門外大喊,聽著裡面沒有動靜,他又附耳在門上,小聲嘀咕:「現在不理我,到時候,讓你領教一下本公子的厲害!」


  任鳶飛抵住門,撫了撫額,糟了,司徒君的玉佩……她靠著木門想了想,好女不和狗斗,想個法子偷回來算了!


  第二日,傅梓新果然又玩失蹤了,這一次不知道他還回不回來?任鳶飛懶洋洋的依靠在門框上,望著斜對面大開著的房間發獃。


  思緒回到三年前,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周小姐將她約到西橋邊,下跪懇求她不要纏著傅梓新,說也是巧,下午傅老爺又找她,說了同樣的一番話,她那時候能一口應允,現在也同樣不會變卦。


  就在她陷入回憶時,頭上一聲哀叫,一隻帶血的白鴿直挺挺的掉在她的腳前!

  她大吃一驚,蹲下一看,發現是只信鴿,不知誰在附近獵殺它,信鴿掙扎了幾下,便伸直了小爪子翻了白眼,胸部中了弓弩才能發射的短箭,她緊張地看了一眼四周,立刻將信鴿包在衣襟里,掏出手帕將地上的血擦洗乾淨。


  做完一切,她快速的進屋把門關上,拔出信鴿腿上的紙條后,上面只有八個毫無頭緒的字:「秋高氣爽,三人插秧。」


  任鳶飛皺了一下眉頭,立刻提筆寫了另一張紙條,胡亂寫了幾個字后,塞在信鴿的竹筒里,再開門探頭出去將信鴿藏於花草中,做完這一切,她回到屋裡發獃,這信鴿究竟是誰的呢?

  是要給誰報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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