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買了衣服，我帶著林怡去了趟移動補辦了一張卡。
當我把那張被摺疊起來的卡給營業員時，她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她大概是在想，這麼小的卡也能折成這樣，也沒誰了吧。
我尷尬的笑。
辦好一切事情，我才跟林怡去了夏雪兒買衣服，林怡又吐槽~我，說我買給陸霆的那麼貴，買給自己的卻那麼便宜。
其實夏雪兒的裙子也不便宜，幾百塊一條呢。
林怡就是看不過眼，拿了一跳絲質的長裙，兩條小帶子掛肩的那種，「買這條，這條好看。」
裙子的前面位置有點波浪形，還有點低胸，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訕訕地說：「我撐得起嗎我，別一彎腰什麼都看不到。」
林怡噗的笑了出來，「不要臉，看不到不是更好嗎？而且，胸嘛，擠擠就有了。」
我白她一眼，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都說事業線是女人的利器，我雖然不太深，卻還是有點的，用林怡的話來說，擠擠就能變身。
買完東西去弄頭髮，林怡一直在那碎碎念，讓髮型師怎麼剪怎麼剪。
我說：「你能閉嘴嗎，沒聽過那句話？」
「什麼話？」
我伏在她耳邊低聲說：「往往你想剪成那樣，結果卻是另外一個樣。」
林怡吐了吐舌頭，立刻閉了嘴。
其實也沒怎麼剪短，就是想把發尾稍微弄卷，讓整個髮型看起來沒有那麼死板而已。
很不幸的，在髮型屋裡，竟然遇到了程悅。
我剛躺在洗頭床~上，她剛好從裡面的臉部SPA房出來，頭上還包著藍色的毛巾，看到我也是有點驚訝。
「這麼巧？」她打個招呼，躺在我旁邊的洗頭床~上。
我勉強的笑了笑，沒有接話。
程悅繼續說：「很少見你來弄頭髮，每次都是自己在家裡洗嗎？」
「嗯。」
講真，我真的不想跟她說話，可是她好像很喜歡跟我講話，明知道我對她心存芥蒂，她卻不當一回事。
她說：「你想弄個什麼髮型？陸霆跟我在這裡都有固定的髮型師，需要介紹給你嗎？」
這裡可是城裡最貴的髮型屋，我平時都是自己在家裡搞定，長頭髮一般都不需要怎麼修剪，除非長到一定長度，整個髮型都變了，我才出來一趟。
出去剪髮我也不會來這麼高級的地方，反正也只是修剪一下發尾部分，不需要多大改動。
這次如果不是想著能應聘成功，我也不會下血本來這裡。
程悅跟陸霆每次弄頭髮都來這裡，還有相熟的髮型師，基本上每次都是那個師傅弄的頭髮。
我可不想欠程悅的人情，也不好拒絕她，只能說：「我也只是修剪一下發尾而已，其他師傅也能弄的。」
「那不一樣啊，陸霆跟我每次都是固定的師傅的，而且他拿過獎，手勢一流。」
「真的不用了。」
我一再的拒絕，讓程悅覺得很無趣，她終於閉上了嘴，幾分鐘后，她又開口說：「陸霆說你當街把張雪的衣服撕破了，是真的么？」
我皺了皺眉，心裡蒙上一層不耐煩，語氣也變冷，「陸霆說的？」
「嗯，我們之間沒有秘密的。」程悅頗為得意。
我只覺得胸口沉悶得不能呼吸。
尼妹啊。
兩個人沒有秘密？那就是什麼都說咯？那她什麼時候來大姨媽，陸霆是不是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回頭我得問問他。
程悅洗好頭，包著毛巾出去，我跟她是同一個時間點躺下的，自然也是同一時間洗完。
林怡剛才沒看到程悅也在，因為我也是進去洗頭房后才看到她的。
現在兩人同時出來，林怡一看到她，立刻拉著我低聲說：「她怎麼也在，真是晦氣。」
我聳聳肩，「管她呢，我又不用她來弄我的頭髮。」
「你小心點，她是個心機表。」
髮型師還以為我跟程悅很要好，還特意安排我倆坐在相鄰的椅子里，只需瞄一眼鏡子，就能看到對方的樣子。
程悅的確長得很漂亮，五官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純天然沒有動過刀子的，她沒有像張雪，張曼琳那樣，不化妝不敢出門。
她沒有化妝，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洗臉房把化妝品都洗掉，現在頂著一張素顏出來，還是那麼養眼。
她的臉上沒有一點瑕疵，皮膚又白，跟我的一比，頓時就把我比下去了。
我的皮膚不粗糙，卻沒有她那麼白，黃種人嘛，肯定是黃皮膚，不是不健康，是天生的膚色。
不像她，白的跟俄羅斯人一樣。
髮型師問我想弄什麼髮型，我跟他說了心中想要的那種。
程悅盯著我看了好久才開口說：「那樣的髮型不太適合你，你應該把頭髮拉直，因為你的頭髮太厚，木發不應該弄波浪型的。」
林怡像是忍了好久，一聽，立刻反駁她，「誰說我家初初的發質是木發，她的頭髮比誰的都柔順。師傅你說是不是。」
師傅點頭，「很柔順，剛才洗頭都不用護髮素。」
「聽到了吧，沒文化，真可怕。」林怡哼哼的皺著鼻子。、
程悅笑道：「我也只是提個意見而已，你沒必要放在心上。」
「初初當然不會放心上了。」林怡撇嘴。
「林怡。」我低聲的呵斥了一聲，她立馬閉了嘴，拿著手機走到休息沙發上，低頭玩起遊戲。
沒到一分鐘，她突然說：「誒，於子軒這個傢伙怎麼突然上線了，他不是很忙嗎，前段時間都沒見他上線的。」
「你是不是沒有加他微信？」我問林怡。
我記得我問過於子軒這件事，於子軒還反問我，遊戲里哪個才是林怡。那時候他還說林怡微信都不肯加他。
林怡嘿嘿的乾笑兩聲，說：「加他幹嘛，有事直接打電話就是了，電話費又不是很貴。」
我沒有接話，因為旁邊有個程悅在，她可是外人，有些話是不能說給外人聽的。
程悅像是沒聽到我跟林怡的對話，一直透過那張蓋住身體的布的透明位置看手機。
她的微信響個不停。
我也沒興趣看她跟誰聊天，林怡在沙發坐了一會，拿著手機跑到外面接電話去，程悅突然轉頭過來跟我說：「於子軒跟你很要好？」
我點頭，沒說話。
程悅很認真的說：「我聽說你們在高中的時候是同班同學，那時候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我的頭頂急速飛奔過一萬隻草~泥~馬。
她知道的可真多。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程悅沒有給機會我說話，她轉過頭去，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在高中時候就喜歡你了，只是不敢表白而已。」
「額……」我想解釋的話卡在喉嚨，轉眼又吞了回去。
算了吧，跟這種人怎麼解釋的清楚。
況且高中那時候的朦朧愛情也不算愛情，只能算好感而已，最重要的，是我單戀他，不是他喜歡我。
訕訕一笑，我盯著鏡子里的髮型師，正在捲起我的發尾。
「於子軒其實人不錯的，長得帥還是個形象設計師，聽說他的家裡環境也很好……」
我聽得有點不耐煩。
於子軒的家庭環境好我早就知道，不然他的家人也不會在該畢業那年，舉家搬遷到國外生活。
程悅也許還不知道，於子軒曾經在國外生活過。
「初初，其實陸霆並不喜歡你的，他跟你領證也只是為了負責任，所以你別太認真了，不然到了最後受傷的只會是你一個人。」
這樣的話，於子軒跟我說過好幾次，程悅再次說起，我的胸口莫名的感到一陣沉悶。
一件事，一個人說也許會是假的，可是很多人都這樣說，那這件事就有可能是真的。
我扯了扯嘴角，淡然的說：「無所謂，反正他就是家明的爸爸，這是改變不了的，愛與不愛，對於我來說都是形式。」
程悅臉上蒙上一層尷尬，她想用這樣的話讓我打退堂鼓，卻忽略了家明是陸霆的兒子這件事。
她笑了笑，伸手撥~弄了一下剛剛吹好的劉海，說：「不瞞你說，我從小就跟陸霆長大，雙方家長也曾經定過娃娃親，陸霆娶了你，陸伯伯也因為這樣住院，難道你不覺得很愧疚？」
我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陸伯父不是，裝病的么？」
陸霆說自己的父親根本啥病都沒有，他只是因為心裡不舒暢才裝病住院的。
程悅很驚訝的看著我，「你真的這樣認為？」
「陸霆說的.……」
「他騙你而已，他只是想讓你的心裡好過一點。」程悅的眼底浮上一絲的冷嘲。
我沉默了。
程悅盯著我，繼續說：「而且，8年前你~媽媽收了錢，承諾帶你遠走高飛的，你為什麼還要纏著陸霆這麼不要臉。」
我的心一沉，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驀然收緊，捏著扶手的力道也忽然加重。
她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她跟陸家的關係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我以為這件事也只有我那個曾經的后媽知道，沒想到連程悅都知道。
她的話戳中我的痛處，我暗暗咬著牙，勉強笑了笑，「你知道的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