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有痕跡的離宮
當慕沚知道蘇阮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怒火中燒乃是基本,摔東西已然不能讓心中不悅爆發散開,當即處置了所有讓蘇阮離開的人。
勉巳因為被安置在了清月軒,等人找到的時候,整個人都被人捆著,嘴裏塞了布條,讓人總是有幾分的心疼。
慕沚沒有。
蘇阮離開,勉巳未在第一時間通報,便是失職,無論何種原由,都是他的錯,再仔細想想,更是氣憤,原是讓他通知蘇阮,不必出宮,他倒是好了,就在清月軒被人處置了,甚至,還讓人離開的更快。
這些,若不是他的錯,是誰的錯?
“皇上,娘娘她說了,她想出去走走,要些自由,興許過幾日便回來了,再者,剛剛侍衛也說了,娘娘離開的時候,說了就在皇城中,並沒有去其他地方的想法,想必是會在的。”
勉巳知錯,卻也知道娘娘心思不穩,皇上心思容易晃動,他如今隻能自救,救不到自己,那就沒救了。
“勉巳,你也知道,阮阮她懷有身孕,還身中劇毒,你讓朕如何放心?”
慕沚如今隻有擔憂,除了擔憂再無,他心中是有想法的,可她總是亂了自己的計劃。
幾年前不動聲色製造了一場讓他都始料未及的大火,人死了,可重新出現在自己麵前,又讓人心慌,她真以為自己什麽都不擔心的嗎?
哪有人什麽都不擔心。他還是她蘇阮的丈夫,是天下人的皇上,兒女私情處處受限,她真的一點都不為自己考慮。
可是自己也喜歡她,真的容不得她有一點點的傷害。
她倒是走的踏實,也不問問他,孩子與他,孩子重要,他就是不願意要自己。
蘇阮,隻愛自己的家人,且是她自己的家人,明明與孩子有家人關係的,也有自己。
她就是從不考慮自己。
“她……”固執己見,她還不愛自己。
每每想到這裏,慕沚總覺得自己非常的心酸,甚至心酸到了極點,有誰能夠同自己一樣。
“下去吧,朕實在是也不想處置你。”
慕沚稍微冷靜了下來,決定不勉巳計較,計較的應該是她蘇阮。
“那跟過去的人也沒有確定瑾妃在哪裏嗎!”
慕沚懷疑她不可能給自己留下落。
“啟稟皇上,瑾妃娘娘從皇宮離開之後,第一時間去的是皇城中的酒樓,吃了一頓,隨後去了順風閣的別院,目前並未移動。”
底下的人乃是第一次見著皇上,前幾日暗衛盡數調離,有查案子的,有找人的,總之,不少。
“別院並未動了?”
“未有。”
慕沚問了得到最終回複,也是滿意了幾分的。
她至少在自己摸的著的地方,就怕她不在。
“你讓人仔細跟著,若是有任何異動,立刻把人阻下來,遞消息來。”
“是,皇上。”
放心?並未!
蘇阮的心思他摸不準,永遠隻相信把她圈在自己的身邊,才是最好的。
因而,入夜以後,他立刻自己去找了人,有了地址,去見人,也快。
順風閣別院,外頭隻是一個字,園。
他從屋頂進的,裏頭不少防衛,興許是知曉是他,才見了他,幾乎都轉身離開,並不多管,可見她早已猜到。
就說,她明知道自己在意她,卻不認輸,日日如此,夜夜如此,讓人心慌。
“阮阮?”
找了有燈的屋子,推門而入,不見丫鬟,隻有她一人在那畫著畫,手中握著筆,似乎是有些淡然。
也是,她時常如此。
倘然處之,從不驚慌,以至於她在中毒之後並不關心自己。
其實她不關心自己,自己也想到了,可從未想到這麽的不關心。
“你來了?”
蘇阮看到了慕沚,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非常簡單的問了一句。
感覺就像是兩個人分開並沒有什麽爭議,僅僅是因為短時間分開,並未有任何矛盾。
慕沚微微的擰眉,並沒有因為蘇阮的話,降低心裏麵的壓力。
他甚至非常的著急,蘇阮每次這麽冷靜的時候,有一種想要用各種理由讓自己軟化,其實隻是因為她想要離開。
一定是。
慕沚害怕,蘇阮看到,心中不免有了幾分苦澀。
唉。
終究是她傷害他太多,畢竟是自己錯了。
“我不過是出來走走,你何必擔心?”
她果真是在他心中沒有半分的誠信可言?
“慕沚?我並未打算直接離開,我隻是出來走走,如果死,我也要陪在我染染身邊的,斷不會輕易離開,你可懂了!”
總之,便是怎們著,她也不會輕易離開的。
殺人凶手她還沒處理,若是慕沚因為秦玉心打算饒她一命,她蘇阮也不會放棄,絕不會輕易放棄。
還是那句話,犯我者,雖遠必誅。
“這裏風景不錯,若實在喜歡,朕陪著你來。”
慕沚眼睛未和她對視,就是一個人自顧自說了起來,並不多在意。
隻是……
蘇阮也知曉,他實為尷尬。
“我的地盤,你來了做什麽?可別說你是皇帝,這天下皆是你的,我可買了這地了。”
“嗯?”
慕沚終於有了些許的動靜,眼底深沉緩和了些,並不強烈。
“阮阮,莫不說這地是我的,你也該知道,你與我,本就是夫妻,你是瑾妃,朕是皇上,分不開了。”
他在意的人,是她。
為何她不知道?
蘇阮輕微歎口氣,低頭看著畫。
“皇上,煩請你過來看看可行!”
蘇阮甚是無奈,想來也是,他總歸是沒有安全感,比染染還甚。
慕沚聽了她的話,過來,見著的便是一家四口的畫像,不過,她自己的僅有輪廓,並未畫仔細。
慕沚見著的第一個是自己,尤為相似,背景乃是宮中,想著的情景,實際並未有。
“改日讓宮中畫師來吧。”
“不必了,宮中畫師也無用,我畫的不好也算真心,你可別總是這般要更美好的,可知?”
“知道,卻想要更……”好的,而且,她分明是故意的。
留著畫做什麽?不就是對付自己,留有思念,慕沚說話戛然而止,轉而提筆,為她畫上,他的畫技,也並不差。
“嗯?”
“朕來。”慕沚以朕自稱,在意她,尊重他,亦堅持。
蘇阮不與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