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究竟是誰

  “然後呢？”


  慕沚問著，看似的隨意問著。


  卓靈悅看著那棵樹，眼中更加的清冷，“信上寫著，初遇是我，為何你不知，亦或是，你心中，並未有過我。”


  “初遇？”


  慕沚看起來是真的對這件事有了興致，明明一猜就是的開始，他硬是不願意多想。


  “是啊，那女子既是青梅竹馬，自然是因為從小在他身邊，既是一直喜歡，便是時時心中有他，年少時候，男子發生過一次意外，女子救了他，他卻以為是自己家的那位妻子，因而，誤會了開始，但喜歡，豈會是誤會兩字能夠影響的，皇上，由此看來，那男子，也是不喜歡女子的。”


  卓靈悅的故事講完了。


  這是一個她渾然胡謅的故事，摻和了自己以前看過的本子，然後，表達了自己想要表達的。


  長樂公主，隻能是因為不喜歡，所以不願意在皇宮裏麵。


  但是，慕沚卻半響不說話。


  卓靈悅隻能配合的一言不發，繼續看著眼前的慕沚，不再分心看一眼棲雲殿的一切。


  這裏的東西，沒有一樣和自己有關，就連身份，都沒有關係，興許，這輩子，都不會來這裏了。


  “那她為何不說？”許久，慕沚才說了一句話。


  卓靈悅想了一下，才發覺是剛剛的話題，隻好給他解答。


  “她想，他知道。”


  五個字，隻是她想，他知道，就像前些年的事情，她也想，慕沚，應該知道，所以，不用說。


  誰讓他一直都是獨特的存在，他什麽都知道，既然都知道，那就不用多說了。


  “後來呢，不會沒有結局吧？”


  卓靈悅皺眉，這不過就是一個故事，不知道為什麽，慕沚這麽的緊張，還這麽的喜歡刨根問底，還是說，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若是真心想問，一直問著下去，自己豈不是隻會擁有越來越多的腦洞？


  “沒有結局。”


  卓靈悅果然是說了一句沒有結局，因為確實是沒有結局的。


  她不願意繼續想下去了。


  “原來如此。”


  慕沚念叨了一句，看回了卓靈悅的身邊。


  “一個故事罷了，皇上別放在心上，長樂公主不一樣，她選擇了她想要的生活。”


  “你呢。”


  忽然，慕沚這樣問了卓靈悅一句，卓靈悅一愣，不知該如何回複，便直接的看了一眼慕沚，眼中全然的不知。


  “瑾妃心中的那人，是誰。”


  慕沚隻是隨口的一句，聽在卓靈悅耳中的時候，已經震撼不已，看著熟悉的人，眉眼間分明是多了幾分懷疑，卓靈悅低眸笑了笑。


  隨後抬頭，看了一眼棲雲殿的樹。


  “沒有。”


  沒有。


  慕沚遠離卓靈悅，往前麵的橘子樹前過去，順手，摘了一片葉子，之後會後，遞給她，“喜歡嗎

  ？”


  “不喜歡，北方的橘子，不好吃。”


  卓靈悅很認真，也沒有掩飾，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假話，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可是慕沚。


  沒成想，就是因為一句北方的橘子不好吃，慕沚臉色一凝。


  “你是誰？”


  “臣妾便是臣妾，不知皇上之意。”


  卓靈悅當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慕沚提到的那些，和自己沒有關係的。


  一切的一切，更是沒有關係。


  她現在這一刻，是卓靈悅。


  “卓靈悅，你還不願意說實話嗎？你若不是她，為何能知道這麽多的事情，為何，能告訴我一個和她口中一樣的故事。”


  “故事？”卓靈悅呆住，何時說的故事，剛剛的那個？

  她記得，以前沒有和慕沚說過，斷不會被他誤會的。


  “那一年，先皇與母後關係生疏，她便與母後說了一個這樣的故事，你若是不知，豈會知曉。”


  慕沚的話擲地有聲，振振有詞，仿佛，他說的一切，都是和她一樣的。


  卓靈悅還是笑著，忽然的伸手，拉著慕沚的手，將手心對著自己，自己的手也覆上，這才慢慢的說著。


  “你興許的不知道一件事，在宮外，有一處順風閣，裏頭會有賣話本的，故事十分的奇特，或圓滿，或悲劇，這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皇上，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裏。”


  不願知曉長樂公主與皇上之間的關係，但是，有那麽一瞬間，卓靈悅是想要告訴他，自己就是那個人的。


  不知他是懷疑了自己，然後才帶著自己過來，還是隻是想要自己見見棲雲殿，然後自己不小心的將自己的身份揭穿了。


  但是，這一切，都是能擺平的。


  不過就是一個長樂公主，一個已經不會回來的人，何以畏懼。


  慕沚怒火中燒的表情幾乎是一瞬間便出來了，快速的拿開了自己的手，轉身，甩袖，動作十分的流暢，很快就將一邊的卓靈悅拋在了遠處。


  遠遠的，卓靈悅沒有看他，片刻之後，她聽到了一句話，


  “瑾妃失言，即日起，禁足清月軒。”


  禁足與不禁足，沒有什麽關係，反正她的活動範圍一直都隻是清月軒。


  待卓靈悅出了棲雲殿的時候，身邊勉巳上前，十分的無奈，“娘娘，您這是何苦呢，近來，皇上因為公主一事極為費神，您還特意的跟皇上說什麽故事。”


  這擺明了就是自討沒趣，到底為什麽這麽做？

  “無礙，皇後娘娘將公主的事情告知，不就是為了這麽一點的結果，給她便是，皇上那邊，他若是想來，我沒有理由拒絕，但是，寵愛，意味著死亡，我不想死。”


  勉巳看了一樣想的十分通透的瑾妃娘娘，這宮裏，最難過，最好過的人，都是她，一切都在她的手裏，她不應該出現在宮裏的。


  “謝謝公公，您還是少跟我說這些，皇上會疑心你被我收買，那時候，您隻怕也不好過，我無礙的，書裏麵說，短命非苦，長命亦非苦，我早已不想多活了。”


  卓靈悅失笑。


  不念戀世，便是超脫常人。


  “娘娘，這可說不得，您，將來的日子還好好的，不能亂想，不可亂想。”


  從那一日開始，她，再次迎來了近兩年的禁足，但是，得到的獎勵是，卓尚書如願的拿到了同意辭官的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