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嬌妻如芸> 116章 怎麼,嚇到你了?(黃金票5000加更)

116章 怎麼,嚇到你了?(黃金票5000加更)

  「傑兒,你如今在嶺南軍中,被人尊稱一聲少帥,只是因為你是袁崇武的兒子,與你自己毫無干係。若要別人打心眼裡的尊重你,像尊重你父親那樣,待下謙和是遠遠不夠的,你必須用真本事震住他們才行。聽懂了嗎?」


  袁傑聞言,眸心便是一亮,鄭重的對著母親點了點頭。


  安氏微笑起來,眼底劃過一抹欣慰,伸出皸裂的手指撫上兒子俊朗的臉龐,目光里滿是慈愛;「明日你便要與你父親一道啟程,娘不能陪在你身邊,你一定要萬事小心,無論出了什麼事,都要先向著你夏爺爺和孟伯伯他們先商量,得到他們首肯你才可以去做,千萬不能衝動,要答應母親,照顧好自己。」


  袁傑想起即將到來的分別,心頭不禁一酸,只道;「娘,父親為何要將你和弟弟留在燁陽,不將你們一塊帶走?」


  安氏道;「如今新皇登基,朝廷里亂的厲害,凌家軍眼下還抽不出手來對付你父親。燁陽如今已是安穩了下來,我和宇兒留在這裡,委實最好不過。」


  袁傑知曉母親說的也是實話,弟弟身子不好,的確不宜跟著大軍長途跋涉,再說此番嶺南軍趁著如今新皇即位,朝野震蕩的空當,向著益陽,秦州圍攻過去,是為擴展自身勢力,而母親身為女子,也的確不宜留在軍營。


  「娘,孩兒捨不得您。」袁傑雖知道父親已經為母親與弟弟打點好一切,可他自出娘胎后,便未有一日離開過安氏,此時驟然與娘親分別,心頭自是不舍。


  安氏心頭一酸,只將袁傑攬在了懷裡,溫聲道;「傻孩子,你已經長大了,往後,你要像你父親一樣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哪能這樣依戀母親?」


  娘兒兩又是說了幾句,許是說話的聲音大了些,袁宇從被窩裡伸出頭來,揉了揉眼睛,見母親攬著哥哥,頓時也是從榻上跑了下來,拱到母親懷裡,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安氏抿唇一笑,將兩個兒子緊緊攬在懷裡,這兩個孩子,便是她的命,是她的一切。若沒這兩個孩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活下去……

  潯陽。


  薛湛與姚芸兒趕到時,正值午後。


  姚芸兒望著這裡,眼眸則是向著薛湛看去,迷茫道;「這是哪裡?」


  「這裡是潯陽。」


  「潯陽?」姚芸兒一怔,驀然想起當初袁崇武帶著自己離開清河村時,途中遭逢追兵,他將自己藏於山洞,臨去前曾叮囑,若他一直不回來,便要自己拿著身上的玉佩去見官府,要他們送自己去潯陽,找凌家軍。


  是以此時聽見「潯陽」二字,姚芸兒心裡便是慌了,對著身後的男子道;「我不要去潯陽,我要回清河村。」


  薛湛無奈,只得溫聲勸她;「等我將軍中的事處理好,稟明義父后,定是會親自送你回去。」


  「軍中?」姚芸兒默念著這兩個字,突然間恍如福至心靈一般,望著薛湛俊美陽剛的面容,失聲道;「你……是凌家軍的人?」


  薛湛點了點頭,「不錯,我是凌家軍的少將。」


  姚芸兒腦子一轟,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時心軟,所救的男子竟會是夫君的敵人!


  許是見姚芸兒臉色變得蒼白,薛湛眉頭一挑,有些好笑道;「怎麼,嚇到你了?」


  姚芸兒說不出話,就連唇瓣亦是褪去了血色,她想起前幾日,嶺南軍的人將那一地的屍首燒了個乾乾淨淨,當日隔得遠,她並沒有聽清嶺南軍的人究竟說了什麼,此時想來,那一地的屍首,自然也是凌家軍的人了,也難怪,嶺南軍的人會恨成那樣。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自己竟是這般糊塗,救了敵軍不說,甚至現在就連人也落在了凌家軍的手裡!


  若要這個男人知道,自己是袁崇武的女人,他又會如何對待自己?

  薛湛自是不知她心頭所想,見她默不作聲,還以為是自己的身份驚著了她,當下便是低語道;「這一路並非我有意隱瞞身份,只不想告訴你后,平白令你擔心受怕。如今到了潯陽,縱使嶺南軍有通天的本領,也是不敢過來,你不用怕。」


  姚芸兒回眸,正好迎上他黑亮的眸子,她想起自己身上的玉佩,當真是心如藕節,不知要如何是好。


  「我不要去軍營,你放了我,要我回家。」姚芸兒祈求著,只巴不得與凌家軍隔得越遠越好,若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不知會如何折磨自己,若她將身上的玉佩拿了出來,證實了自己的父親真是凌家軍里的人,那她和袁崇武,怕是永遠也不能在一起了。


  姚芸兒胡思亂想著,只覺得心裡亂滔滔的,手腳亦是冰涼冰涼的,惶然無措。


  薛湛見她如此,眉心便是蹙起,大手剛碰上她的小手,姚芸兒便是一震,滿是驚恐的看著他。


  薛湛頓時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淡淡一笑,道;「凡事有我,別怕。」


  那一張年輕的面容隨著這一笑,更是顯得清俊帥氣。這一句說完,他不在去瞧姚芸兒,而是一夾馬腹,讓那駿馬再次狂奔起來。


  呼嘯的狂風淹沒了姚芸兒的話語,身下的寶馬領著他們一路向著凌家軍的軍營駛去。


  京城。


  一襲明黃色宮裝的女子靜靜立在城頭,望著遠去的隊伍,一顆心卻是抽的緊緊的,痛的幾欲麻木。


  明黃色,向來是這世間最高貴的顏色,而這一身明黃色的宮裝,在這宮中也不知是有多少女子期盼了一輩子,渴求了一輩子,都不能如願將它穿在身上。


  她已經由靖貴妃變成了皇太后,從未穿過明黃色的她,終是穿上了一個王朝最高貴的女子才可以穿的鳳袍。


  可她的眸子里卻沒有絲毫的喜悅,整個人如同一具木偶一般,直到凌肅大軍離開了京城,上了官道,她的淚水方才落了下來。


  新皇登基,內亂四起,他為了她,早已征戰了一生,即使如今年逾五旬,卻還是不得不為她的兒子去平定天下。


  青葉上前,將一件披風為太后披在身上,溫聲道;「太後娘娘,嶺南軍不過是些烏合之眾,侯爺此番親自領兵前往,定是會旗開得勝,穩固聖上的大周基業。」


  太后垂眸無語,只緊了緊那披風,隔了一會兒,方才道;「要你去打聽的事兒,有眉目了嗎?」


  「回太後娘娘的話,奴婢已是命人打聽,可得到的消息卻皆是與朝中流傳的一模一樣,只道慕玉堂征戰一生,得了七個兒子,西南慕家這一輩,竟沒有女兒。」


  徐靖聞言,眉頭頓時緊鎖,想起成帝臨終前的話,卻是不解,沉思了片刻,只道;「先帝生前曾囑咐本宮命人去慕家提親,若這慕家沒有女兒,先帝此話豈不是多此一舉?再派人去西南打探,務必要給本宮查個一清二楚,這慕家若真是沒有女兒,倒也罷了,若有女兒,定是要依循祖制接進宮來,立為皇后。」


  「太后恕奴婢多嘴,玉茗閣太后乃是慕玉堂親妹,這慕家有沒有女兒,她定是一清二楚,太后,何不去問問她?」


  「本宮與她鬥了一輩子,即使本宮去問,她也不會說,本宮又何必自討沒趣。」徐靖說完,便是對著青葉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待城樓上只剩下自己一人時,徐靖再次將視線投向城外的官道,卻見凌肅的大軍,已經成了一小塊黑點,未過多久,便再也瞧不見了。


  潯陽。凌家軍,軍營。


  薛湛下了馬,伸出手將姚芸兒從馬背上抱下,守在軍營外的士兵見到他,皆是驚喜不已,趕忙有人進去通傳,未過多久,凌家軍一眾高位將領,皆是從營內匆匆奔了出來,同袍相見,自是歡喜。


  姚芸兒惴惴不安,剛想悄悄離開,豈料還不等她邁開步子,自己的衣袖便是被薛湛一把攥住,又是將她拉了回來。


  諸人早已發覺薛湛帶回來一個貌美嬌小的女子,瞧著薛湛的目光中也是帶了幾分挪揄,此時見狀,便有人笑道;「前幾日便收到了侯爺的飛鴿傳書,只說已率大軍離開了京城,怕是要不了幾日便會趕到潯陽,少將軍此番,難道是要帶著媳婦來拜見公爹不成?」


  軍營中想來枯燥,薛湛與一眾將領私交甚篤,私下裡也是玩笑慣了的,就聽此人話音剛落,眾人皆是鬨笑出聲,一雙雙眼睛皆是在姚芸兒身上打量,暗自里卻皆是讚歎,只道這天仙般的姑娘,倒不知是如何要薛湛給遇上了。


  薛湛瞧著姚芸兒,通紅通紅的一張臉,似是窘迫的快要哭了,便是微微一笑,制止了諸人的嬉鬧,只道;「這位姚姑娘,是薛某的救命恩人,此番途中遭遇埋伏,若不是姚姑娘相助,只怕今日,薛湛是再也見不到諸位了。」


  說完,薛湛的臉色便是沉了下來,而一眾將領的臉色,也是漸漸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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