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林先生還是那麼壞
這是一條匿名回答,我看著這句話,莫名心中一盪,總覺得這句話誰和我說過,那熟悉的,似曾有過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邪門了!」我揉著太陽穴,頭隱隱疼痛。
「咳咳。」
他輕輕咳嗽,我趕忙放下手機,回頭看他,「醒來了?」
他看著我,柔聲問:「又頭疼?」
「是,因為我頭部曾經受過傷,如果想什麼東西太入神,就會疼。」我坐下來說。
他點了點頭,伸手拉住我的手,柔聲說:「那就別想,如果頭疼,有些事情別急於知道,讓我慢慢給你解惑。」
我看著他,他復明之後,深邃的眼睛令他更加雋美了,他溫和的笑容,溫柔的眼神,讓我無形中對他有了依賴與信任。
「說說你的人生經歷。」他搖搖我的手,微笑看著我。
「我嗎?」我笑了笑,「我的人生經歷都沒什麼好說的,在曼谷長大,和媽媽相依為命,單親家庭的乖乖女,唯一的變故是三年前一場意外,令我失去了記憶。」
我面色凝重了,嘆了口氣說:「我當時也失明了,好在和你一樣幸運,得到了好心人義贈眼角膜。」
「之後我就和媽媽來了濱城,媽媽打工,供我學習中醫和針灸,上個月才拿到資格證書,然後……」
我說到這裡,猛地想起,我本來要做針灸師,卻被他「綁架」來做了助理的事,不由皺著眉頭瞪著他。照顧他手術,融洽相處一個月,我都差點忘了,我和他是結了梁子的!
男人對我惱怒的目光一點都沒有認錯的意思,他反而很厚臉皮地笑了。
「姓林的!你真討厭!」我撇撇嘴。
因為我是他「綁架」的助理,我才懶得像下屬對待上級一樣,對他小心翼翼。
也或許是這一個月的相處,他對我的寵溺消融了我和他之間的隔閡,變得隨意親昵了。
「站起來我看看。」他忽然說。
我不知道他要看什麼,老實站起。
他的手忽然用勁,將我拉得趴在他身上,和他臉對著臉,然後將我抱住。
他揚唇微笑,在我耳邊柔聲說:「你已經被我綁定,這輩子沒有任何解綁方式。」
「你……」
他大手按住我頭,把我的唇貼在他唇上,很愜意地和我吻了一個后,還不舍將我放開。
「你怎麼這麼壞!」我嘟嘴。
他笑了,捏著我的嘴巴說:「難道你不喜歡嗎?」
我打掉他的手,白他一眼:「誰要喜歡你!」
他笑著,又壓著我的頭,讓我和他親了一口,壞壞地說:「不喜歡是嗎?我一定要親到你投降,對我說喜歡。」
「討厭!」我這麼被他吃定,真不知心裡是甜還是氣。
「起來咯!」
他放開我,等我起身後,也從床上起來。
「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今晚出去逛逛吧。」他說著,望洗漱間走。
「戴上防護眼罩,小心眼睛,不要被水淋到。」我忙拿著眼罩,追到他背後。
他站住,忽然轉身,摟著我親了一下額頭,「謝謝寶貝。」
我齜牙,做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樣子哆嗦,戳了他一下說:「要不要這麼肉麻,誰是你寶貝!」
「給我戴眼罩。」他很賴皮地彎腰。
「真討厭!」我說著「真討厭」,心裡卻是真不討厭他,抿著笑,踮著腳給他戴眼罩。
洗了澡后,男人颳了臉,穿上白色襯衫和西褲的他,優雅溫潤,少了黑色衣服的凌厲沉鬱。
他神清氣爽地站在我面前,我凝神看著他,颳了臉后,他好像換了一個人,我腦海中出現了無數次縈繞我夢中的那張模糊的臉,依稀和他重疊。
「怎麼了?你想起誰了嗎?」他盯著我,充滿期待。
「你……他……啊……」劇烈的頭疼襲來,我抱著頭,痛苦地蹲了下去。
「怎麼了?薇兒!」他趕忙蹲下,將我摟入懷裡,焦急詢問。
「我想起一個人,然後頭就痛了,好像對於失憶前的事情,都不能用腦子去想。」我揉著額頭說。
他撫摸我頭髮,柔聲說:「那就別想,什麼都別想,過去了的就過去算了,一切從頭開始也沒有關係。」
「嗯。」我點了點頭。
他扶著我在沙發坐下,讓我的頭倚靠在他肩膀。
我們沉默了一會,他柔聲問我:「好些了嗎?」
我頭痛來的快去的也快,我點頭說:「好些了,不疼了。」
他微笑,大手把我的手輕輕握住,很認真地說:「我不是和你開玩笑,也不是無聊拿你尋開心,我是真的要綁定你,你就是我一直等待的那個女人。」
「孩子的媽呢?」我小聲問。
他笑笑,沉吟一會,似乎在思考,怎麼和我解釋這個問題。
「我覺得你還是需要慎重考慮,就算我和她長得很像,但終究不是同一個人。」我輕輕地掙脫開他的手,坐正身子。
他皺眉,很煩惱地看著我。
「我們出去散步吧。」我轉移話題,站起身來。
他微笑站起,也不再堅持糾結這個問題,很自然地牽著我的手,和我走出病房。
……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個不夜城……」
上海的夜景果然繽紛多姿,我們打車到了陸家嘴,欣賞黃浦江岸最美的夜明珠。
抬頭一望便就是各個直插雲霄的高樓大廈,東方明珠電視塔、環球金融中心跟金茂大廈都宛如巨人從天而降,金茂與環球金融中心兩座高塔,閃著璀璨光輝插入夜幕。
我們手牽手上了觀光層,把上海這座不夜城盡收眼底,一覽美不勝收的景色。
「終於重見光明,我覺得你應該陪我喝一杯,以示慶祝。」他很自然地攬著我的肩,轉頭對我說。
「醫生說不能喝酒。」我故意很機械地回答。
「以茶代酒可以嗎?」他像個要糖吃的乖孩子,帶著點撒嬌問我。
「不許賣萌!」我手指戳一下他的額頭。
他卻舉起剪刀手,歪著頭瓮聲瓮氣說:「請薇兒允許我賣萌。」
「哈哈,討厭!」我捶他胸口。
他笑著把我抱住,在我耳邊柔聲說:「真好。」
我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胳膊,清冽好聞的氣息,還有他的溫柔寵溺,有點茫然,惴惴不安地說:「你這樣會讓我陷入。」
「陷入吧,為什麼不陷入呢?」他笑笑。
「可是……」我不安地看著他。
他輕撫著我的後背,柔聲問我:「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喜歡。」我老實回答。
「喜歡我抱你嗎?」
「喜歡。」
「喜歡我吻你嗎?」他伸出手,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淺笑凝視我。
我臉有點燒,但還是很老實回答了他:「喜歡。」
他笑意更深,忽然把我打橫抱起。
「去哪?」我有點慌。
「酒店。」他沉沉兩個字,性感魅人。
「啊……那個,不要……」我急了。
「嗯?難道要在這裡站一晚?」他挑眉,好笑地看著我。
我囧囧的,我好像想多了,但他這樣子我能不想多嗎?
……
並肩走在酒店走廊,我和他手裡拿著各自的房卡。
「確認要一個人睡嗎?」他在我的房門口站住,拉著我的手問。
「當然!」我睇他一眼,,「晚安!」
他卻不放手,抬眼看了看,笑著說:「你這間房是走廊最盡頭的一間。」
「那又怎樣?」我蹙眉。
「聽說酒店走廊最盡頭的房間,怨氣很重,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都會在這一間里……」
我看著他煞有介事的樣子,嗔他一眼,「去去去,少瞎說,我從來不信這些東西。」
我嘴裡這麼說,心裡卻已怕怕的了。
「睡覺的時候,記得張開手臂,把床佔滿,這樣不幹凈的東西才不會挨著你睡下。」
「滾蛋!」我惱火地甩掉他的手。
「我是說真的!好了,晚安。」他挺認真嚴肅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和我開玩笑。
「晚安。」
他笑笑,轉身走了,走兩步又回頭說:「對了,你把洗手間的燈打亮,不幹凈的東西也許就不會來了。」
「……」
他走遠了,我怔怔地站了一會,打開房門進去。
把所有的燈都打亮后,我小心臟還在「噗噗」地亂跳,好像這房間里,早已住下了什麼白衣白裙,臉色慘白,眼睛是兩個黑窟窿,舌頭老長的東西。
「該死的傢伙!」我揉著心臟,暗暗罵他,然後手掌撫著自己的額頭,給自己壯膽。
洗了澡,我穿著真絲弔帶睡衣出來洗手間,習慣性地關了洗手間的燈,然後躺在床上,準備休息。
我打算亮著檯燈睡,關掉大燈之後,忽然想起他說的,要亮著洗手間的燈。
「我偏不開,我才不信這邪!」我撇嘴,嘀咕著鑽進被窩。
但翻來覆去,總是不敢入睡,睜著眼睛看著窗戶的窗帘,生怕窗帘背後會飄出來什麼。
我爬起來,走去洗手間,把燈亮了。
然後又回來躺下,瑟縮在被子里。
這床還真是大,我老覺得只要我閉上眼睛,身邊就會躺下什麼東西。
我仰躺著,把手臂打開,把腿也張開,但還是不能把整張床佔滿啊!
嚶嚶嚶……真是被他氣死了!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