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你有什麼證據證明當年的是他
這麼狗血的劇情，我是不願意看到的。
大家族裡好多是是非非，都不是我們這些平凡人能看到，也許表面平靜無波，恩恩愛~愛的一家人，其實內里早已內訌的跟打翻螃蟹一樣，亂七八糟誰也不讓著誰。
我從來沒聽過陸霆提起自己的媽媽，也許她早已不在，也許，是陸豐害死的，他才會想著這樣報復他。
陸霆沒再跟我說話，過了一會，我聽到了腳步聲，從近而遠，逐漸的，再也聽不見。
我悄悄打開了門，陸霆已經走了。
林怡剛好從電梯里出來，看到我鬼鬼祟祟的，就說：「別看了，他走了，帶著程悅走的。」
「走了就好。」我長長的吁了口氣。
要是他真的要硬闖進來，我也是擋不住的，畢竟實力懸殊實在太厲害。
進了屋，我立刻把門反鎖，家明擦著眼睛從房間里走出來，睡眼惺忪的問：「媽，在跟誰吵架，吵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道歉，過去摟住他的肩膀安慰他，「繼續睡，我說話小聲點。」
安頓好兒子，林怡壓低聲音跟我說：「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什麼話？」我裝傻。
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只會淪為別人的話柄。
林怡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我暗忖了一會，才說：「告訴你也沒關係，只是你不能到處說。」
「我是那樣的人嗎？」林怡橫我一眼。
看在她是我死黨兼閨蜜的份上，而且我的確也想找個人來訴訴苦，我就把肖然說過的話全部說給了林怡聽。
她聽得一驚一乍的，我說完后她才問我：「你的意思是說，其實你上大學的錢，都是陸霆的老爸贊助的？」
「可以這麼說吧。」我嘆了口氣。
當初我以為是我媽拼死拼活，或者是她別的男朋友給她的錢，結果，很讓人意外。
林怡讚歎道：「有個這樣的老爺也是不錯的。」
「可是我媽要跟他結婚啊。」
「那又怎樣？你跟他又沒關係，嫁過去后你還不是一樣叫他爸？」
是嗎？
我抓了抓頭髮，思考了很久，都沒想到那些關係究竟該怎麼理才會順暢。
反正怎麼想都不對。
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我嫁過去，我媽不嫁，一條是我媽嫁過去，我不嫁。
林怡天真的說：「當然是兩個一起嫁入陸家，然後一起對付陸小諾，多爽。」
說到陸小諾，我才突然驚醒過來。
陸小諾的媽媽，不是陸豐的小老婆嗎？就算陸霆的媽媽去世了，不是還有陸小諾的媽媽么？
那我媽嫁過去的話，不是成了名副其實的二~奶奶？
想了一個晚上，睡覺的時候做了個噩夢，出了一身的冷汗，7月底的天氣依然炎熱非常，空調一刻都沒有停過。
第二天我一早起來就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讓她老實跟我說，她究竟是不是要嫁給陸豐。
我媽堅持說不是！
我很納悶，我媽很少騙我的，這當中一定是搞錯了些什麼。
天氣悶熱，天空也是灰濛濛的一片，看來是想下大雨。
看了看手機，時間剛好是早上七點，我從昨晚到現在，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泡了一碗面，動了幾下筋骨，我再次坐在電腦前給於子軒打工。
九點鐘的時候，手機響了。
一看到是后媽肖然的來電，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這人，到底想要幹嘛？
看到她的電話我就覺得頭痛，直接掐斷，她又給我打過來，我暴走，接聽后第一句就吼了過去。
「你他~媽~的的煩不煩啊，老是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突然傳來咯咯的笑聲，肖然說：「林若初，你這暴脾氣的確讓人覺得討厭，不過，我也只是好心想問你，你不想知道8年前的事，到底是誰在說謊嗎？」
我被戳到了痛處，憤怒的說：「不想，你的遺言我倒是很樂意聽到的。」
「你真惡毒。」肖然也有了怒意，她的語速很快，「想知道的話，立刻過來俱樂部，不想知道的話，一輩子都別想知道真~相。」
卧~槽。
誰想知道誰去，尼妹。
我把手機往沙發上重重的甩了下去，心頭像是被火燒一樣的發燙。
昨晚的事已經讓我整晚都睡不好，陸霆非但承認沒到35歲之前不結婚，今天還跟程悅那個女人出差，差點沒讓我崩潰。
鬱悶的、生氣的女人，在找不到發泄對象時，通常都只有兩種方法可行。
一種是吃東西，一種是逛街買東西。
我沒有太多的錢，不能隨意揮霍，我家冰箱有一桶雪糕貌似已經放了很久，我去拿了出來，坐在沙發上不斷的挖。
家明從房間出來時，看著我瘋狂的吃著蛋糕，他說：「媽，那是我跟外婆去玩的時候買的吧。」
我滿嘴雪糕說不了話，只能點頭。
家明也點頭說：「我去之前看過日期，按照時間的推算，去之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那回來后……」
他低頭數著手指頭的時候，那桶雪糕已經快要見底，他再次抬頭時說了一句：「應該過期四五天了吧。」
太遲了，我已經吃完了。
嘴巴一擦，我跟兒子說：「中午你點外賣，不要點太貴的，老媽出去一趟就回來，還有，別出去，呆在家裡複習一下新功課，期末考成績太渣了。」
家明不以為然，「小學的成績不用太好，上了初中才奮發圖強就是了。」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我撇了他一眼。
他完全漠視我的話，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看什麼短篇，笑得咯咯響。
我最後還是去了肖然說的那傢俱樂部，因為不去的話，我估計會因為暴飲暴食而猝死。
俱樂部有點遠，幾乎出了城市，是一個高尚住宅小區自帶的。
來到門口，人家問我有沒有會員卡，我說我來找肖然的，那人立刻笑容滿面的說：「肖然姐在裡面，我帶你進去。」
看她那笑得能開出一朵花的臉蛋，不知道是不是肖然給了她很多小費，她才會這麼留意肖然的朋友。
咨客帶著我，左拐右拐的，去了一個spa館，門口寫著只招呼女賓。
她讓我在大堂等一下，她去跟肖然說一聲，過了幾分鐘，美女咨客出來說，肖然姐讓我帶你進去。
我狐疑在跟在後面，到了其中一個包房門口，我問咨客：「肖然在做什麼？」
「做美容項目，她幫你選了一個歐式系列，小姐你先去換衣服？」
服務生遞給我一套白色的衣服，看著像套浴袍。
我說：「她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做完？」
「才剛開始沒多久。」
我一點都不喜歡被人在自己的臉上摸來摸去的感覺，也受不了被人侍候的不自在，服務生打開門的時候，我連衣服都沒接，直接沖了進去。
肖然正躺在美容床~上，臉上塗了一層不知道是什麼鬼的青色的東東，她在敷面膜。
「來了？」她微微抬了抬眼皮，慵懶的說：「你怎麼不換衣服呀，有事等會再說也行的。」
「現在說，反正也沒兩句。」我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服務生很識趣的出去了。
肖然從美容床坐起，我只看到她那一雙電過眼睫毛的眼睛，還有一張塗著誇張姨媽紅的嘴唇。
她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膜，手指沾到了一點綠色，她的嘴巴動的非常不自然，她說：「面膜差不多了，你等等哈，不急。」
按下服務鈴，服務生從外面進來，對著她的臉又是洗，又是擦，又是揉。
過了好一會，才算弄好，而我已經等她超過二十分鐘。
好不容易等服務生走了，她也坐了起來，手機卻突然響了。
她拿著手機講電話，小聲說大聲笑的，我對她的談話內容一點興趣都沒有，耐心在這一刻被磨滅，我拿著包包我想走。
「初初。」肖然在後面叫住我。
我回頭時，她正用手捂著手機話筒，她說：「陸霆不值得你去愛的，當年在KTV搞了你的人，就是他。」
我的心底掠過一絲震驚，如果那人真的是他，那他為什麼從來不提起，如果真的是他，那家明豈不是他的兒子？
我反問：「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當然有。」肖然掛斷通話，走到一旁的包包，拿出了一個U盤，遞到我面前。
她說：「這是重新拷貝的，以前的都是讀卡器，不能用了，裡面是我跟陸霆的對話，你可以拿回去聽聽。」
「當年是你求我幫你找買家的，不怪我。」肖然坐了下來，點了一根長長的薄荷煙，抽著，姨媽紅的唇膏在煙霧中幻化出詭異的顏色。
我搖頭，「不可能，於子軒說他當時只是站在那看……」
「當然有可能。」肖然笑著說：「你想想，8年前的陸霆才23歲，正是年少輕狂的年紀，家裡有錢，而且對自己的老爸沒有一絲的好感，每次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都是以整垮他老爸為目的的。玩過多少個女人，你根本就數不出來。」
我沒有覺得驚愕，來時的憤怒也消失殆盡，坐在那，點了煙，就這麼聽著肖然說話。
肖然說：「陸霆是陸豐的私生子，這件事相信你也知道的，就是因為這個身份，陸霆才叛逆成性，陸豐覺得一直都虧欠這個兒子，對他也是百般的縱容。
肖然瞥了我一眼，說：「當年像你這樣的小女生，不知道有多少對陸霆主動投懷送抱，我想，也大概只有你，才會這麼蠢，為了學費來求我。」