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生了個男孩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他走了,」凌子噘嘴,鬱悶地說,「他問我要和他戀愛有什麼用啊?地球人都知道我想和他戀愛,關鍵得他要不要和我戀愛!」
「那你問他呀?」我說。
我從來沒法把她和矜持、迂迴、委婉這些詞聯繫在一起,她不是向來敢作敢當嗎?
凌子撇嘴,翻翻眼皮說:「瞧他那嘚瑟勁,我才不說!他病好了,我放心了,我不理他了!」
「……」
「不應該這麼發展呀,陸警官和鄒小姐,不應該是從今往後,你儂我儂嗎?」周姐皺眉問。
「懶得和他你儂我儂,從現在開始,我不理他了!」
她說完就悶悶地走了,然後上樓去了,剩下我和周姐面面相覷。
這一天他們倆果然都不說話,陸靜軒這傢伙變得各種傲嬌冷,凌子變得各種冷傲嬌,兩人就這樣扛上了。
等到晚上,凌子進去她房間休息了,我趕忙跑去找陸靜軒,把他喊到陽台問話。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呢?親都親了,親了后不是該在一起嗎?怎麼一整天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我小聲問。
「我是被她強親的!」
「那你強親了她!」
「所以兩清了嘛!這個壞丫頭,我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給她奪走了!」
他還委屈了!我好笑地看著他說:「反正你把她親了,我和周姐都看到了,你要對她負責。」
「那你去和她說說,她也得對我負責!」陸靜軒雙手叉腰,挺神氣地說。
「去你的!那你趕緊從了她去!」我笑著捶了他一拳。
「還是去讓她來從了我吧!」他還真神氣上了。
「得了,誰從誰你們自己去交涉,我不管了。」
我看出陸靜軒並不反感凌子,也許就是和她鬧著玩,放下心來,返回卧室。
剛要躺下,凌子躡手躡腳推門進來,嘻嘻笑著在我身邊躺下。
「你剛才和他說什麼呢?」
「說他吻了你,讓他對你負責。」
「那他怎麼說?」凌子忙問。
「他說該負責的人是你!」我瞅一眼她。
「切,那他來從了我,我保證對他負責!」凌子撇嘴。
「人家說讓你去從了他。」我拍拍她的頭。
「我去從他?他想得美啊!我不去!不去!多沒面子呀!」凌子話雖這麼說,唇角卻已抑制不住的喜悅。
「你怎麼忽然要面子了呢?之前不是說要女追男,開啟漫漫追夫路嗎?」我詫異地看著她。
凌子頭一仰,傲嬌地說:「之前是看他手那樣,情緒低谷,心疼他嘛,現在他好了,他不感謝我,他還變壞了,就沖他那壞樣,我也不追他了,讓他來追姑娘我!」
「哈哈,那也是,去睡吧睡吧,反正我不管你們了,最後誰辦了誰,給我個結果就行。」我笑著躺下。
「我今晚跟你睡,」凌子賴在我床上不走了,她老半天還在美滋滋地笑,「那傢伙還是初吻呢,嘻嘻。」
「所以你趁早去辦了他,免得給人捷足先登了……」我迷迷糊糊地回答著她。
……
每天數著日子過,好不容易到了元宵節,也就是情人節的早上。
預產期了,但是我肚子還沒有一點發動的意思。
「寶貝,你在睡懶覺嗎?給點動靜呀!」我坐在沙發,笑著拍肚皮。
凌子和周姐都陪著我,眼巴巴地等著我家寶寶發動。
陸靜軒一早就出去了,這兩個也成了冤家,陸靜軒每天拽拽的,凌子看他拽,比他更拽了,兩人每天就這麼僵著,大眼瞪小眼,話都不怎麼說了。
「寶貝寶貝,快出來呀,乾媽等你出來,看看你就得走了,乾媽要上班了呀!」凌子趴在我肚皮上叨叨。
周姐看看她,笑著問:「鄒小姐,今天情人節,陸警官一早出去,是不是打算今天和你表白呀?」
凌子鬱悶地嘟嘴:「周姐,你就別提他了,一會他回來,什麼都沒有,我多沒面子呀。」
我睇她一眼,笑著說:「我看還是你主動吧,良辰美景,今天就拿下他。」
「不拿!讓他拽!哼!」凌子是真有氣了。
正說著,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凌子忙抬頭望向窗外。
「一聽就是陸警官的腳步聲,我去開門。」周姐忙起身。
凌子眼巴巴地看著門口,手緊緊拽著裙子,看得出她心裡對陸靜軒充滿期待。
我皺眉看著門口,這個傢伙不會讓我們的凌美人失望吧?
門開了,陸靜軒手捧一把玫瑰,一把康乃馨,精精神神地笑著進來。
凌子的眼裡立即溢滿驚喜,還不好意思地低了頭。
他朝我們走過來,先把康乃馨送我,「祝賀你在這個浪漫的日子裡,成為偉大的母親。」
「謝謝。」我接過康乃馨,笑看著他手裡的玫瑰,看他怎麼表白。
凌子抿著笑,白皙的臉都已經紅透了。
陸靜軒看著她,把玫瑰花捧到她面前,啥也不說。
凌子嗔他一眼,惱火地拉下臉,不接他的花。
「陸警官,你總要說兩句嘛。」周姐碰碰他的手肘,著急提醒。
陸靜軒笑了,他這些天精神面貌恢復正常,又堅持鍛煉,樣貌已經恢復如初,依然俊美陽光。
「你見過我最丑時的樣子,卻沒有嫌棄離開,謝謝你。」他終於開口了。
凌子這才轉怒為喜,羞澀地抿著笑,接過他手裡的玫瑰。
陸靜軒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著站起來,唇貼在她耳邊,耳語了一句。
凌子的臉霎時轉晴為陰,鬱悶地瞪了他一眼。
「哎呦,周姐,我們倆好像是大電燈泡呀,我們迴避迴避吧。」我笑著起身,拉著周姐就走。
剛走一步,肚子忽然一陣疼痛,我不由放開周姐,捂著肚子「哎呦」一聲。
「呀!是不是發動了?」
「要生了嗎?」
「是不是要生了!快讓小張備車!」
大家立即高度緊張起來,周姐趕忙去準備東西,陸靜軒和凌子扶著我出去,喊小張把車開出來。
我們風風火火趕到醫院,我的陣痛已經越來越強烈了。
被醫生推入待產室的時候,我痛得滿頭大汗。
「雋睿!雋睿!你在哪?你會不會回來?」我的手絞著床單,在心裡一聲聲呼喚。
旁邊病床的產婦有老公陪著,女人也是疼得呼天搶地,男人抓著她的手說:「都是我不好,讓你受罪,你疼就揍我吧,使勁揍!」
我聽著又想笑又心酸,女人這個時候最是脆弱,孩子的爸爸不在身邊,特別覺得孤獨無助。
陣痛越來越強烈,我沒有叫,只是絞著床單忍著,憑著我在婦產科工作過的經驗,我感覺到孩子快要降臨了!
醫生過來為我做了檢查,柔聲安慰我:「快生了,胎位也正,不要緊張,一會配合助產士,很快就能見到寶寶了。」
「嗯。」我大口喘著氣,點頭應著。
我被送入了產室,開始生產,疼痛令我渾身打顫,嘴唇都被我咬破了。
「疼就叫吧,沒事,大家都這麼叫!」我身邊的護士說。
「對,疼就叫,沒事,來,使勁,往我按壓的地方使勁……」
我知道怎麼配合助產醫生,所以雖然疼得受不了,但產程還是順利,在我感覺快要疼得九死一生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啼哭傳來。
「生了生了!是個男孩!你看看孩子!」醫生抱著孩子,遞到我面前,讓我看看。
我虛弱地看著他,依稀能看到雋睿的輪廓,孩子哇哇地哭著,我虛弱地笑笑,無力地閉上眼睛休息。
護士給孩子清潔去了,一邊在說:「這個男寶寶將來是大帥哥呀,而且個子會很高,看這骨節都好長的呢。」
聽別人誇自己的孩子,總是美滋滋的,我露出微笑,感覺有了他,人生再也無所畏懼。
「取好名字了嗎?孩子姓什麼呀?」護士問我。
「姓林,叫林弦思。」我微笑回答。
「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雋睿,你該歸來了嗎?
我好想醫生抱著孩子出去的時候,孩子的爸爸就等在產房門口。
然而沒有,孩子是被周姐和凌子從醫生手裡接走……
一整天,大家都是圍著孩子轉,都知道我盼著雋睿回來,所以擔心我難過,一個個都刻意地不提雋睿。
我也努力地笑著,似乎只關注孩子,而眼睛卻朝門口望了無數次,真正的體會瞭望眼欲穿。
一直到傍晚,他都沒有給我驚喜,我止不住的心神不寧了。
不過從前他總是喜歡半夜出現,說不定他這次又要在深夜偷偷到來呢?
於是我就盼著天黑,快點到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