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們倆都成了被撩對象了?
「唉!」凌子重重地嘆息一聲,有些頹然地坐下來。
「他一直頹廢?和你也沒有任何進展?」我其實問了也知道是白問,看陸靜軒那樣子就能猜到怎麼回事了。
「我原本以為我跟著他回去,像他這樣的憨憨的男人,我分分鐘能搞定他,結果……」凌子沮喪地揉著她的頭髮。
「我真的是遇上高冷帝了!」她緊鎖眉頭,轉頭看著我。
我有點不知該說什麼了,因為我自始至終都沒覺得陸靜軒高冷過,他不是最溫暖的暖男嗎?
凌子喝了一口奶茶,幽幽地說:「他心裡的人只有你,這點我從開始就知道,也無所謂,我想我通過不懈的努力,終究會讓他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逐漸淡忘往事,開始新的生活,但是,他卻這樣把心門緊緊地關閉著,讓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就無奈了!」
我想了想,對她說:「也許是還沒有觸碰到他心臟的某個柔弱點,所以打不開那扇門,你別焦躁,若是真心愛他,就慢慢來吧。」
凌子嘆了口氣,點頭說:「我當然是真心愛他,就在他救我的那刻,我心裡那嚮往的頂天立地的男人就是他了,但是……但是現在他卻頹廢成這樣,我真的感覺好無力!」
我聽著凌子的話,感覺陸靜軒心裡的癥結不僅僅是感情,他還是因為射向雋睿的那一槍,心裡戴著沉重的負罪枷鎖。
「也許等雋睿回來,一切就都好了。」我說。
凌子點頭:「我也這麼想的,最少林先生回來,他就能卸下負罪感,就算不能愛上我,只要不如此頹廢,我也不那麼煩惱了。」
她又嘆了口氣,皺眉說:「你都不知道他過的什麼日子,他每天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抽煙,酗酒,自閉,同事們來看望他,他一律不見,也不去鍛煉,才個把月的時間,就邋遢成這幅樣子,看著真是心疼。」
我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打開窗戶看著外面。
陸靜軒並沒有出去,他就坐在游泳池邊的休息椅上,遙望遠方吸煙。
「你去和他說說話吧,他這樣下去,整個人都廢了,他爸爸媽媽也急得不行,陸爸爸都急得病了呢。」凌子站在我身邊說。
「嗯。」
走到陸靜軒身後,他聽到我的腳步聲,趕緊掐滅煙頭,轉過身來說:「你出來做什麼?外面很冷,小心感冒了。」
他聲音溫和,唇角也帶著溫和的笑容,毫無高冷之態。
我面對著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知道,你看著我這個樣子,心裡難過,凌子也為我難過,我明白。」他倒是自己說了。
「那你還這樣?不僅我和凌子難過,陸爸陸媽都難過吧?你的手一時間不能恢復,那也不怪你,咱慢慢來,但是你不應該這麼頹廢呀!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人看著真是心疼!」我說。
陸靜軒嘆息一聲,避開我的目光,點頭說:「我明白,我心裡都明白,我就是難受。」
「那你還要我堅強?你看我都撐下來了,你卻撐不下去了?」我反問他。
陸靜軒抬起他的雙手,還是微微有些顫抖,皺眉說:「我撐下去又如何,我已經成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廢人,也就得過且過的了此餘生了。」
「我說過你這是心理問題,心理上的癥結解了,病就好了!」我抓住他的雙手。
「看不到雋睿歸來,我這癥結又如何能解?」他苦笑。
「他一定會回來,也許孩子出生,他就回來了呢!」我滿眼希冀。
他卻皺眉了,憂心忡忡的樣子看著我說:「你別這樣,別抱太大的希望,我擔心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何嘗不明白,但我現在就是滿滿的預感,他會那樣俊美的笑著,出現在我和孩子面前。
我固執地說:「他一定會回來!」
「好!那我們一起期待吧!」陸靜軒終於露出點笑容。
孩子在肚子里動了動,我把手按在他動的地方,笑著說:「他聽到我們說話了,刷一下存在感。」
陸靜軒微笑,深深看了我一眼。
「別在外面吹風了,進去吧,你和凌子在這邊住一段時間,我給你做做針灸,也許會有點效果。」我拉著他的手往屋裡走。
……
接下來的幾天里,只要我給陸靜軒做針灸的時候,凌子都會在一旁看著,而且看得格外仔細,等我進針之後,她便拿著我的書,躲一邊安安靜靜地研究去了。
「唉,某人真是用心良苦,學護理,學針灸都是為了喜歡的人吧,靜軒,你眼睛不要假裝不看見。」我小聲在陸靜軒耳邊說。
陸靜軒的眼睛望向凌子,皺起眉頭,小聲對我說:「我現在只擔心我會成為她學習針灸的小白鼠。」
「噗……」我差點將剛喝下去的水噴他身上。
「薇薇,你們在說什麼呢,看上去挺開心的。」凌子抬眼看看我們,拿著書走過來。
「在說你學慣用功,怪不得當年是高材生。」我笑著說。
「那是!」凌子得意地歪頭,晃著手裡的書說:「我打算這些天好好研究針灸,我和靜軒回去蓮城,我就可以給他針灸了!」
她目光落在一臉驚懼的陸靜軒身上,對我說:「薇薇,明天讓我給他進針吧,你在旁邊看著指導就行。」
「我就知道我會成為她的小白鼠!」陸靜軒欲哭無淚地趴在沙發里。
凌子笑了,碰碰他說:「放心吧,我今晚會拿薇薇的人體道具好好實習一下,明天保證不會扎錯地方。」
「我今晚連夜逃亡算了。」陸靜軒抓了個枕頭捂住頭。
「哈哈,我會讓小張守好門,你休想逃出去!」我笑著說。
難得我們今天氣氛這麼輕鬆,陸靜軒這幾天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颳了臉,還每天在我和凌子的監督下,去健身房健身。
今晚是大年夜,周姐和保姆忙乎著做年夜飯,飯菜的香味,和一室溫暖的燈光,我們幾個人的說說笑笑,這個年過得倒也不凄清。
擺放碗筷的時候,周姐多放了一雙碗筷在我的旁邊。
「我總是預感,我們家先生快要回來了。」周姐坐下來,笑著說。
「我覺得林先生會在薇薇生孩子的這天回來。」凌子邊給陸靜軒夾菜,邊篤定地說。
我也這麼覺得,不覺臉上漾起笑容。
只有陸靜軒充滿憂慮地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擔心影響氣氛,那憂慮轉瞬即逝,他左手拿起叉子,嘗試著自己吃飯。
針灸有些效果,他左手能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了,也不再抖得那麼厲害,但是右手卻還一點起色都沒有,完全無力抬起。
「加油!」凌子看他艱難地叉著一塊紅燒肉送去口中,在旁邊小聲給他鼓勁。
肉進了口中,陸靜軒咀嚼著,朝我們笑了笑。
「陸警官,薇薇的針灸技術不錯,可能再治療十天半月的,你就能恢復了!」周姐說。
陸靜軒看看自己的雙手,有點沒信心地搖頭。
「怎麼,不相信我的醫術?給我面子也應該很快好起來!」我開玩笑地說著,將一塊新鮮的魚夾在他碗里。
「加油!一定能!」凌子鼓勵地看著他。
他只是淡淡地笑笑,埋頭用左手吃飯,也許是太費勁,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凌子拿了紙巾,心疼地為他去擦拭。
「謝謝,我自己來。」他笑得禮貌疏離,伸出左手去拿紙巾。
凌子不吃他這一套,皺著眉頭撥開他的手,很霸道地給他把汗水擦了。
我和周姐對視一眼,都偷偷一笑。
凌子大大咧咧,無視我們的偷笑,倒是陸靜軒忽然紅了臉。
「真憨!」凌子給他擦了汗,手指把他額頭戳了一下。
陸靜軒:「哎……」
「哎什麼呀,快吃,周姐做的菜可好吃了!」凌子睇他一眼,給他夾了兩塊蝦仁。
「鄒小姐的霸道,和我們家先生有異曲同工之妙,」周姐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目光轉向我,「這點我們薇薇最深有體會。」
凌子:「是不是啊?等林先森回來,我要好好和他交流一下,撩妹與撩漢,其實是一個套路吧。」
我:「……」
陸:「……」
我們倆都成了被撩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