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因為互利
“因為她想要活著。”
僅此而已，隻是這個原因，就是隻是這個原因，讓慕沚心中一再的懷疑自己，因為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皇上確定的？”
太後不是對自己的兒子沒信心，隻不過是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永遠的猜不透那蘇阮心思。
反正，到現在為止，她是沒有猜對過。
“就是不確定，所以，不舍得，不想從她的身邊離開，因為覺得，自己的世界不想要離開她，雖然，她一直都是想要離開。”說到最後，慕沚開始了自嘲，對自己的失望，對自己一次次的動搖而失落。
若是換在其他的人身上，他確定自己是不會有這樣的行為的。
“所以，說到底，皇上其實也隻是因為她的不一樣，總是動搖自己的內心，所以才會一直不滿意是不是？因為知道她會走，因為害怕她會離開，既然這樣，那本宮倒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說說看。”
太後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原本是不想多說的，可畢竟，關於皇上。
“母後？”
“當年，你父皇和蘇阮之所以能夠合作，不僅僅是她能出謀劃策，還因為她說的，她並不是一般的人，但是也不是什麽妖魔鬼怪，隻是在特殊的時間出現的人，時間到了，就功德圓滿，回去了，她也不想打亂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的命運，因為知道你父皇是未來的天子，因此，才要幫忙的。”
那時候，她還小吧？
自己和她從差距，便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因為她的不一樣，讓自己的人生也發生了變化，他後悔嗎？
她自己說的，自己不該進宮，也不該成為卓靈悅。
“大概是吧，她也與兒臣說過，但是兒臣不信罷了，其實，很明顯，染染那性子，一般人是養不出來的，再者，她其實，知道太多的東西，也總是用一種看盡天下事的態度看著眾生，她不是和這個世上的人，應該是真的。”
“可是，現在她在你身邊，她的死亡是她的新生，你若是別想要放棄，就努力一下。”
太後能說到這裏，已經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不能再多。
“母後？可她，不願意。”
“她不願意？為什麽？你給她的是什麽？瑾貴妃的位置？雖說她也不會在意，可你知道，她以前離開的時候，是為了什麽嗎？”
“什麽？”
“因為你的身邊，注定了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就是那種明明可以看到你眼裏，你心裏都有她，卻還要和其他的人分享你，這才是她不願意的一件事，多少女子，為了所謂的情愛，輕而易舉的就迷失了自己，她是何其聰慧，皇上你會不明白？”
當局者迷，說的便是這兩人了。
原是不想管的，可太後終究是擔心太子的後路，蘇阮已經把慕霄最有利的所有的支持者都直接間接的抹去，將來，隻要她想要，隨時可以取代霄兒的位置。
因而，說到底，她一直都才是那個操控一切的人。
為了霄兒，太後是不會輕易的就讓她離開，圈在這裏，她支持的是太子，不是嗎？至於後宮的事情，當太後的給她處理好，給她放心。
“果真如此？”
聽著慕沚的自我懷疑，太後也滿滿的心疼。
“是不是事實，你去問問就可，另外，該處理的，一並處理吧，那是你的後宮，本宮沒有什麽意見，隨你心思。”
後宮之主，原本就是太後，她年紀大了，不願意多管閑事，自然也是知道曾經的皇宮中發生過什麽，當年以卓靈悅身份出現在皇宮的蘇阮，從始至終，都是愛陪著她，若不是因為陰差陽錯遇到了，也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
蘇阮便一直會是蘇阮，離開的緣由，太後也是知道的，皇後善妒，後宮中也覺得她性子寡淡，卻過於高傲，看不上，便慢慢的更是疏遠，以至於發生了那麽多的意外，一場大火，人沒了，還好，現在還活著，哪怕這一年來，她已經將朝中都鬧騰的不行，可她畢竟是蘇阮，曾經的長公主，為了先帝的遺願，依舊好好的守著天下。
把她帶進來，也是最合適的。
天家的人，是不許任何人詬病的。
“謝謝母後。”慕沚說著便要離開，他經過了母後的提點，覺得還是要去見見蘇阮，是自己太過衝動，隻要自己不讓她死，她是不會死的，她不是說，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就留著吧，大不了也就是再來幾十年的時光，再讓她走就是。
慕沚告退，走到門邊的時候，太後留了一句。
“對了，有時間，去看看皇後，畢竟皇後對你也是滿心歡喜，不曾傷害。”
慕沚的腳步停滯，有過一瞬間的遲疑，回眸看了一眼母後，這才轉身離開，算是答應了。
先皇後秦玉心，確實是他對不住的，畢竟，從來不愛，一直不愛，君王心，如此的可悲，他自己都覺得秦玉心可憐，可也明白為何。
果然，慕沚沒有去宮外，反而是去了先皇後的住處，隻是，在住處的地方遇到了太子慕霄。
慕霄小小的一個身影坐在皇後的宮中大殿石階上，似乎有點傷情的樣子，與平日他見著的，完全不一樣。
一步步靠近，慕沚幹脆的坐在了慕霄身邊，手按在了他的肩頭，神情十分溫和。
“坐著吧，父皇也想和你說說話呢。”
“是，父皇。”
慕霄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和以前的也差不了多少，於他，似乎是沒有多少改變的，畢竟，在母後的眼中，隻有父皇一人，才是她在意的人。
“怪不怪父皇？”
“為何要怪父皇？”慕霄反問，實在不解。
“父皇對你母後，其實並不好，你知道的，是不是？”
“父皇喜歡的是瑾妃母妃，心中向來都隻有一個，按照染染的說法是，喜歡一人，是很難再忍著另一個人，因為你們的喜歡，和我們的喜歡是不一樣的，所以，一定要鄭重，沒有辦法去騙其他的人，再多，也就是逃。”比如說瑾妃母妃，這不就是逃了好幾年了。
大人的感情，與孩子般的不一樣，是染染說的，自然，染染也不覺得，誰錯了，他也是一樣的，不會覺得哪裏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